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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一会,白鹭回来了。

    白鹭眼里噙着泪,一进屋就跪了下去。

    “小姐,都怪奴婢,是奴婢粗心,让小姐您受苦了。”

    裴青慈颇有些头疼,“方才我已经和雪雁说过了,你们自己领罚就是,你们自幼就是和我一同长大的,情同姐妹,我自是最相信你们的。”

    白鹭眼泪汪汪的,也自知不能再叨扰裴青慈,磕了个头,道了谢,就退出去煎药了。

    裴青慈松了一口气,又朝雪雁问道:“方才我和大姐说西凉世子和安阳郡主的事,看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许是大小姐手下的奴婢不敢多说。”雪雁微微颔首。

    裴青慈勾唇,“那就找些人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大姐听,看她会在世子和太子之间做出什么选择来。”

    “小姐,今日的事要不要告知老爷和夫人?”雪雁凑近低头询问。

    裴青慈沉默了片刻,“这事没有绝对的证据,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先放着吧。”

    张太医那边一回了太医院就拉着同门研究那粉末,得了结果立马差人给赵其琛和裴青慈说明情况。

    赵其琛正在书案前批阅奏折,身为太子的他早已接手处理国务。

    寒露将至,深秋时节,马上就该入冬了。

    百姓们秋忙结束,官员们也忙着收粮充盈国库,赵其琛正盯着各地官员做事,以防官官相护、贪污腐化。

    李平进了屋,跪下行礼,“殿下,张太医来了。”

    赵其琛没看李平,提起毛笔写下“阅”字,“让他进来。”

    “嗻。”李平转身出去将张太医请了进来。

    张太医先是规规矩矩叩头行礼,赵其琛挥手示意他起来,张太医才站起身来。

    “如何?”赵其琛放下毛笔,抬头询问道。

    “四小姐的药确实让人动了手脚,此人不知在何处查了药方,利用药方中的一味药材,在罐身抹上与之相配能产生慢性毒的另一味药,此毒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掏空精气神,异常嗜睡,最终于睡梦中离开人世,”张太医越说心里越害怕,“好在发现得早,此毒尚未入肺腑,四小姐只需服下解药,调养几日即可。”

    赵其琛眸光一寒,不怒自威,“你下去吧,仔细照顾着裴四小姐。”

    “是。”张太医回了一声,行了礼就急匆匆退了出去,生怕赵其琛发怒拿他当出气筒。

    李平在后面看得好笑。

    “李平。”赵其琛突然唤出声来。

    “奴才在。”李平急忙正色回了一句。

    “孤让你赏的耳光可赏仔细了?”赵其琛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是,裴大小姐那张俏脸都花了,看着怪心疼的。”李平脑袋一转立马接话。

    “去库房拿那几罐药膏送过去。”赵其琛说完就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看不出半点神情。

    李平还是从赵其琛手上暴起的青筋看出了赵其琛的怒意,默不作声退了出去,招来李宜。

    “干爹,”李宜凑过来喊了一句,“何事?”

    “你明日去另一间库房,将放在梨花木匣子里的养颜膏给裴大小姐送去,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李平低声吩咐。

    李宜眨眨眼,应了下来。

    那间库房里放的可不是什么真金白银,全是些腌臜东西,别人送的、进贡的,都是些不能用却必须收着的东西。

    李宜怎会不明白其中意思。

    裴静姝回了厢房发了好大的火气,指着莲秀、荷秀的鼻子痛骂出声。

    “留着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外面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本小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下贱胚子,也不好好想想谁是你们的主子。”

    莲秀、荷秀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裴静姝抄起手边的青玉花瓶就要往地上砸,莲秀心想坏了又要赔一百两银子进去。

    随着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莲秀、荷秀同时叹了口气。

    “你们俩谁来说?”裴静姝撒了气,坐在椅子上冷着一张脸。

    荷秀给莲秀交换了个眼神,但莲秀没反应,荷秀只好自己开口。

    “回小姐,是外面的人都在传,说世子殿下和安阳郡主似乎得了圣上赐婚,很快就有圣旨下来,宫人们还传、传世子殿下这几日和安阳郡主相处得很愉快……”

    裴静姝本就冷下去的脸现在更是一片铁青。

    在那个预知梦里,安阳郡主因为喜欢辜昔源就一直和她作对。

    现在她不过一时半会儿没有和辜昔源来往,安阳郡主就这般坐不住了。

    看来她明日是一定要去见辜昔源一面了。

    而此时,辜昔源正和安阳郡主漫步在湖边。

    这几日,辜昔源总是能巧合的遇见安阳郡主,而安阳郡主给辜昔源的印象一直不错,辜昔源也知道安阳郡主身份高贵,自然不敢怠慢。

    两人最近的相处也十分融洽。

    辜昔源甚至觉得安阳郡主已经能称得上是他的知己了。

    安阳郡主怎么说也是大公主的伴读,皇家开的书院教的知识自是比外边的好。安阳郡主君子六艺学的不错,骑射可称得上是京中贵女中的佼佼者。

    一次骑射比赛,就令辜昔源对安阳郡主刮目相看。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安阳你回去吧。”辜昔源看了眼即将黑下来的天,朝身旁的安阳郡主道。

    “也好,多谢昔源哥哥。”安阳郡主大方一笑,点头应下。

    “安阳可曾去过草原?”辜昔源把玩着手里的和田玉环,看着橙黄散尽,黑色席卷而来的天,语气轻缓一问。

    “不曾,”安阳郡主摇了摇头,“草原是什么样子?”

    “是苍茫的,是辽阔的,是欢乐的,是牛羊成群的。”辜昔源笑了笑,话语里都是对草原的眷恋。

    “那和京城一点不一样,”安阳郡主勾唇浅笑,和辜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