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秀这么一说,辜昔源才留意到裴静姝被酒水淋湿的衣裙。
胸口处淋湿一片,裙摆上也有酒红色的水渍。
辜昔源只看了一眼便急忙别过眼去,“也好,天宝殿旁边的九华殿是留来给宴席上不便的客人用的,咱们去那便可。”
裴静姝点点头,跟在辜昔源身后去了九华殿偏殿。
荷秀拿来衣裳给裴静姝换上,裴静姝掏出那纸粉末抹在两个白玉杯子里,然后给荷秀使了个眼色。
荷秀退了出去,朝站在外面的辜昔源行礼,“世子爷,我家小姐请您进去。”
辜昔源点了点头,进了屋内,荷秀将门掩上。
室内,辜昔源刚踏进门,裴静姝就拿起茶壶给辜昔源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世子,请坐,喝杯茶水吧。”裴静姝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的温婉。
辜昔源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昔源,”裴静姝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些悲伤,“你是不是要和安阳郡主结亲了?”
辜昔源突然语塞,他眼神复杂,挣扎半天开口,“是。”
裴静姝自嘲一笑,“是我不陪你。”
辜昔源慌了神,“静姝,你何必自嘲。”
裴静姝眼角落下一滴泪来,眼眶泛红,“我原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辜昔源心疼不已,却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不是你想的那样,静姝,我是真心喜欢你。”
裴静姝用手背擦去眼泪,露出一抹坚强的笑,“你若说真话,我还敬你三分,你当初说求娶我为妻,不过是骗我罢了。”
辜昔源站起身来,靠近裴静姝,替她拂去额角的碎发,“不是骗你,我当时是真心求娶你,我与安阳的婚事,是皇上做得主。”
裴静姝哭得更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辜昔源心疼地抱紧了裴静姝,身体却像着火了般炽热不已。
“辜郎。”裴静姝依偎在辜昔源怀中哭泣。
辜昔源身上一片炙热,下腹隐隐发胀,头脑也开始不甚清醒。
裴静姝一面哭泣一面用柔柔的嗓音喊“辜郎”,叫的辜昔源心都碎了。
辜昔源看着裴静姝那樱桃小嘴,不自觉吻了上去,冰凉的触感贯彻全身。
干柴烈火,肆意燃烧。
天宝殿内。
大长公主坐在离皇帝不远处,举着一杯菊花酒朝皇帝道:“皇弟,臣姊敬您一杯。”
皇帝笑着举起酒樽,“皇姊客气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大长公主满面笑容,没再多说什么,将菊花酒一饮而尽。
皇帝说是一家人,那是在他看来。
要是大长公主说出一家人这种话,即便大长公主和皇帝是一母所出,也免不了下场凄惨。
皇帝自然知道大长公主为何敬自己这一杯酒,放下酒樽后扫视了大殿一圈。
“西凉世子去了何处啊?”皇帝威严雄厚的声音传来。
“回陛下,犬子喝了些酒,出去吹吹风了。”西凉王妃站了出来,行礼,恭敬回话。
“既如此,便等一等吧。”皇帝朝大长公主使了个眼色,大长公主点了点头。
西凉王妃回到位置上就赶紧叫人去找辜昔源。
又一支舞结束,辜昔源仍旧没有回来。
派出去的下人回来了,暗暗朝西凉王妃摇了摇头。
西凉王妃一整颗心提了起来,却又不好出去寻找。
“西凉世子还未回来吗?”皇帝坐在上首,声音里带着些不悦。
“回皇上,还未,”西凉王妃皱了皱眉头,又站出去行礼,“请皇上准许臣妇前去寻一寻。”
“西凉王妃一个人去怕不安全,这样吧,本宫同您一块前去。”大长公主终是坐不住了,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朝西凉王妃温柔道。
西凉王妃想着日后要和大长公主结为亲家,多相处相处也无妨,点头应下。
皇帝偏过头看向皇后,“可要出去走走?”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坐了许久,也有些烦闷,本宫便和你们一块去吧。”
说罢,皇后便站起身,离开座位。
大长公主跟在皇后身后,朝安阳郡主招了招手,“乖囡囡,随我和西凉王妃一同去吧。”
安阳郡主乖乖站起身走到大长公主旁边,四人带着丫鬟婆子出去了。
西凉王妃招来富乙,“你家世子呢?”
富乙摇了摇头,“爷出来的时候没叫奴才跟着,但奴才看见爷出来遇到了裴大小姐。”
西凉王妃一时心里七上八下,“裴大小姐?”
大长公主和安阳郡主听到裴大小姐时脸色都僵了一瞬。
皇后沉默地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可巧,这时赵其琛和裴青慈一块回来。
“见过太子殿下。”安阳郡主、西凉王妃给赵其琛见礼。
“见过母后,姑母。”赵其琛走过来朝皇后、大长公主行礼。
裴青慈避开几人行的礼数,而后才端正一一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大长公主、西凉王妃、安阳郡主。”
“不知母后这是要去做什么?”赵其琛象征性问了问。
“本宫陪同西凉王妃出来找找西凉世子。”皇后笑意盈盈开口解释,看着赵其琛和裴青慈在一块,心满意足高兴极了。
“听说我家源儿出来遇见了裴大小姐,不知四小姐可知大小姐在何处,知不知道我家源儿行踪?”西凉王妃抬眸看向裴青慈,问道。
裴青慈:嘿,您可真是问对人了。
赵其琛和裴青慈交换了个眼神。
赵其琛身后的李平倒是站了出来,“奴才方才听宫人说裴大小姐衣裙湿了去九华殿偏殿换衣裙了,诸位可以去那看看。”
西凉王妃仍旧忐忑不安,“多谢李公公提醒。”
“既然这样,便先去九华殿问问裴大小姐吧。”皇后建议道。
西凉王妃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