程澄看见司以墨给她示意别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国安局的想法，便也理解地点了点头。
“扯皮的事交给我们，贺言方面会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持，别太担心。”
贺老收起了刚才那股肃杀之气，表情柔和地安抚着众人。
因为不知道下一个副本是什么时候，贺言早早拿出赶制出来的计划书。
程澄翻开计划书，表情一瞬间变得格外难看。
里面包括了体能锻炼，格斗训练，医疗培训，以及各式各样的学科。
“这简直就是培养特工的方案吧？”
霍希然表情夸张地翻着计划书，仰着头看向贺言。
“没错，这份计划书是我们特种小队改良版。”
贺言非常大方地承认。
“……”
其实程澄等人也明白，他们进入副本，其实跟特种兵执行任务的危险程度没什么区别。
只是当他们看到这份表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底凉凉。
“要是你们实行成功，这份计划书将会面对全体国民开放。”
贺老一言道破重点。
说白了他们就是白老鼠，如果不是他们多次参与并且活了下来，这件事也会轮到下一个活了下来的玩家。
华国人总是如此，即便是用生命作为代价，薪火相传永远是真理。
可偏偏，还没有等贺言开始安排，成义盛的电话一响，众人的视线便集中到他的身上。
只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成义盛的表情便沉了下去。
挂断电话后，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
“贺老……”
“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贺老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他们早就想到，这一次死亡率接近百分百，不引起恐慌是不可能的。
只是迟早的问题。
“目前全国各地上报一共有一千四百五十起恶性伤人事件。”
这个数字远超他们的预测。
“怎么回事？”
就连身经百战的贺老也忍不住眉头紧皱，顾不上在场的其他人，忙问道。
他们早就在全国各地安排了人手，甚至专门排查了网络供应商，近期所有网上聊天搜索记录都在网警的监管之下。
根据他们的预测，恶性伤人事件必定会发生，但他们也有信心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却远远没有现在这个数字。
“您稍等，最近的京市购物中心视频已经在调取。”
他将自己的电脑连接到大屏幕上，双手在键盘上翻飞。
一顿操作后，六个不同方向的监控视频便出现在大屏幕上。
“各位一起帮忙看看吧。”
贺老也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反而想到他们经历了副本大逃杀，怎么也算是半个战场上的战士，说不定还能从不同方向给出意见。
视频中的地方程澄是认得的，那是京市近年来最大的购物中心，人流量可谓是十分巨大。
今天刚好是周末，人流量更是以万计算。
放在正中的视频是正对着购物中心南门的监控，那里的入口就是一个儿童乐园。
周末家长带着孩子们到儿童乐园游玩，即便监控离得有些远也能听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在场的所有人心底一沉。
这恶性事件，该不会是针对儿童吧？
一切看起来毫无异常。
可下一秒，另一个道路视频里，异军突起。
行人道绿灯的情况下，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加速，直接将前方的行人撞飞！
十几名行人如同玩偶一般，被撞飞到十数米远，随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有些甚至直接撞到对面车道上，行驶中的车辆躲闪不急，造成了二次撞击。
场面血腥，即便是通过道路监控，也可以清晰看见那些被当场撞烂的行人肢体，以及满地的脑浆。
他们几人都在副本里经历过血腥场景，可想到这是现实发生的事情，瞬间让人头皮发麻。
可那辆车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更是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上了人行道，直奔购物中心南门！
程澄和霍希然无意识的抬手捂住嘴，心脏怦怦直跳。
“啊啊！”
南门的家长已经发现了横冲直撞的黑车，慌忙抱起孩子朝着商场内冲去。
购物中心似乎有国安局安排的人员，从其他摄像头可以清晰地看见，在一片祥和的购物中心里，有几十人朝着南门狂奔。
“叮叮咚，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有突发情况发生，请一楼旅客往购物中心负一层紧急进行避难，其他楼层旅客请尽量往楼上走。”
“重复，请各位旅客……”
商场内部的广播紧急响起，人们惊惶失措地四处张望，工作人员早就被打过招呼，此时也急忙引导群众进行避难。
“啊啊！杀人啦！”
此时南门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众多家长带着孩子往商场内部逃跑。
大人的叫喊声，孩子的哭闹声，几乎将广播掩盖。
砰砰砰！
突突突！
突如其来的枪击声将程澄等人吓了一跳。
视线再次回到正中的监控视频，那辆黑车突兀地在大门前停了下来，几名壮硕的男人从车里跳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就拿出枪械，连对准的时间都没有，哪里人多就朝着哪里射杀。
他们，正在进行无差别射杀！
在商场里，所有民众都在往里面逃，逆着人流往外跑的，都是国安局安插的人。
听见枪声后，他们也亮出身份。
一部分人负责指挥民众避难，另一部分人拿着枪，试图冲出去阻止歹徒。
可他们还没跑出去，黑车便直接冲进了商场，将只剩下门框的大门径直撞开！
在混乱之中，其中一名年龄稍大的国安局战士挥着手拼命地大喊。
程澄从他的口型中看出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