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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应声而去,卫子靖与那女子就携手坐在林南星边上,林南星刚欲开口,只听那卫子靖低声的说:“林少侠,听底下人说总觉云里雾里,不知能否和我讲讲,昨夜你是怎样破敌的?”

    既然已经在卫府传开了,林南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随即掐头去尾,片刻就把过程说了个干净。

    “林少侠,这说来,那人的功夫估计真有二流。”卫子靖听完双目炯炯有神,沉思片刻后叹气说道:“哎,可恨我未能目睹你那惊天一刀。”

    “哪有什么惊天的一刀,不过是被逼入无奈的巧合罢了。”

    “对了,不知林少侠师承何人?”

    林南星低着头想了想,苦笑的说道:“说起来,我是东学一招,西学半式,哪有什么师承,自然没什么章法可言。”

    “那就更了不得了啊。”卫子靖睁大了眼,摇了摇头:“我三师傅曾说过,熟练百遍,不如会其一意,你这东学、西学的看起来已深得其意,这是要让我汗颜啊。”

    “卫公子,我学着皮毛被你说是深得其意,该汗颜的是我啊!”林南星同样摇了摇头,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你俩怎么又来了?来,尝尝奴家泡的茶。”边上那女子突然插声,芊芊柔柔玉手放下了两杯冒着烟气的茶水。

    林南星揣摩着茶杯,看了眼那女子,又看了看卫子靖:“不知这位姑娘是?”

    “贱妾名唤玉蓉儿。”

    “贱内名唤玉蓉儿。”

    听着近乎异口同声的回答,林南星举着茶杯笑道:“这心有灵犀,真是羡煞旁人啊?”

    玉蓉儿香腮浮现一抹红,卫子靖脸上亦是如此。

    俩人年龄差的挺多,可看起来确实是真心相爱的,这样的俩人在一起确实也不无不可,林南星又想了想自己,暗暗叹了口气。

    此后林南星又与卫子靖闲聊多时,得知这卫子靖竟有七个师傅,那七人江湖人称“莱州七怪”,大师傅外号瞎鬼名唤胡克、二师父酒仙朱卯、三师父独臂虎张奔冲、四师父铁阎王李铁一、五师父赌瘸子周伯九、六师父潇湘剑仙司马丑儿、七师父玉观音唐思雨。

    听起来他那七个师傅,都是把卫子靖当亲儿子来教的样子,这样的机缘真是可怕至极,相对而言,林南星更多是听众的身份,毕竟他没有那么多故事可讲。

    一晃眼便到了正午时分,卫子靖一瘸一拐的拉着林南星到了他的屋子里,一桌上好吃食,两人吃的欢喜、一人看的开心。

    饭后卫子靖又拉着林南星看了书房,从诗书礼乐到武学典籍,卫子靖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林南星学到许多、心中是敬佩不已,这也让卫子靖与之更亲密起来,称呼也从林少侠变成了林兄弟,若不是相处日短,估计拜把子都有可能。

    日头西斜,林南星与卫子靖、玉蓉儿一同用过晚饭之后,拿着借来的厚厚一本刀法典籍回到了自己屋里,也就是隔壁……

    太真诚、太热情了!

    这让林南星有些招架不住,一开始还怀疑有什么意图,后来发现这卫子靖,除了行动不便、脸上有道浅疤之外,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他总是那么炯炯有神,并且自己也没什么好被利用的地方,可能卫子靖本身就是这样之人,这更是让林南星羞愧不已。

    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

    以前林南星是不信,直到碰到卫子靖,这样的人会有七个师父悉心教导,林南星忽然觉得很正常。

    躺倒在架子床上,林南星翻看着手中的刀法典籍,这本典籍没有封面,自然也不知叫什么、谁写的,但是明显与在宫阳城看到的不同,里边不仅画着非常详细,边上还有着注解,有些地方还有后人书写过的痕迹。

    虽说这本典籍并没有高深的招式,里边更多是进攻、守御时对刀的掌控方式,对于有师父教导的人,那就像是课余读物,可对于林南星来说,这样基础的东西是他最欠缺的,卫子靖居然就这样借给他了,林南星合上刀法典籍心底默默说了句:“欠了个小人情了。”

    小人情?

    林南星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想起了缥缈楼,也想起了甘姑娘,他猛然从床上跃起,书桌上的兰草盆里,那只白花花的虫子一动不动。

    糟了,饿坏了?

    不对,甘姑娘之前说过,这冷心蚕九个月没吃东西也没死,才饿了没几天,问题应该不大。

    想是这样想,可林南星还记得那句“可不许饿着我的宝宝。”

    麻利地跳到书桌前,轻轻捏住白花花的冷心蚕,这一捏才发现,它并不像普通的虫子软软的,冷心蚕很有弹性,甚至可以说有些坚固。

    再将它放到左手掌之中,盯着看了一会,才发现冷心蚕那小小如墨汁的眼珠子,也在看着他,林南星被这场景逗笑了:“小家伙,你饿了吗?”

    如墨汁的小眼珠微微动了动,接着它竟然在林南星手心里排出了一字。

    右手挠了挠头,林南星将它捧到唇边,悄声的说道:“就算想也没用,她又不在。”

    将兰草盆放到架子床上,再把冷心蚕放了进去,点燃了烛火,靠在枕头上看起那本刀法典籍。

    看着看着,右手开始比划起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一夜对上黑衣人时,他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守御,只是全部持刀的姿势都不合理,这让他用很多力气去做了无用功。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当他感觉眼睛生疼,遥遥已能听到亥时的打更声。

    才看了半本呢!

    正准备起身去四方桌上喝杯茶水,放下刀法典籍却见一条玉涡色绫罗出现在他的左手边,细细一看,冷心蚕一伸一缩的还托着绫罗缓缓移动。

    轻轻提起那中间被剑刃割开一条缝的绫罗,俩条细小的带子软绵绵的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