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不便在京都内行动,杜霖江便找了家客栈先住了下来。
店小二引着杜霖江进了客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退了出去。
杜霖江坐在桌前,从怀里拿出信件拆开。
这一看,叫杜霖江勃然大怒。
“戚戚小人,难担重任。
既然你不肯听话,那总得吃点苦头。
你女儿在我手里,你若不肯用心做事,你女儿也不必多留。”
杜霖江胸口大幅度起伏,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一掌劈翻桌椅。
围猎的队伍走走停停,暮色降临,众人在一处河滩边安营扎寨。
裴青慈坐在河岸边吹着晚风,接过裴青鸣递来的水壶。
“大姐没有为难你吧?”裴青鸣捡起一块石子,扔向河面打了个水漂。
“没有,”裴青慈喝了口水,“她看起来就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也是,”裴青鸣回头看了眼裴青慈,瞥见赵其琛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过来了。”
裴青慈拧上水壶,偏过头,一件披风就搭上了裴青慈的肩上。
“入秋了还在这吹风,身边伺候的人呢?”赵其琛给裴青慈系上披风,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牛乳糖放到裴青慈手里。
裴青鸣人小鬼大,十分识趣,“太子姐夫好,不打扰你们俩,我先走了。”
赵其琛朝裴青鸣点点头,“骑马注意安全。”
裴青鸣笑着应下,赶紧跑开,省得待着碍眼。
裴青慈将右手放进赵其琛的手心里,“她们都去忙了,刚才还有阿鸣陪我呢。”
赵其琛握紧裴青慈的右手,皱了皱眉,坐到裴青慈身边,“手这么凉,得了风寒怎么办。”
裴青慈掏出一块牛乳糖放进嘴里,“不会的啦。”
“马车上待着无不无聊?”赵其琛懒得和裴青慈争论,坐在裴青慈右侧稍微斜了斜身子,挡住了风。
“无聊极了。”裴青慈委委屈屈开口。
“乖,别总在马车上睡觉,醒来你又头疼得很,孤待会让李平给你送些话本和新奇玩意过去。”赵其琛摸了摸裴青慈的后脑勺,低下头安慰。
裴青慈瘪嘴点点头。
“这里太凉了,回去吧,孤这次带了只猎豹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岸边风大,赵其琛怕裴青慈明天就病倒了。
裴青慈知道赵其琛操心自己,乖乖听话,“走吧。”
赵其琛才扶起裴青慈,两人往人群中走去。
“嫂子好。”孟楚禹正逗着赵斯年身边的猎犬,一抬头就看见赵其琛和裴青慈并肩走过来。
赵斯年牵着猎犬,主动站远了一点,怕猎犬吓到裴青慈。
庆国贵族子弟常常会驯服圈养猛禽,从开国以来,秋猎就允许带猛禽狩猎,大多都是些鹰、犬、豹。
裴青慈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赵斯年牵着的猎犬。
那猎犬品种是下司犬,一身中短白毛,毛色光亮、洁白如玉,头部粗大,相貌凶猛,身形壮硕。
“见过珉王,孟公子。”裴青慈规矩行礼。
“裴小姐这些规矩就免了吧,大家都是熟人了。”赵斯年摆了摆手,朝裴青慈挑眉。
“好,这猎犬是?”裴青慈盯着猎犬,有几分好奇下司犬在庆国的称呼是什么。
“噢,这是本王去夜郎国时捡到的,当地人叫它下司犬,擅长狩猎,本王一直养在身边,起名白龙。”赵斯年提起白龙一脸骄傲,还顺手摸了摸白龙的脑袋。
裴青慈点点头,想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造的,所以和现实世界有一定的联系也是正常的。
白龙则高兴地扬起脑袋由着赵斯年抚摸。
“怎么不见秦小公爷?”裴青慈见只有他们三人,随口一问。
“哎,他夫人快生了,得守着,这次就不来了。”孟楚禹手随意搭在赵斯年肩上,慵懒回答。
裴青慈腐眼看人基,看着孟楚禹和赵斯年站在一块勾肩搭背都忍不住姨母笑。
赵其琛叹了口气,点了点裴青慈的小脑袋瓜,朝一旁候着的李平说道:“去牵苍猊过来。”
“是。”李平躬身离开,没一会就牵着一只猎豹走了过来。
那猎豹一身黄褐色毛发,棕瞳,体长约摸一米六,头小而圆,耳朵短,浑身遍布黑斑。
赵其琛唤了一声“苍猊”,猎豹就乖乖走了过来,在赵其琛身边嗅了几下,蹲坐在赵其琛身旁。
赵斯年忍不住“哇”了一声,又低下头来安慰白龙,“没事白龙,咱不自卑。”
白龙: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有点狗。
孟楚禹斜睨了赵斯年一眼,“出息。”
赵斯年一把推开孟楚禹,“滚一边去。”
裴青慈盯着那猎豹,眼睛都瞪大了,身体本能还是有些害怕,“这……这么听话吗?”
“放心,这些牲畜都是经专人训练过的,你若是害怕,下次遇到隔远一些。”赵其琛看出裴青慈有些害怕,伸脚踢了一下苍猊。
苍猊抬起眼皮不屑地看了一眼裴青慈,抬起屁股走到李平身边趴下。
裴青慈觉得苍猊看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它是不是看不起我?”裴青慈惊讶张了张嘴,有几分不敢置信。
赵其琛强忍着笑意,“没有,它就这样。”
裴青慈瞪了一眼苍猊,“干嘛,看我不爽啊?看我不爽你干掉我啊。”
苍猊原本趴着的身体迅速立起来,前爪弯曲,后腿蓄力,一副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
裴青慈大惊失色,抓住赵其琛的胳膊躲到他身后,“它真敢啊呜呜呜……”
苍猊见裴青慈被吓到了,轻喷一口气,又趴了回去,看向裴青慈的眼神更加不屑。
好像在说:呵,女人,你在玩火。
逗得在场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裴青慈自觉丢脸,拉着赵其琛的袖子挡住羞红的脸。
赵其琛笑着的大牙还没有收上,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