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慈得了安阳郡主去裴静姝房里大闹一通的消息,顿时乐了,扶着古琴的手都不自觉轻快了些。
练完这一首曲子后,裴青慈推开窗户,朝外边唤了一声。
下一瞬,榆五就出现在了屋里。
“主子。”
裴青慈坐回位置上,看向榆五,表情严肃认真开口,“榆五,你有没有药?”
榆五一脸懵,“主子说的是什么药?”
“催情药。”裴青慈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榆五大惊失色。
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主子要是想要,属下可以给您找来。”榆五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回话。
“找一些来吧,我自有用,”裴青慈点点头,“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榆五强压住脸上的表情,退了出去。
坏了,该不会是主子不行吧?
哎不是,应该说该不会是大主子不行,所以小主子才叫找催情药的吧?
也不对,不行的话应该用壮阳药啊,怎么会用催情药呢。
“砰”地一声,榆五脑袋撞在树干上。
一旁想要提醒的雪雁欲言又止,最终看着一副痴呆样的榆五笔直撞上树干,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榆五立即弹开,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雪雁在场,随即不好意思地挠头,足尖一点,快速消失。
雪雁见人消失了,才敢笑出声来。
裴青慈要催情药为的是用在裴静姝和辜昔源身上。
裴静姝费尽心思想要当太子妃,断掉她的念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先一步嫁给别人。
安阳郡主身份高贵,自然是世子妃,裴静姝若是运气好,还能当上个世子侧妃,也算是裴青慈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何况安阳郡主多的是手段磋磨裴静姝,叫裴静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经过安阳郡主这么一挑衅示威,裴静姝彻底按不住了动作。
辜昔源正和孟老将军在猎场里较量。
孟老将军一生骁勇善战,立下赫赫军功,最喜欢和后生比试较量。
辜昔源自小马背上长大,又年轻气盛,竟将孟老将军给比了下去。
“吁——”
两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沙尘,最终在前方停下。
孟老将军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一旁的小厮,大步流星走到辜昔源身侧,拍了拍辜昔源的肩膀。
“世子当真勇猛,不愧是西凉儿郎。”孟老将军毫不吝啬,朗声夸赞道。
辜昔源拱了拱手,面上也带着真诚的笑意,“孟将军过奖,昔源还得多谢您放水,才让昔源不至于丢了脸。”
孟老将军舒坦不少,“看着天色也晚了,我们一同回去用膳,老夫再令人摆下一桌宴席,请世子小酌一杯。”
“如此,真是叨扰孟将军您了。”辜昔源客气一笑。
两人一并走出猎场。
裴静姝早早就来此等候了,远远地就看见辜昔源和孟老将军一路相谈甚欢走来。
辜昔源转头就看见了裴静姝,有些惊讶,但还是对着孟老将军说道:“孟将军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孟老将军不知辜昔源要去做什么,挥手点头应下,“去吧去吧。”
辜昔源得了话便直直奔着裴静姝去,裴静姝见辜昔源主动过来,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静姝,你怎么来了?”辜昔源走近,柔声开口。
“我近日一直不舒服,所以没能见你,现下我好了许多,便来瞧瞧你。”裴静姝为了掩盖脸上的红印,扑了一层厚厚的粉,显得脸色更白了许多,叫人看着心疼。
“那就好,你有什么需要记得来找我,别委屈了自己。”辜昔源善解人意道。
“我有一事,”裴静姝绞着帕子,有些犹犹豫豫,楚楚可怜看着辜昔源,“我不知……不知该不该问你。”
辜昔源疑惑蹙眉,“有什么该不该问的,你直接问便是。”
裴静姝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近日,行宫上下都在传你……”
“昔源哥哥,”安阳郡主甜甜一唤,出现在辜昔源身后,“你怎么在这里,我祖父呢?”
“晚点我去苍云居找你,有什么事晚些再说,”辜昔源柔声安抚裴静姝,才侧过身去看安阳郡主,“孟将军在八角亭休息,安阳你怎么来了?”
安阳郡主笑的明媚,走了近来,“我祖母派我来叫祖父回家吃饭了,顺便来请一请你。”
辜昔源轻勾唇角,西凉王妃和西凉王也是这样的氛围,西凉王妃常常让辜昔源去沙场叫西凉王回家吃饭。
“既如此,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吧。”
裴静姝一愣,手帕险些绞断,慌忙拉住辜昔源的衣角,“世子……”
辜昔源感受到自己袖子被攥得紧紧的,温热的大手拍了拍裴静姝的手背,示意她松开,“我现下有事,晚点过去寻你,别急。”
“裴大小姐有什么急事,不如现在就说了吧?”安阳郡主笑里藏刀,故作善解人意说道。
辜昔源也觉得有理,一双眸子看向裴静姝,“也好,静姝你不妨直说。”
安阳郡主站在辜昔源身侧,看着辜昔源紧盯着裴静姝,心中不爽极了,抬眸狠狠剜了一眼裴静姝。
裴静姝本就是想在辜昔源面前装可怜,多了个安阳郡主,她怎么好说得出口。
“我……”裴静姝张了张口,盯着安阳郡主投来的眼神,根本吐不出后面的字来,“无事,世子和郡主先忙,臣女就不叨扰二位了。”
安阳郡主轻笑一声,“莫不是因为本郡主这个外人在,裴大小姐说不出口?”
辜昔源皱了皱眉头,“安阳不是外人,既如此,晚些我再去寻你吧。”
裴静姝眸子一颤,惊讶万分,什么叫不是外人,原来他已经将安阳郡主视为一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