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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凭他是你哥

    赵御乾看着满意的满朝文武,心底再次默默赞美甄婉,不仅人长的可爱漂亮,还那样的聪慧守礼,母后是给他找了个好皇后,可这时那甄婉的表叔父开口了。

    “陛下,有罪者仅罚责之,实不足也,臣以为陛下该令神策府全力夺回那燕门关!我镇龙国土一丝一毫都不容有失!”甄杞出列拱手而言,声声正正堂堂,响透大殿。

    “噢?”赵御乾看了眼甄杞,又看了看大殿门边的姬无情,太远了,他都看不清那姬无情的脸长什么样。

    甄杞搭了楼梯,姬无情顺势就往上爬,同样拱着手,大声说道:“陛下,臣请调皇都三万神策北上!”

    一环接一环,罚也罚了,这一次总没人反对了吧?

    赵御乾嘴角一笑,俯视百官正色问道:“噢?诸卿觉得如何?”

    燕门关都丢了,若是兵力不足再丢了燕州,那就不妙了!

    调兵北上是个法子,可不调也能找到说法,就像昨日一般,这时诸多官员皆留意着曹居正的一举一动,刑罚司、兵戈司都归他管,都等着那曹相表态。

    “陛下,三万神策在北境必有用武之地,臣以为此时已到他们归北之时!”曹居正出列拱手,同样说的有理有据:“一来争取夺回燕门关,二来也可震慑戎人,不久前竟有戎人在潞城附近掠夺财物,实在是狂妄至极,北境守卫人手不足之事已现弊端。”

    图穷匕见,顿了顿咽下口唾沫,曹居正又说道:“只是,臣请陛下任命一人为北境体恤使,一来好让北境悍勇之民感我朝皇恩,二来也可为神策府出谋划策以补不足。”

    什么北境体恤使,换句话也可以叫督军使,说来神策府本就独立在兵戈司之外,曹居正这一手也算是在神策府埋下了一个小钉子,大殿内都是聪明之人,许多官员都看出这一点,赵御乾自然也看穿了,他又盯着远处的姬无情问道:“姬无情,你觉得曹相所言如何?”

    这就很让姬无情头痛了,若不是不允,那兵戈司会快快放神策北上?

    同意了吧,又怕对自己哥哥不好交代,也就在他纠结之时,临近左右二相的位置,身着深绯色官袍的许颐岩出了列,拱着手说道:“陛下,曹相所言甚是有理,臣想那神策将军定会喜迎北境体恤使。”

    神策皇都统领许颐岩都同意了,姬无情只得跟着说道:“曹相、许统领之言,臣以为甚好。”

    “那,神策之事就这么定下了,兵戈司当速速安排调遣事宜,至于北境体恤使,朝后诸卿皆可上书兵戈司,曹相,嗯,曹相、甄相拟定合适人选,再来见朕。”赵御乾直接拍板,也算了却心中一桩不快之事,既然父皇能调来,他就能调走,这省下的银子该干点啥,那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得嘞,这一朝会也就这样了!

    那小詹子一听便往前迈了一步,用那尖锐的声音喊道:“退朝!”

    长蛇缓缓爬下台阶,此时辰时还未过。

    在那文成武德镇龙皇的雕像处,姬无情一把抓住了许颐岩的胳膊,小声的嘀咕着:“颐岩叔,你怎么那么快就同意了?”

    “怎么了?不同意还能怎么样?”许颐岩一侧脸,那三条须一扬,笑着说道。

    “哎,这兵戈司插手北境之事,也不知是好是坏。”姬无情唉声叹气,难得有几分成年人的忧虑之色。

    哟?

    长大了?

    拿起瘦弱的手掌拍了拍姬无情的手臂,许颐岩语重心长的说:“你啊,若是一心为北境,为燕州,他就是派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体恤使,我想你哥都不会介意的。”

    “你又不是我哥肚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

    “嘿嘿,不说别的了,我先去兵戈司拿调令!”

    见着许颐岩要走,姬无情忽地想起了这皇都的神策府,连忙又一把拉住他问道:“哎,颐岩叔,你去了燕州,这皇都的神策府怎么办?”

    “有你啊!”许颐岩很自然的说着,好像一切早都算计好了似得。

    姬无情立刻反对,也许是害怕一个人留在这,也许是不想担那样的责任,他开口道:“我?不!”

    “这的神策府总要有人看着吧?再说了,你去北境能干点啥?还想被你哥剃头发?”

    “我就不!”

    姬无情看也不看许颐岩的侧过脸,燕州能打的人太多了,他也确实找不到自己再去燕州的理由,可心底就是不服,而许颐岩见了,笑的更欢了,只见他从衣襟里一掏,单手捏出了一封信:“你这孩子,呐,你哥的信!”

    什么信?

    姬无情疑惑的接过信封,撕开那封好的口子,抽出里头薄薄一张黄纸,摊开只见上头写着:“姬二,你留在皇都,我说的。姬辰良。”

    你说的我就要听?

    双腿原地一蹦,姬无情瞪着眼,双手叉腰失声吼道:“凭什么啊!”

    “凭他是你哥!”许颐岩依旧笑着,好似见着自家孩子气急败坏的淘气样子,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淡淡的说了句。

    姬无情顿时无语,长兄如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小时候没少挨揍,他对姬辰良是既敬又怕,这也是他不学霸王枪,一心想着在武艺一途超越自己哥哥的原因。

    “哼!终须有日擒龙骑凤神功盖世,唔信一世比不过你姬辰良!”姬无情小声嘀咕了一番豪言壮语,又想让人听见,又怕让人听见,再一抬头,那许颐岩早已跟着百官走的老远。

    “唉!”轻轻叹了口气,可又想起昨日夜里画了一半的草图,姬无情只觉面上一热,随即迈开了步子踏出了乾元门。

    日光洒落而来,蜜柑色的皇宫高墙,这时变得更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