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得知了此事,气得大夫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云嬷嬷给大夫人倒了杯茶拍背顺气后,大夫人才缓了过来。
“去,叫人请三小姐去前院。”大夫人虽然生气,但作为当家主母,到底还是要处理此事。
大夫人不敢怠慢了卓夫人和胡夫人,换了身衣裳急急忙忙赶来前院。
“卓夫人、胡夫人今日大驾光临,恕我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大夫人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笑,优雅走进待客的茶厅。
“见过侯夫人。”
大夫人身上有着诰命夫人的头衔,卓夫人、胡夫人虽然心中气闷,可也不敢得罪大夫人。
“大驾光临谈不上,只希望侯府能放我等一条活路。”
胡夫人心中愤懑,忍不住站起身来呛了一句。
落水差点没命的是她的女儿,能有好脾气才怪。
“不知胡夫人此话怎说,”大夫人静静喝了一口茶,发现是凉的,又吐了回去,拿出威严凌厉的气势来,“我们侯府素来与世无争、平善待人,今日胡夫人这一句话说得我们侯府可真是十恶不赦啊。”
胡夫人自知说了糊涂话,眼眶红了一圈,“臣妇自知言语有失,可这就是侯府对我们的态度吗?”
大夫人放下茶碗,不冷不淡开口,“胡夫人请坐,我若不想处理此事便不会出面,我既然来了,定会给胡夫人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胡夫人这才坐下,眼里噙着泪花。
卓夫人揉了揉胡夫人的手,安慰着她,“此事既是侯夫人出面,你便不必担忧。”
要是裴二夫人出面解决此事,还不知道胡夫人是怎么被气过去的呢。
胡夫人闻言点点头,拭去泪水。
“来人,给卓夫人、胡夫人换杯新茶,茶凉了都没个奴才注意,要你们何用,回头就把你们统统发卖出去,”大夫人想起刚才喝的那杯茶,怒不可遏,“三小姐还没请过来吗?”
“回夫人,您吩咐时奴才就去请了,现在应当在来时的路上。”
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开口,生怕惹恼了主子。
其实裴文茵早早就得知了卓夫人、胡夫人来侯府的消息,一直躲在碧桃苑里不敢出来。
偏偏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请了又请,裴文茵不得已出了碧桃苑。
“去,请我母亲来救我。”裴文茵走之前不忘叮嘱自己身边的丫鬟去找二夫人。
裴文茵不情不愿,走去前院的路上一直磨磨蹭蹭。
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忍不住催促道:“三小姐,您再这么磨蹭下去只怕大夫人会更生气。”
裴文茵皱眉,狠狠剜了一眼那丫鬟,只好加快步子。
“敢问胡夫人,胡二小姐现在如何?”大夫人一脸正色,心里却在思量着怎么处理此事最妥当。
“我那苦命的婉儿,”胡夫人提起女儿又忍不住落泪,“婉儿从水里救起来时昏迷不醒,回来就发了高烧,现下人是醒过来了,可依旧烧的厉害。”
“竟这般严重,”大夫人面色更沉了几分,招手叫云嬷嬷过来,“你拿上我的腰牌,去宫里请个太医去胡府好好给胡二小姐看看,千万别落了病根。”
“是。”云嬷嬷应下,转身带着人手去寻太医。
见云嬷嬷走了出去,大夫人才看向胡夫人,“胡夫人别再哭了,仔细着身子。”
“谢侯夫人替我们着想。”
卓夫人见胡夫人实在难受,挽着胡夫人的手给予劝慰。
“今日我们来,并不是为了找侯府的麻烦,实在是裴三小姐实在心思恶毒、欺人太甚。婉儿也是我的宝贝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能由着裴三小姐说害就害了!”胡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眶红红的,脸上也带着些怒意。
“胡夫人的委屈,本夫人都明白,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会不理解胡夫人的心情。”
大夫人见胡夫人实在激动,不得不先稳住胡夫人的情绪,“等文茵来了,我自会让她向两位夫人道歉,改日定带着礼物登门向胡二小姐致歉。”
“那是不敢当的,只希望侯夫人今日能好好地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白叫我们婉儿遭这罪啊。”
胡夫人也是聪明人,得了大夫人的意见后也不再冲动逞一时口舌之快。
“那是自然。”大夫人挂着一抹客气的笑,点点头。
卓夫人、胡夫人早就听闻太子要选太子妃。
而太子妃候选人里也有裴府四小姐,若是日后裴四小姐真当上了太子妃,那侯府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因着这层,卓夫人、胡夫人也不敢对大夫人太过无礼。
没一会,裴文茵终于来了。
下人带着裴文茵进了茶厅,裴文茵看着坐在主座上面色不虞的大夫人,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守礼节的上前给大夫人行礼。
“文茵见过大伯母,”裴文茵又转过身子,朝两位夫人的位置行礼,“见过卓夫人、胡夫人。”
卓夫人、胡夫人脸色都很不好,坐在梨木椅上看也不看裴文茵一眼,一个淡定喝茶,一个视若不见。
大夫人见两位夫人对裴文茵都没有好脸色,只怪裴文茵自己作孽。
“文茵,你跪下,我有话问你。”
裴文茵红了眼眶,却不敢反抗,屈膝跪了下去。
“卓夫人、胡夫人今日来府里,是因为你将胡二小姐推入水里,这事你可认?”大夫人凌厉的眼神直视裴文茵。
“大伯母,”裴文茵即慌张又害怕,带着些许哭腔,“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大夫人气极反笑,“不小心竟害得胡二小姐至今高烧不退?”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裴文茵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啜泣。
“你既承认此事,那也好办。”大夫人见多了女子的泪水,倘若眼泪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只怕那海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