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人心难测
而对面正在看书之人，将书本放下，微微一笑说道：“来梁州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让新王心里面留下一根刺也好，让他不能全力进攻京城。”
车厢里面的两人正是赵斌和冯云，在得到周显离开青州之后，冯云马上决定尾随而来梁州，他心里面很清楚，周显现在来凉州就是为了躲着他。
所谓打铁要趁热，现在周显有如此的选择，说明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些慌了，这对冯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只有让周显进一步的错判局势，疑神疑鬼他才好浑水摸鱼。
另外一点就是想要摸清楚，周显在梁州方面究竟有哪些布置，因为梁州的环境在这里放着，距离中原太远，地方偏僻，而且民族众多，一不小心就会爆发民乱。
所以不论是皇帝也好，还是宋太权也好，对于梁州都不是那么看重，因为这个地方就算是造反的话，也根本就不可能长久。
如果招募的军队过多，那就需要钱粮和人口，梁州相对比较贫瘠，加赋和征兵向导鱼竭泽而渔，时间一场必定会爆发民乱。
到时候一旦民乱爆发，那么梁州就不攻自破了，还有一点就是梁州的地方太大，治理起来也是相当的麻烦，而且山多林密，清剿叛军也要花大力气。
这一次冯云过来也是要想办法，跟梁州当地的有识之士接触，因为这些人才是凉州的根本力量，跟中原的那些富庶之地不同，梁州这些地方家族势力太大。
这样的情况在中原地区是很少出现的，因为皇帝不会让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现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所以中原地区虽然家族人数众多，受到的限制也多。
但是如同梁州这样的偏僻之地，每个家族的权利也要比中原地区大得多，而且更加牢固，只要能够争取到他们的支持，那么将来梁州反而相对比较容易平定。
朝廷对此并不是没有想什么对策，但是都很难实行，也是因为凉州这个地方民族太多，如果过于打压家族的力量，那么就会造成管理起来的困难。
不过依仗这些家族的后果就是，这些个家族牢牢把握住基层的权利，然后让自己的势力膨胀的越来越大，成为了一股特殊的力量。
如果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的话，难度要大得多，但是冯云过来却是非常合适，因为凌霄阁这么多年，生意场上往来的梁州商家可是不少，这些商家基本上在当地都有相当的实力。
冯云可以通过这些商人，可以快速的跟梁州各个势力进行接触，从而摸清楚他们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自己身边爆发战乱。
尤其是商人最是畏惧这样的战争，因为跟对外战争不同，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战争，很有可能就会将他们推到极度危险的边缘。
双方打红了眼急需物资的时候，富有身家的商人将会成为首先针对的目标。
这一次冯云并没有进城，而是留在了城外的一座山庄之中，因为在梁州新王的势力还是很大的，而且眼前看起来是铁了心要造反。
所以保险起见，冯云还是决定留在外面安全一些，随后负责梁州事务的凌霄阁主持之人匆忙赶来相见，这是一个将年近五十的老者，胡子已经有些花白了。
冯云见面之后就亲切的笑着说道：“卓翁一向可好？”
那姓卓的老者笑着说道：“托阁主的福，身体还算硬朗，这一次阁主前来可是为了梁州当前的变局？”
冯云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新王，野心勃勃想要出兵攻打京城，并且已经跟青州的临淄王结盟，我这一次前来，也是想要看一看如今梁州的情势如何。”
老者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这才说道：“梁州好不容易稳定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如今又要发生变故了，新王在梁州之内开始加征赋税，并且强令精壮男子入伍参军，惹得民怨沸腾。”
听到他这么说，冯云想了一下问道：“那如今梁州之内的各个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们是支持新王，还是想要让梁州恢复到之前的安稳局面？”
老者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两者都有，支持新王的主要就是以陆家为首的一批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家族能够更进一步。”
接着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些不愿意支持新王造反的家族，不少都受到了牵连，有的还被新王囊捉拿入狱，抄没家产，闹得人心惶惶。”
冯云皱了一下眉头：“新王这么做，难道不担心梁州境内出现叛乱吗？”
那老者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道：“如今新王的心思恐怕都放在京城之中了，他哪里还管梁州百姓的死活，只要有人对现在的新王有所质疑，就会被缉拿下狱，每人敢说什么了。”
而冯云则是脸上带着了嘲讽之色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这新王居然倒行逆施，那也就代表着新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