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闭嘴吧你们!”

    羽长老目中露出凶光,相比被林南星一刀击退的尴尬,他更受不了金竹帮弟子这嚣张模样,是以强行终止了内息调合缓一缓的状态,大声喝骂:“滚一边去!”

    这一骂让金竹帮三位弟子缩起了脖颈,老老实实的躲到了一边。

    林南星这时抬头看去,那羽长老约莫四十来岁,山羊须灰白交错,这应该算是老人了,虽不喜他偷袭的做法,可还是握着刀拱了拱手:“羽长老,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这就很难解释了!

    金竹帮向遵从谁强谁有礼的原则,这小子不好对付,羽长老自然也就不准备回答这问题,四十来岁的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拄着那玉棍眯眼看着林南星:“老夫见你那一刀威力不俗,不知你师承何人?”

    “只是取巧罢了,当不得前辈夸赞。”借着马儿冲力将这羽长老一招击退,即是取巧,也是用巧,林南星随手将鬼眼收回刀鞘,礼貌的回答了一半。

    羽长老自信年轻的时候,那一棍准能把马儿都打跪,可这岁月不饶人,习武之人早年生理消耗极大,没能进一流境界,那么大部分在三十岁之后都会下滑,而到了四十岁,那就真的是敲一棍、软一棍了。

    “这事,说来都怪那三个傻帽,误会了这位姑娘。”

    出手偷袭不成,还吃了个暗亏!

    一开始是有些挂不住脸,可见林南星一副有礼的模样,羽长老内心稍稍平复,四十来岁的他已渐失争强斗胜之心,随即面容一变,和蔼可亲的对林南星解答之后,大骂一声:“你们这三傻帽,还不过来赔不是。”

    不提金竹帮三位弟子不甘、不愿的道歉之言,表面客套一番之后,羽长老便说道:“误会既已过去,老夫就不在此多留了,小子,告辞了!”

    “哎,等等!”从兴奋、懊悔状态走出来的映秞,她焦急喊了一声。

    “姑娘还有何事?”我都让他们道歉了,这小姑娘还想怎么样?羽长老面色不变,低声问道。

    “就是,你们之前说我是北地的奸细,不知现在燕北的情况如何?”

    “北戎狡诈,燕门关一时半会是拿不回来了,听闻神策府的姬将军,已经派了他亲弟弟往皇都请罪去了。”

    “哎。”映秞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明明年龄不到十八,却像是成熟的模样,看去更是俏皮可爱,那清澈分明的双瞳一转一凝,她举起手中的宝剑,还用那小手肘碰了碰林南星说:“对了,羽长老看去就是一等一的讲理之人,你看小女子这宝剑,都被打坏了呢。”

    羽长老眉角一抖,接着便大笑的喊道:“哈哈,通彪!”

    通彪被喊了一声,看了眼自家长老的眼色,只得斗败公鸡似的走到映秞身前,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可刚拿出手,他就见着映秞那狠狠的眼神!

    还不够?

    通彪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位金竹帮弟子,想着这钱要三人平摊才对,可这时又不好开口,只得苦着脸从怀里再一掏,右手中的三两银子变成了十两,刚摊开准备细细数数,哪料一眨眼就被映秞全给摘走了。

    “那,羽长老慢走。”看了不看,映秞一把将银子塞进怀里,右臂自然的挽着林南星左臂,宛若葱根的五指摊开轻轻挥了挥。

    金竹帮四人自不愿多留,快快的消失再树林之中。

    “小秞秞,得饶人处且饶人。”林南星侧过身揉了揉摸映秞的脑袋,那凌乱的双平髻变成鸟窝似的。

    映秞倒是不恼,眨了眨双眸,将身子向林南星又贴近了几分:“林大哥若是没来,他们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林南星又揉了揉,多日未曾沐浴,映秞身上却散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香气,好似在哪里闻到过,笑着说:“我猜,不会。”

    “他们皆是欺软怕硬之人,既然他们不会,为何我们要会?”映秞骄傲的抬起了小脑袋,还用怀里的银子顶着林南星:“再说了,道歉有用的话,我们还要手中刀剑干嘛?”

    刀剑是干这个的?

    若遇不平事,拔出三尺峰?

    林南星哑然一笑,还别说,映秞的说法是有点道理,内心其实也并不抵触,只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要银子是否有些不妥?”

    “林大哥一看就没真正的穷过,难道没听说过,钱是英雄胆,无财莫张狂?”映秞仰着小脑袋,一脸认真的样子说道:“吃肉要银子吧?好刀好剑不能自己打吧?衣裳马匹鞋袜要买吧?站着把钱收了,不寒碜的呢。”

    还未奢侈过,可至今也从未真正的穷过,在凤凰城虽无大把银子,可也吃喝不愁,后来跟着卫采薇不缺银子,到了东仙城吃穿都是卫家的。

    少时观书,书中之人多对银子颇为鄙夷,可经映秞一说,没银子好像也不成啊!可以不要很多,但是不能没有,大致就是这个道理,林南星微微点了点头:“小秞秞懂的倒是挺多。”

    颇为享受脑袋上大手温热的抚摸,映秞低下脑袋,羞羞弱弱的低声说:“我只是穷过罢了。”

    枯叶晃晃悠悠落下,天际飘出一片霞光。

    ……

    霞光满天,一光头男子身背黑布丈余长包裹,步履沉重的行走在皇都济源巷内,转过一个拐角,见着一写着“肆贰”门牌下的木质小门,这门约莫一人宽、一人高。

    敲了敲,又敲了敲。

    片刻后,一身着粗麻布的老妇人,哆哆嗦嗦的打开了门,那混浊的双目打量着光头男子,疑惑的问道:“你找谁?”

    “这里,是否住着一名唤采依的姑娘?”

    “噢,那姑娘啊?在的、在的,前些日子还带了个男的回来,大晚上喊的那个丢人哟。”老妇人一想起最近夜夜传来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