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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散尽,裴静姝在荷秀的搀扶下回了苍云居。

    月上枝头,秋风瑟瑟。

    莲秀点上了烛火,退了出去,房间里仅有裴静姝一人静静站在书桌前写字。

    “吱呀——”

    寒风凛凛,吹开窗户,入骨的寒意叫裴静姝有几分惧意。

    “莲秀!”

    裴静姝朝屋外叫了声,却没听见回话,放下毛笔,走到窗前。

    窗外静悄悄的,种着一片竹林。

    裴静姝刚想关上窗户,一道白光刺来,惊得裴静姝连连后退。

    “咻——”

    两根银针极速飞来,刺破裴静姝的耳垂和雪白的肩颈,划开两道血痕。

    裴静姝吃痛刚要呼救,接着一粒石子打来,击中了裴静姝的哑穴,叫她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裴静姝瞳孔地震,害怕得颤抖。

    榆一翻进窗户,将裴静姝拎了起来,飞身出了苍云居。

    赵其琛交叠双腿,慵懒地坐在石椅上。

    裴静姝被榆一随手丢在地上。

    裴静姝惊愕抬头,看向眼前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赵其琛。

    赵其琛淡淡抬起眼睑,手指轻轻勾了勾,榆一上前给裴静姝解开了哑穴。

    “咳咳……”

    裴静姝终于能发出声音了,捂住颈上的伤口,秀美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慌乱,但还是规规矩矩地朝赵其琛行大礼,“参见太子殿下。”

    “裴大小姐,你还是继续跪着吧,”赵其琛笑意不达眼底,竟叫人看着有了几分忌惮和害怕,“毕竟,敢谋杀亲妹妹,裴大小姐本事确实很大。”

    裴静姝想过赵其琛会查到自己身上,但没想到赵其琛查到自己身上来时竟动手的这么快又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臣女愚昧,听不明白太子殿下所说何事。”裴静姝挺直了腰,跪的笔直,心里虽然有些惧怕,但不服气的心理显然更胜一筹。

    赵其琛轻笑一声,声音却有些冰冷,“裴大小姐,阿慈可是你亲妹妹,你为什么要害阿慈性命?”

    “亲妹妹?”裴静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娘生下我就难产去世了,我娘可没给我生什么妹妹!”

    “阿慈虽与你不是同母所出,可到底也姓裴,你害她性命做什么?”赵其琛眉头紧锁,也能接受裴静姝不认同裴青慈是亲妹妹的想法。

    “殿下,臣女心悦你数年啊!”裴静姝眼眶微红,抬眸直直与赵其琛对视,“五年前,臣女自从在宫里救了殿下,臣女就喜欢殿下至今!”

    赵其琛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孤对裴大小姐无意。”

    “无意?只因殿下喜欢裴青慈吗?!”

    裴静姝几乎是吼出来这一句话。

    “是孤先喜欢上阿慈的,孤心里既有阿慈,怎会再装下其他人。”赵其琛别过眼,不再看向裴静姝。

    “殿下,一定是裴青慈勾引您的,您怎么会喜欢上裴青慈呢,明明我才是和您最般配的人啊!”裴静姝瞪大眼睛,慌了神,双膝往前挪,想要更靠近赵其琛一些。

    赵其琛心生厌恶,榆一急忙过来推开了裴静姝。

    裴静姝向后跌去,又爬起来一脸茫然无措,泪水从眼角滑落,“殿下,我才是真心爱你啊!”

    赵其琛只觉得荒诞无稽。

    裴静姝见赵其琛面色不虞,心中更为难受,厉声痛骂起来,“她裴青慈算什么东西,一个续弦所生的女儿,占了一个嫡女的名头罢了!”

    “裴青慈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得到殿下的欢心,明明我才是未来太子妃,她怎么不去死!”

    “贱人!贱人!”

    裴静姝完全失去了理智,原本温柔姣好的面容,在此刻变得扭曲丑陋起来。

    赵其琛冷眼看着裴静姝,只觉得此刻的裴静姝好像父皇打入冷宫里的那些犯了罪的弃妃一般可恨可怜。

    “够了!”赵其琛大手一挥,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裴静姝的身前。

    赵其琛身上的寒气逼人,渐渐靠近,裴静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窒息,身体忍不住颤抖。

    赵其琛冰冷的右手掐住裴静姝雪白的脖颈,惊得裴静姝呼吸急促,抓住赵其琛的袖子,“殿、殿下……”

    赵其琛抬起左手食指放在唇前,“孤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裴静姝更加慌乱,生怕赵其琛的手一用力,送自己去见阎王。

    “原来,裴大小姐也会害怕啊。”

    赵其琛嗤笑一声,用最平淡的语气开口说话。

    裴静姝浑身颤抖,摇了摇头,又害怕地点点头。

    赵其琛懒得多说,双手掐住裴静姝的脖颈,力道逐渐加大。

    裴静姝彻底对赵其琛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呻吟着求饶,整张脸都因呼吸不畅憋得如同猪肝色,纤细的双手妄想扒开赵其琛骨节分明、有力的手,双脚也不住的蹬地,想脱离赵其琛的束缚。

    赵其琛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来,逐渐握紧的双手暴起青筋来。

    终于,在裴静姝快要撑不下去时,赵其琛松开了手。

    裴静姝顿时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赵其琛掏出手绢,擦拭双手沾了裴静姝脖颈上的血,擦干净后又嫌弃地丢在地上。

    “裴大小姐,孤念在五年前你救了孤一命的份上,孤且放你一马,但你下次要是再做一些对阿慈不好的事情,就不是这般轻轻松松了。”

    赵其琛盯紧裴静姝,眼里都是冷漠和威胁。

    裴静姝趴在地上喘息,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赵其琛是一个危险的人,惧意让她不得不点头,“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裴大小姐也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的对吧?”赵其琛挑了挑眉,一身寒气,居高临下,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殿下放心,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裴静姝心里怨恨极了,为了活命也不敢不顺着赵其琛的意思。

    “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