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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不怕死吗

    “凤凰城的人怎么管到宫阳城来了?”卫采薇露出小虎牙,笑了笑接着说:“我在这乘凉啊。”

    “你!”龙静宇瞪着小眼,一时无言,这时马树说道:“你别走,等我们统领来!”

    “你们不会想以多欺,欺负一弱女子吧?”

    “你!”马树瞪着大眼,也说不出去话来,还好绿甲白披风的石俞很快就来了,石俞的黑马停在了卫采薇身后数步,包夹之势已成。

    石俞上下打量着这匹马,随即开口道:“吾乃凤凰城西大营副统领石俞,敢问姑娘可是从凤凰城而来?”

    “是啊,这不日头太大,在这歇着呢。”

    “那敢问姑娘可是走官道而来?”

    卫采薇愣了愣,自然不能说是走山道来的,可说走官道又怕被看出破绽,一时进退两难,而在她发愣之时,石俞大声说道:“再问姑娘,为何马身如此多的泥呢?是不是走着山道而来,还丢了蓑衣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日前下着暴雨,马身有些泥,岂不正常?”

    “不管正常不正常,龙静宇、马树,拿下她!”无论是少女的身份,还是座下的马儿,石俞都很怀疑,她就是那从北地逃出之人,同时也是逃出凤凰城之人,可他忽略了,龙静宇、马树不过是三流兵卒,不到三个回合,龙静宇左臂中剑、马树被砍到了大腿,双双掉下马来。

    “废物!”怒骂一声,石俞拍马向前,踩马跃起,一掌拍下,使得正是石磊磊所传的开碑手!

    卫采薇一听身后声响,立马转身,一剑对掌刺去,白玉宝剑本费重金打造,可没想竟刺不穿一手掌,她凝劲再往前一送,剑身弯曲成一个半弧形,那手掌里飚出些许血液,终于刺进去了!

    可还未刺穿那手掌,卫采薇忽感右小腿伤口疼痛,原来这手上使力之时,双腿自然的夹住了马腹、伤口再度溢血。

    一疼,右腿便不自觉的放开了马腹,接着卫采薇便带着宝剑被推下来马来,石俞快速迎近身前,卫采薇只得挥剑抵挡,叮叮当当,那双手就像铁一样!

    石俞出掌越打越快、越打越近,或者说,当他看到卫采薇小腿上溢出的血,更进一步确定,她就是那个北地奸细。

    来回三十招过后,卫采薇已退至大树下,那伤口溢出的血成了一条线,这让她有些恍惚,撑不住了,持剑的右手已隐隐发颤,再接几掌就撑不住了,濒临绝望之际,她看到一白影袭来。

    “孽畜!”石俞忽然转向朝身后送出双掌,一掌对上了铁蹄,另一掌打中雪痕另一条前腿。

    “嘭——”

    “咔嚓——”

    石俞垂下了左臂,雪痕跪在地上挪动着。

    “雪痕宝宝!”卫采薇眼中的泪珠成了一串,一路相伴、杀贼逃亡,父亲送她的十八岁礼物,她亲爱的雪痕宝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追我、诬陷我、害我,受够了!来吧!

    卫采薇单手持剑撑起身子,拖着流血的右腿站了起来,山间的清风吹拂过那短发,玲珑的身子突然显得巨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那垂着一臂的男人,剑尖直指!

    断了一臂、一掌流着血,可石俞还在笑,白森森的牙露在外边,庆幸没有双掌对上马蹄,再看看那少女的姿态,他厉声的说:“你就是北地逃来的那奸细对不对,哈哈哈,终于被我抓到了!哈哈哈!你们两个没死就给我上,不然就让你们真的去死!”

    装死趴在地上的龙静宇、马树,听到这话赶忙爬起了身子,拾起地上的单刀,搏命式的向卫采薇攻去。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之前的她,卫采薇剑剑直攻要害,交手仅三招,她一剑挑穿一人咽喉,一剑刺穿另一人胸膛,可就在她准备拔剑之时,身后一掌袭来,很快、很猛,没有犹豫,她回身凝劲左掌送出!

    “嘭!”

    宝剑插在地上,剑柄晃啊晃,她倒在草地上,鲜血流啊流。

    同是二流水准,缥缈楼的功法怎么硬刚的过开碑手?

    正午的日光从上而下,石俞眯着眼看了看自己溢血的右手掌,再看看倒地的三人,他从地上拔出那柄宝剑,朝着卫采薇走去。

    将剑尖搁在她额间秀发上,石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喊叫声:“卫姑娘!”

    那人跑两步跌一步,原本象牙白色的长衫,沾满了泥显得有些黑灰。

    那人手中提着一纸包,背上有着一包裹与一匹布,石俞的眼睛开始发光,是了,就是他,就是那个穿蓑衣的人!

    “啊!哈哈哈!”石俞张开双臂仰天大笑,叔叔说死了的奸细不叫奸细,那打个半死总没关系吧?

    这是送上来让他了却心结的吗?

    可怖的大笑声唤醒了眩晕的卫采薇,透过杂草间隙,她见着那人爬着、跑着。

    小神棍,小骗子,你别来啊!

    她试着喊着,可声音一点儿都出不来,不!

    别来!

    求你了,别来!

    她改变不了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只见那人一手拎着纸袋,一手拿着二尺短刀冲了过来,很快就被一脚踢飞,那人又爬起来,又冲了过来,再次倒在了地上。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她不知道那人被踢倒了几次,只知道,每一次,他都会离自己更近一些。

    垂着左臂,石俞随性一脚又一脚。

    猫戏耗子一般,他就想看看这少年,什么时候才会跪地求饶,可后来石俞惊人的发现,如果不砍死他,用脚很难让他停止前行,是什么让他这样执着?

    石俞一甩手将剑插回地上,抬起一脚将他踢趴下,再举起右掌五分力一掌朝他背上拍下,巨大的反震力让石俞退了三步,那不是一匹布?

    怎么那样硬?

    更可怕的是,一嘴的血,一身的泥,那人居然又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