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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一叫来人手将巷子里的尸体搬走,用水冲刷了地面,顺便叫醒了魏远林。

    魏远林一脸惊魂未定地醒来,望了望空旷的四周,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事。

    “这位仁兄,刚才同我一起的女子呢?”魏远林见周围没了裴青慈,拉住榆一的手臂问道。

    榆一冷冷看了魏远林一眼,推开他的手,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魏远林瞳孔地震,又惊又吓地走出巷子,有些迷迷糊糊。

    “魏郎!”裴佳慧远远地看见了魏远林走了过来,原本带了水汽的双眼顿时有了光亮。

    “佳慧。”魏远林抬手理了理衣衫上的尘土,看向裴佳慧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去哪了,叫我好担心。”裴佳慧委委屈屈开口,右手主动过来环住魏远林的手臂。

    “我在这边到处找你,没找着。”

    魏远林淡淡笑了笑,眼里看到的是裴佳慧手里的兔子糖画,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遇到的那位姑娘眼巴巴盯着糖画的样子。

    裴佳慧挽着魏远林,咬了一口糖画,“我也到处找你呢。”

    魏远林没有回话,谁也不知他心里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侯府门口的小厮看见裴青慈自己回来了,派人去通知裴青鸣。

    过了好一会,裴青鸣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看见自己那心大的姐姐坐在门口台阶上啃糖画。

    “好你个裴青慈,人不大倒是能跑,找了你几圈楞是不见你人影,结果你自己回来坐这吃起糖画来了。”裴青鸣双手叉腰,完全不顾形象呵斥裴青慈。

    裴青慈轻“啧”了一声,将吃不完的糖画塞进裴青鸣的嘴里,“别吵吵。”

    然后转身进了侯府大门。

    雪雁和白鹭也赶紧跟着裴青慈进了大门。

    裴青慈曾经看过一个问题:弟弟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底下有个回答:跑腿和吃剩饭。

    裴青慈觉得,非常有道理且中用。

    毫无例外,裴青鸣被大夫人提着耳朵骂了一顿,宁安侯在一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向裴青鸣的目光是不善的。

    裴青鸣险些遭受混合双打,出了正院就跑去紫薇苑,却见紫薇苑大门紧紧关着。

    裴青鸣怒气冲冲走上前给了那扇门一脚,却被反作用弹回来差点摔了一跤。

    大门内,雪雁从门缝里看到裴青鸣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了。

    裴青鸣听到笑声,顿时脸色发青,甩袖离开。

    雪雁见人走远了,转身回了正屋。

    “小姐,”雪雁进屋福了福身,笑了起来,“方才二少爷踢了大门一脚,险些摔倒,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裴青慈看着桌上的小鱼灯,忍不住想象裴青鸣踹门的场景,笑出声来,“你待会去把我今天买的和田如意金钱纹玉佩给二少爷送去,今日叫他担心了。”

    裴青慈回来后就叫雪雁、白鹭将今晚买的东西摆在桌上一一细看。

    “是。”雪雁应下,手刚摸到装着玉佩的匣子就被裴青慈按住了。

    “等会,”裴青慈朝雪雁、白鹭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围过来,“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物件。”

    雪雁、白鹭两人围过来,听见这话连忙摆了摆手,嘴里说着不用。

    裴青慈在一众首饰里看了又看,正好看到一对蝴蝶细银头花,一把抓过来往两人手里各放一个。

    “就这个了,刚好一人一个,不要推辞,今晚也叫你俩担心了。”裴青慈故作凶巴巴的样子,双手环胸。

    雪雁、白鹭嘴上虽说不要,可主子要是真的给了赏赐,心里都是高兴了,两人笑盈盈道了谢。

    裴青慈挥了挥手,雪雁拿着玉佩离开,白鹭则将桌上的东西记录在册,一部分放进裴青慈的梳妆台里,一部分收进库房。

    裴青慈右手托着脑袋,看白鹭忙忙碌碌地身影,有些无聊,目光在整间屋子里乱看。

    梳妆台耳环盒子下露出一角黄色信封。

    裴青慈顿时眼睛一亮,走过去将信封抽出来翻看。

    信封上写着“阿慈亲启”,信中内容大概说的是赵其琛已经安全到达丹州,丹州水患严重。

    丹州农田地里的庄稼基本上都被冲坏了,商铺住宅大多被冲垮,许多百姓也被大水冲走,丹州情况严峻,缺衣少粮。

    现如今赵其琛正在和官员商量如何处理丹州水患一事,叫裴青慈不要担心。

    裴青慈看完后将信纸折了起来,放进旁边的匣子里,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却不知回信该写些什么。

    平安归来。

    不行,太简洁。

    划掉。

    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不要淋雨,不要生病,不要喝脏水,不要见别的女人。

    不行,太唠叨。

    划掉。

    不要担心,我在京都等你回来。

    不行,太肉麻。

    划掉。

    裴青慈放下毛笔,焦虑地揉了揉脑袋,怎么办,该回些什么呢。

    于是,一直到晚间裴青慈躺在床上,还没想出来自己要写些什么给赵其琛,想着想着就沉沉睡去。

    无所谓,反正赵其琛在裴青慈身边安插了人手,她的一举一动,赵其琛还能不知道嘛。

    裴青慈闭上眼睛前,大脑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然后安然入眠。

    此刻,远在丹州的赵其琛仍然还在书房里和几位大臣商讨解决水患的事宜。

    “孤认为还是要以疏通为主,河坝要修建,可不能只靠河坝阻拦大水。”赵其琛眼下乌青,昨日他抵达丹州后,就一直在丹州城里奔波,尚未合眼。

    “尽快通知下去,尽快挖通往运河流通的河道,分散丹州内的水流量,流向其他河流。”

    众官员也没了其他意见,纷纷应下,退下去吩咐手下办事了。

    赵其琛坐在书桌前,揉了揉太阳穴,整个大脑酸胀疼痛。

    “殿下,您先睡一觉吧,身体健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