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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昔源回了住所,叫来小厮去库房寻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正打算带着礼物去苍云居找裴静姝。

    却不巧,西凉王妃身边的丫鬟刚好在这时找了过来,说西凉王妃有事要见辜昔源,辜昔源只好叫身边小厮将礼物送去,自己则去了王妃的房里。

    “母亲。”辜昔源踏进屋内,朝主座上的贵妇人喊道。

    西凉王妃放下嘴边的茶盏,朝辜昔源招手,“源儿来了,快过来。”

    辜昔源乖乖走到西凉王妃身旁站定。

    西凉王妃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件,递给辜昔源,“这是王爷寄来的家书,你且看看吧。”

    辜昔源眉眼带笑,接过来拆开,将信纸摊开查看。

    西凉王妃倒是什么也没说,平静地端起桌上的西湖龙井又喝了一口。

    “母亲,这……”辜昔源读完整封书信,错愕抬头望向西凉王妃。

    西凉王妃点了点头,“这是圣旨。”

    “可是,母亲,我喜欢的是静姝啊。”辜昔源愤愤将信纸丢在桌上,带着些怒气开口。

    “你若喜欢她,等你和安阳郡主成婚后纳了她当世子侧妃都行,母亲不阻拦你,可是源儿,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圣上既有心赐婚,那便不会收回,何况你父亲也已经答应了下来。”西凉王妃苦口婆心劝慰。

    “母亲,我与安阳有的只是知己之情,我对静姝才是真正的喜欢啊,我不愿意让静姝为妾。”辜昔源双目通红,与西凉王妃据理力争。

    “不愿意?”西凉王妃声音提高了几度,“你不愿意,你是要抗旨不成?你可知抗旨是死罪,当诛九族,你要因为你一个人,害了我们西凉王府那么多人的性命,害了西凉一众子民不成?”

    辜昔源被说的一愣,他从小在西凉长大,早就将西凉视为故土,怎能忍心看到西凉百姓因为自己受难。

    他握紧了拳头,脑海里两个小人不停的在斗争理论。他最终在两个选项中,选择了最优的答案。

    “母亲,儿子知错,是儿子太过鲁莽。”辜昔源低下头,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源儿,你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前途,还有我们西凉王府上上下下,西凉的百姓,你将来是要继承你父亲的衣钵,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父亲也在信中向你明说了你和安阳郡主结亲的好处,他希望你能早日成长起来,替他守护西凉的子民。”西凉王妃拍了拍辜昔源的手背,安抚道。

    辜昔源张了张口,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好点头回应西凉王妃的这一番话。

    西凉王妃叹了口气,“你回去休息吧,母亲相信你,一定会看开的。”

    辜昔源行了礼,“儿子先告退了。”

    西凉王妃看着辜昔源离去的背影,舒了口气。

    小桃凑了过来,“王妃,世子看着不太高兴。”

    西凉王妃揉了揉太阳穴,“他自会想开的,我与王爷年事已高,源儿能和孟氏联姻,倒也是件好事。”

    小桃给西凉王妃捶肩,“世子自幼聪敏,定能明白王爷和王妃的苦心。”

    西凉王妃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辜昔源失魂落魄回了住处,一旁的小厮颇有些一头雾水。

    辜昔源与西凉王妃母子关系融洽,没有什么矛盾,怎么今日辜昔源从王妃那里回来就这副模样,莫非是和王妃吵架了?

    小厮瞄了一眼辜昔源,低下头琢磨。

    辜昔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院里伺候的人都谨言慎行,生怕惹了主子不痛快。

    直至夜深,富乙见时间已晚,辜昔源又未进滴米,只好拎着食盒硬着头皮敲响书房的门。

    “叩叩——”

    “世子爷,是奴才。”富乙站在门外,大声朝里喊道。

    门里传来略带沙哑的一声“进”,富乙推开门走了进去。

    “爷,您都在书房里待这么久了,肯定饿了,您用些膳吧。”富乙提着食盒恭恭敬敬行礼,劝道。

    辜昔源松开紧皱的眉头,呼出一口浊气,知道富乙是关心自己,“摆上来吧。”

    富乙点头应好,收拾了桌面,将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辜昔源的桌前。

    辜昔源动了动筷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你可有将东西送去静姝那里?”

    “送去了。”富乙想起今日去苍云居时见到裴静姝,忍不住皱了皱眉。

    “静姝,她怎么样?”辜昔源提起裴静姝,心里多了些愧疚。

    富乙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要如实回答,还是……

    “裴大小姐今日瞧着气色不太好,问小的今日您的行踪,还叫小的替裴大小姐向您道谢。”富乙斟酌了一下,说出个还算可以的回答。

    富乙今日带着礼品去了苍云居,莲秀出来接见的他,等了会才见到的裴静姝。

    裴静姝因着昨日的事一夜未眠,眼下有些乌青,瞧着气色不好,一见富乙就问起辜昔源今日去了哪里。

    “我家世子爷今日和安阳郡主、孟小侯爷、秦家公子等人玩蹴鞠,本来世子爷打算来见您的,但不巧被我家王妃叫走了,故而叫小的来一趟,还望裴大小姐莫要怪罪。”富乙躬身垂头,如实回答。

    裴静姝面色一僵,扯出个笑来,“是嘛,烦请你回去替我谢谢你家世子。”

    富乙见裴静姝脸色不好,没再说些什么,“是,小姐您要是没有什么别的要传递的,奴才就先回去了。”

    裴静姝挥了挥手,示意富乙可以离开了。

    辜昔源叹了口气,心中气郁,“是我对不住她。”

    富乙不明白辜昔源为何如此说,闭嘴安静站在一旁,等着辜昔源说出详情。

    “今日,母亲叫我过去,是告知我与安阳的婚事。”辜昔源缓缓开口,带着些凉意。

    富乙刚想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突然反应过来辜昔源现在正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