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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柳栩栩,记着我们是夫妻

    是夜,柳觅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

    星星点点,明光烁亮。

    今夜,她失眠了,用膳的时候,她问出那句“为何大奎会跟着他们走的”后,裴云殇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寨子需要粮食,所以他们必须去锦州用劳力换取。”

    对于他的说词,柳觅不觉得有撒谎的意味。

    她心里清楚,锦州百万人口遇难,就指望着裴云殇的这些护卫和押着粮草的那些先锋官兵去救济简直是杯水车薪。

    他需要人,锦州更是需要人手。

    大奎这个人简单一眼便可看透,可那叫孔铮的老者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寨子里孔铮才是最有话语权的,没有他的同意,大奎能心甘情愿的跟着裴云殇到锦州帮衬吗?

    那老者她打过交道是个不好拿捏的主儿,裴云殇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柳觅想着,不知不觉开始犯迷糊。

    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所有人整装待发。

    柳觅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从孔韵的房间出来,她抬眼看着天际的一望无云,目光放在不远处等候她的裴云殇身上。

    “栩栩,走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难得的温柔。

    柳觅接过飞鸾递上来的药包,小跑的跟了上去。

    古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众人浩浩荡荡的在山上行走,许是之前闹了洪灾的关系,山体格外的湿滑,不留神就容易摔倒滚落。

    好在大奎和孔益对着山体熟悉,约莫用了半日的时间,一人没折损,所有人都安全下了山。

    “这里距离锦州还有差不多半日的路程,沿途会有些山丘,大家尽量远离,指不准会碰上泥石流。”孔益对周围人提醒后,领着大奎前去探路。

    柳觅是众人中唯一的女子,她脚程比不上男子,深怕自己落队,一路上都是小跑的。

    “还好吗?”裴云殇等了她片刻,待她赶上,询问。

    “我没事儿!”柳觅摇头,对着他浅浅一笑。

    裴云殇没吭声,垂眸看了眼她那已经被污泥沾染的长靴,剑眉隆起,不由分说的拿过她身上垮着的药包递给身边的飞鸾,缓缓蹲下身子道:“上来!”

    “这...”柳觅出言想婉拒。

    谁曾想,裴云殇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捞过她的双腿,就把她背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柳觅被他这举动弄得霎时红了脸,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呢喃。

    裴云殇一边跟着众人往前走,一边道:“当时你随我走的突然,男装也是路过燎城时候现买的,鞋本就大一码,又走了一路的山路,若是没猜错你的脚已经起泡了吧?”

    柳觅面露错愕,问道:“少瑾怎地知道。”

    裴云殇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知的?从山路上下来,你脚下的踩地重心就换成了脚尖先着地,细心点的话,略微一猜就知道了。”

    柳觅鼓起腮帮子,有些不满道:“鞋是有点大,脚后跟有些疼,应该是磨破皮了。”

    裴云殇没再吭声,只是紧了紧身后的女子,继续朝前走着。

    走了约莫有两个山丘,众人似乎都开始出现疲乏,最前面的大奎发出暂时休憩的指令,所有人才得以休息。

    孔益和飞鸾开始分发干粮,裴云殇和柳觅得了自己的一份之后,二人找了一处稍微偏一点的地方席地而坐准备填饱肚子。

    柳觅吃的比较快,解决完手中的粮食之,看裴云殇还在细嚼烂咽没注意到她,连忙摇晃的站起身躲到一处垂柳后,脱鞋开始检查伤口。

    伤口是中午烂的,现在临近下午,血已经干涸在亵袜上,尽管她手下的动作已经非常轻柔,可脚从鞋子退出来的时候还是扯痛了伤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被血沾染的白色亵袜,又看了看已经被磨得皮肉黏连在一起的脚后跟,拿过不远处的药包准备上药时,一只手快一步的按在了药包上。

    “少瑾?”柳觅有着短暂的惊愕,很快她反应上来,连忙扯过亵袜盖在脚上。

    裴云殇没吭声,眸子扫过未被彻底盖住的女子双脚。

    如葱白的脚趾露在外面,脚趾的主人似是有点害羞,点点红晕点缀在趾尖上,不安分的蜷缩在一起。

    “我看看!”他拿过药包里的金疮药,声音低沉。

    柳觅连忙跟护住宝贝一样的抱起双脚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是吗?”裴云殇问:“这里周围这么多人,你一个女子,想用什么奇怪的姿势告诉大家你受伤了?”

    “我...”柳觅一时哑口,她一个现代人,其实觉得无所谓,毕竟她所在的社会,夏天到了赤足穿凉拖的女子多如牛毛。

    可是再如何,你也不会看到一个穿着凉鞋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抠脚一类的举动吧?

    裴云殇见她无力反驳,笑了笑,随手脱下身上的长斗篷,反手披在柳觅的身上,之后他扯动斗篷上挂脖的长绳轻轻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霎时一个小的帐篷在二人中搭了起来,隔绝了外人的目光,没人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裴云殇拿过盖在柳觅脚上的亵袜,把沾染血的一面遮住,拿过她的脚,闭眼后,摸索起她的伤口。

    裴云殇晕血,可是指尖对伤口的感知很好。

    很快,他心里有了数,空着手退掉手中金疮药瓶塞子,开始忙活。

    当阵阵清凉伴着酥麻感从柳觅的脚上直直攀沿到全身,她只觉得伤口就跟万蚁挠心的疼。

    “唔!”她捂住嘴不想发出疼痛的声音。

    “很快就好了!”裴云殇宽慰。

    不一会儿,待两只脚都处理完,众人也休整的差不多准备继续赶路。

    裴云殇帮着她把药包收拾好,如之前一样,他蹲下身子等着她上来。

    柳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