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烈日当空。
桃花镇,两队身披崭新铠甲的兵士在巡逻,镇里镇外都是人们紧张忙碌的身影。
蹄哒,蹄哒,蹄哒……一阵马蹄声从远方响起,便见远山处刮起一缕烟尘,一路向着桃花镇而来。
人们都停下了劳作。
群马奔驰,这不是一般的山匪,要么是官兵,要么就是……
一刻钟后,烟尘漫天,袭卷到了桃花镇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这是一支二十人的马队,个个手中提着长枪或长刀,气势如军伍。
为首的一人,面容俊朗,一脸刚毅,看上去年纪三十多岁,身上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他马上斜挎一柄长刀,腰间挂着一把宝剑。
勒马驻足间,桃花镇的人都惊住了:他怎么突然亲自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匪中异类,义匪楚狂刀。要么不下山,下山必血战。
楚狂刀逡巡了一眼四周劳作的人们,然后点点头。其身后一人便开口喊道:“请桃花镇话事人出来说话。”
杜方早已收到消息,此时正好到来,客气开口道:“在要桃花镇新任镇长,杜方,见过楚统领。”
桃花镇的人们都知道,楚狂刀喜欢别人称呼他统领。
“新任镇长?叫你们主事的人来吧,这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楚狂刀直接开口。
杜方犹疑,就要再次开口,却感受到身后一阵清风飘来。
正是夜寒飞跑而来,将杜方挡在身后,与楚狂刀对视起来。
滋滋滋,目光仿佛碰撞出了火花。
楚狂刀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身青色长袍,斜挎兽皮背包,背包上镶了三颗红绿宝石,这是杜方弄的。面容俊俏,脸色白晰,目光炯炯,长发用绸布系于脑后,怎么看怎么一个邻家大男孩儿。
楚狂刀最先笑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就是你说的以后桃花镇你说了算?”
“是!”夜寒坚定的回道。
“好,我不管桃花镇谁说了算,只要给我的贡银不少就行。”楚狂刀面色如常。
夜寒听后,愣住了,不是应该问一句凭什么吗?或者别的反驳的话,然后再争论一番谁说了算,不服咱就干。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只夜寒,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一个少年,有什么资格当桃花镇的家。
夜寒却很快便收起了心思,反问道:“如果不给呢?”
“不给?哈哈哈,小子,你知道后果吗?贡银,只是面上的,你断了我的商贸财路知道不?你还有胆要拒缴贡银?”
楚狂刀面色微沉,“不要以为你能灭了周家就了不得,周家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可不是这些老虎山的窝囊废可比,没有我护着,你站不安稳。”
楚狂刀一指被挂在高处的花虎等人尸体,他早就看到了,这也是他没有直接发怒的原因,敢如此对待恶匪的少年,他心中又升一重佩服。
“呵呵,那就不劳你费心了。以后,桃花镇不向任何人交贡银。桃花镇,山匪绕行,否则,死。”夜寒的话铿锵有力。
“好!”楚狂刀一声大吼,“有魄力,我喜欢,哈哈哈……”
众人懵了,楚狂刀竟然没有怒。
“你给不给别人贡银我不管,但将官山的不能少,我也说到做,保你平安。”楚狂刀又说道。
“不需要,给不了。”夜寒坚持。
“小子,你的事我听说了,有正气,我不想为难你。要么,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赌你我谁先死?”夜寒反问。
楚狂刀看着他,一脸笑意,始终没有动怒。
……
所有人:这都不怒?
桃花镇的人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恐惧,低声议论起来。
“这都没发怒,什么情况?”
“我哪里知道。”
“楚统领怎么会知道桃花镇的事?”
“傻呀,镇里能没有他的眼线吗?”
“可楚统领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昨天好像是给他交贡银的日子,听夜少的意思是没给呀。”
“好像真没给,根本就没有人出去呀。”
“唉,怎么能不给呢,在周家抢了那么多钱,都留下了,太贪了吧”
……
还真让人说对了,昨天应该是桃花镇给将官山交贡银的日子。
楚狂刀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桃花镇变故的消息,之所以没有动,正如他所说,不管桃花镇谁当家,贡银不少就行。
他一直在等。
然而,却没有等来桃花镇的贡银,连个口信都没有。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山了,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楚狂刀听了夜寒的情况,心里是佩服的,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少年。
至余他所说的财路,在看到夜寒时,便改变了主意,一个少年,如何能商贸本领,便不想提了。
……
不明白楚刀提出打赌是谋算什么,杜方和铁牛他们都站到了夜寒身后,大有一言不和就开战的架势。
楚狂刀身后的人,也立马一个个严阵以待,气势雄浑。尽管杜方他们一个个无所畏惧,但气势上却真的不如楚狂刀一伙人,无形中便被压制了。
让楚狂刀他们意外的是,面对他们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夜寒自始自终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哈哈哈,什么死啊死的,晦气。”楚狂刀大笑道,还真是一身狂放。
“那赌什么?怎么赌?”夜寒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问道。
“听说你很能打,那我们就以武论高低。”楚狂刀淡淡的道。
“这不公平。”铁牛突然道,楚狂刀成名已久,他和夜寒比武,这不是欺负人吗?
还有一点,铁牛是当兵的,以前他便隐约感觉楚狂刀这些人有军人的气息,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只是不敢肯定。
“不公平?那什么才是公平。”楚狂刀看了一眼铁牛,只一眼,便让铁牛心一颤,禁不住生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