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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眼睛一瞪,淬了一下口水,“我呸,你可真不要脸。”

    三夫人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在无理取闹这方面自然是斗不过二夫人。

    大夫人将牛乳全部喝完,填饱了肚子,才抬头正视两人。

    “闹够了没有?”大夫人正声道。

    二夫人、三夫人这才愤愤住了口,一左一右地坐在下首。

    “三弟妹你来说,怎么回事?”大夫人指了指三夫人。

    二夫人一听就想开口反驳,被大夫人瞪了一眼,弱了下去。

    三夫人这才开口解释,“卓家人和婆母商量,决定将婚期定在十月初八,和阿慧同一天,但文茵绣艺不精,在短短二十几天内绣不完嫁衣,我便做主请了绣娘来给文茵缝制嫁衣,可二嫂不满,说我请来的绣娘绣艺不精,用的丝线料子不好。”

    二夫人却理直气壮,“当娘的想给女儿最好的怎么了?三弟妹你忍心你家佳慧穿一身粗制滥造的嫁衣出嫁吗?”

    大夫人斜睨了二夫人一眼,“闭嘴。”

    二夫人撇了撇嘴,噤声。

    “三弟妹找的是哪里的绣娘?”大夫人又问道。

    “锦绣阁的苏绣娘。”三夫人如实回答。

    锦绣阁是京都内最受欢迎的成衣铺子,苏绣娘的绣艺在锦绣阁也是出名的,虽不如吴、柳绣娘的绣艺精湛,可能请到苏绣娘来缝制嫁衣也是难得了。

    “苏绣娘的绣艺我是知道的,给文茵缝制嫁衣绰绰有余,不知二弟妹到底不满意什么?”大夫人又看向二夫人,等她一个解释。

    二夫人咽了咽口水,“我听说,前些日子青慈得了御赐的云锦、香云纱,可为何我家文茵的嫁衣就只能用苏锦。”

    大夫人气得想拿杯子砸在二夫人脑袋上,好看看二夫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云锦、香云纱虽然金贵,但宁安侯府也没到拿不出来的地步。

    苏锦虽没有云锦、香云纱金贵,也到底也难得,能用苏锦缝制嫁衣的也多不到哪去。

    偏偏二夫人这个贪婪货,一心盯着裴青慈手里的云锦,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三夫人气笑了,“二嫂原来是看不上苏锦,那文茵干脆也不要用苏锦好了啦,改用棉布算了,四姑娘什么身份,文茵什么身份,二嫂真是糊涂了,也敢肖想侄女的东西。”

    大夫人坐直了,冷冷看向二夫人,“你不满意苏锦,那就不用苏锦了,至于绣娘,二弟妹还是自己去找吧,二弟妹总是嫌这嫌那的,不如二弟妹自己去安排。”

    二夫人见两人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粗着脖子喊道:“我自己安排就自己安排!”

    说罢,二夫人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出了院子。

    三夫人和大夫人交换了个眼神,也跟着从椅子上起身,“谢谢大嫂,我就不多留打扰大嫂休息了。”

    大夫人点点头,“去吧。”

    三夫人也跟着出了院子,走在后面还能听见前边的二夫人发牢骚。

    “自己安排就自己安排,等着吧,我一定让我闺女风风光光嫁出去,压她家女儿一筹!”

    三夫人不置可否,只当听了个笑话,丝毫没往心里去,转身回了三房院子。

    秋猎终于结束,杜霖江好不容易等裴静姝回来,却听得外界传言裴静姝要嫁给西凉世子当侧妃,还被禁了足。

    行宫里裴静姝和辜昔源苟且之事,在场的人不多,就没有抖落出去,外人只知道裴静姝要嫁给辜昔源当世子侧妃了。

    杜霖江又去了趟宝琳阁,依旧没有得到裴静姝的消息。

    皇上的圣旨终于在晚间到了宁安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安侯之女裴静姝,秀外慧中,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而今西凉世子辜昔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裴氏女静姝待宇闺中,特将汝指配西凉世子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宣旨的公公扯着尖尖地嗓音宣读完整封圣旨,“裴大小姐,接旨吧。”

    裴静姝跪在地上,这几日她没有出过房间半步,今天被放出来也只是为了接圣旨,结束后又要回去关着。

    她上前接下圣旨,叩拜,“谢陛下隆恩。”

    与此同时,大长公主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长公主之女安阳郡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朕与太后躬闻之甚悦。而今西凉世子辜昔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安阳待宇闺中,与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西凉世子为世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宣旨公公读完圣旨,笑嘻嘻地朝安阳郡主道,“请安阳郡主接旨。”

    一夜之间,西凉世子辜昔源喜得一妻一妾。

    果然,圣旨领完,裴静姝又被关回了那一间小院。

    她愤愤坐在床上。

    侧妃……

    听听,多讽刺。

    说到底就是一个妾。

    裴静姝盯着窗前的百合,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日裴青慈在耳边说的那句“你如此费尽心思,却还只是一个世子侧妃而已”。

    她红了眼,手中的绢帕已经被扯开一道口子。

    等着瞧?

    裴青慈,我总会有各种办法让你不会好过的!

    裴静姝眼眸一转,想起杜霖江来。

    她立马找来纸笔,坐在书案前写下了一封书信。

    裴青慈不是很重情重义吗?

    裴青慈拥有的东西,她裴静姝都要一一毁掉。

    不论爱情、亲情、友情。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裴静姝放下毛笔,吹干了纸上的墨水,放进信封里。

    “荷秀、荷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