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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醉半分

    “逆子!”

    “娘,你就让我去吧,若是这次贡品有失,我们卫家就真的难了,我又怎么对得起爹爹?”

    “呜呜呜,去吧,去吧,你要记得,你的蓉儿和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就是了!”

    短暂沉默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没声了?

    林南星在看着桌上的兰草,并未燃烛、点灯,可那每一根叶脉都是如此的清晰,叹了口气,踢开锦被,披上外衫,推门而去。

    借着月光,踩上牡丹,踏过空地,寻找上一次打开过的窗子。

    根本无需特意去寻,那幽怨压抑的啼哭,就是最好的指路牌。

    林南星站在窗外,屋子里点着灯,隐约可见一女子趴在床上,身子不时抽搐,不时传出哭声。

    伸出了手,缩回了手,林南星在敲窗与不敲之间反复横跳,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里边的哭声终于变的几不可闻,他终于又举起了手,“哐”、“哐哐”的敲了三声。

    屋子里头的哭声哑然而止,片刻后传出沙哑娇弱的声音:“谁?”

    “筝儿,是我。”

    只见那人影微微坐起、又趴下,片刻后猛地站起身,一边抹着眼、一边推开了窗。

    淡粉纱衣,钗横鬓乱,泪眼迷蒙,傅筝轻吐幽香:“你,快进来吧。”

    怎么感觉有些耳熟?

    林南星自不会纠结于此,一个翻身就到了屋内,傅筝眼疾手快的合上了窗,转身一看盯着自己的少年,傅筝瞪着眼,伸出素手指了指屋内的暗绿色珠帘,又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屋子格局与卫子靖的相似,不出意外的话,外边也有个小木床,上边睡的应该就是傅筝之前喊过的秋容了,林南星伸手抹了抹傅筝眼角的泪痕,只觉那眼角如玉般滑润,一时不慎就滑到了那小巧的耳珠之上,轻轻一捏,甚是烫手。

    恶狠狠的瞪着,傅筝却敢怒不敢言,抬起一脚就朝林南星踩去,哪料还未踩实,忽地身似琵琶已斜入那少年怀抱,虽未任君翻指,可也是与他再度亲密接触。

    傅筝自是不甘,左手往那结实的腰间用力一拧,林南星眉头直颤,随即一低头就俯向那幽香雪颈,对着她那烫红的耳根低声说:“筝儿,好疼。”

    那小山娥眉一飘,娇俏酒窝微露,傅筝正欲回应,忽闻外间木床“咯吱”一响,一女子柔柔的问道:“夫人,可是睡下了?”

    傅筝伤心的哭着,秋容自是哄不了的,之后哭声猝停,她本以为夫人已是睡着了,哪想之后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秋容觉得有些怪异,便翻开锦被问了声,这一问可吓坏了里头的男女。

    躲衣柜?

    不行,会响,躲桌底?

    不行,一下就被看到了。

    傅筝看了眼自己的白色荷花架子床,羞红着脸指了指,朱唇张出口型:“躲床底!”

    林南星眨了眨眼,并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可这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抱着温润软玉、嗅着幽兰暗香,将傅筝悄悄的放倒在床,一矮身躲进了床底。

    说来也巧,他刚躲进去,秋容就掀开了珠帘唤了声:“夫人!”

    “怎么了?”

    “夫人没事吧?”

    “没事。”随口一答,又想着秋容在外边躺着,那坏人指不定还会给发现了,随即微眯着眼说道:“就是有些饿了。”

    饿了是好事,总比哭着强!

    秋容瞥了眼架子床,笑着说道:“那我去庖屋瞧瞧,记得还有鸡汤来着,给夫人下碗面?”

    “好。”

    秋容应声更衣而去,外头门一关,傅筝就朝着床面踏了两脚,林南星偷偷的就钻了出来。

    “你来干嘛!”

    “不是喊我进来?”

    “我那是怕人看到你在我屋外!快去把灯熄了,有影子。”

    林南星急忙将书桌的灯给灭了,屋里忽的一暗,傅筝隐约只能看到一人形的黑影,安心许多,随即舒了口气,幽幽的说:“就知道欺负人,这夜已三更,你这样像什么?”

    “我,我其实是听到你们说话了。”说着朝床边走去,没了灯对他并不影响,只是想着靠近些,说话能再小声些。

    “子靖去了一趟一身是伤,回来没几天,又伤上加伤,贡品这一趟,那十有八九还有风雨哩!”傅筝躺在纱帘之内眯着眼,抓着紫色锦被幽幽的说:“我,实在是担心。”

    “筝儿,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悄悄掀开了纱帘,林南星坐在床边低声的说:“若是这一趟贡品出事了,最好也要给除了皇商之位,那时候卫家还能剩下什么?再说了,如果连贡品都保不住,以后卫家的布锦还能销到哪去?”

    若只卖莱州一地,卫家哪会有今日成就?

    如果对方连贡品都搞,卫家真的基本要凉了,这是事关生死的一件事。

    傅筝并非蠢人,藏慧倒是有之,这明白的道理她如何不知?

    只是事关亲儿子,舍不得才是主要的,只是现在卫子靖那么坚持,她又能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刚睁开眼,就见林南星已坐在床边。

    “你,你怎么过来了?”傅筝伸手就往外推,上一次是一时兴起,这才大哭一场,她本身并无潮水之感,亦无索求之欲,只是这一推,好巧不巧的推到了正面的胸口,似洛铁般滚烫。

    慌乱一缩手,侧身就往被里钻,殊不知这一动,那淡粉纱衣挪了半分,露出白腻香肩,林南星自是看在眼里,忽觉不妥,便说道:“那,筝儿,若是好些了,我就先走了。”

    “嗯。”傅筝将脸埋在被里,闷闷的应了声,又把锦被往上扯了些许,忽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急忙一探头说道:“等等,你若真的要去,切记要小心一些,若是可以,帮我照顾些靖儿。”

    “嗯,筝儿歇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

    林南星正准备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