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姝露出冷笑,“是我又如何?”
“啪——”
不等众人反应,裴青慈一巴掌扇在裴静姝的脸上,用力极大,直直打得裴静姝歪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血!”荷秀看着裴静姝嘴角流出的血,惊呼一声,忙拿了手绢给裴静姝擦拭。
雪雁急忙上前查看裴青慈右手,红红一片。
裴静姝反应过来,捂着剧痛的脸瞪向裴青慈,“你敢打我?”
“打就打了,再打第二次我也是打得了的。”裴青慈作势要打第二下。
裴静姝惊呼一声,本能地就要往后缩回去,荷秀连忙挡在裴静姝身前,雪雁也赶紧拉住裴青慈的胳膊。
“小姐。”雪雁喊了一声,想让裴青慈清醒一些。
裴青慈放下了手,她本就只是想吓唬裴静姝一番。
裴静姝躲在荷秀身后,求救般看向门外,却见白鹭早就关了房门守在门口,不让茱萸苑的丫鬟婆子们进来。
裴青慈冷哼一声,“说,你把淑淑弄去哪了?”
裴静姝怒瞪裴青慈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裴青慈呲笑一声,朝雪雁使了个眼色。
雪雁立马会意,上前扯开挡在裴静姝身前的荷秀。
雪雁多少也是练过些三脚猫功夫,荷秀哪里抵得住雪雁拉扯,直接被雪雁毫不留情地拽走。
裴静姝急忙拉住荷秀的衣角,却还是眼见着荷秀被拽开摔在地上。
裴静姝身躯一抖,往床内缩了缩,“你、你要干什么?”
裴青慈直接冲上榻,扯着裴静姝的头发,让裴静姝仰视自己,“你说我做什么?”
“你敢?”裴静姝头皮发麻,却还是尖着嗓子喊,“你敢动我,我肚子里可是有了西凉王府长孙。”
裴青慈只觉得不可理喻,“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做母亲。”
“你!”裴静姝怒斥一声,裴青慈手下的动作用力几分,疼得裴静姝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啊!”
“我劝你尽快告诉我吴美淑的下落,否则只要你在这宁安侯府里待上一天,你就会收我磋磨一天,横竖你将来只会是西凉王府一个妾,裴氏名门除了嫁给天子以外,都是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你以为青州裴氏会保你还是保我?”裴青慈冷冷出声。
裴静姝双手紧攥着裴青慈的手,裴青慈手背上也被裴静姝长长的指甲划出口子,裴青慈却丝毫感受不到一般。
裴青慈松开裴静姝的头发,反手抓住裴静姝的双手,一个擒拿将裴静姝抵在床榻上。
裴静姝痛呼起来,胳膊肘生疼。
裴青慈挑眉,看来军训时学的擒拿,还是有用的,“说不说?”
“你去找杜霖江,我只吩咐给杜霖江去做,至于吴美淑去了哪,只有他知道。”裴静姝疼得不行,还是说出了实话。
“杜霖江在哪?”裴青慈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裴静姝摇了摇头。
“那你们怎么传递消息的?”裴青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裴静姝吃疼。
“在、在、在宝琳阁。”裴静姝疼的眼泪哗哗直流,呜咽着开口。
裴青慈冷哼一声,松开手,翻身下床,带着雪雁和白鹭浩浩荡荡离开了茱萸苑。
荷秀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裴静姝。
莲秀也跟着冲进屋内,查看裴静姝的身体。
裴静姝现在身上哪里都疼得厉害,“快,快去请府医。”
莲秀应下,转身离开了茱萸苑。
“贱人、这个贱人!”裴静姝手握成拳捶打在床榻上,怒骂,“裴青慈你不得好死!”
裴青慈回了紫薇苑,带了一身寒气。
赵其琛坐在房里,见裴青慈穿的单薄,忙拿了件披风给裴青慈披上。
“这是怎么了?”赵其琛一眼就看见了裴青慈手背上的伤。
“无碍,”裴青慈这才注意到自己也受伤了,“想必是方才裴静姝抓的。”
雪雁拿来药箱,赵其琛接过药给裴青慈涂抹在伤口上。
“嘶——”裴青慈痛呼一声。
赵其琛斜了裴青慈一眼,手上动作又轻了些许,“动手的时候不知道疼,上药就疼了。”
裴青慈干笑两声,“我当时太着急了。”
“孤已经派人去寻季少夫人了,你不必太过忧心。”赵其琛上好药,将药递给雪雁,摸了摸裴青慈的额头探探温度,才安慰道。
“殿下,这次淑淑的失踪,大半的原因皆是因为我。”裴青慈终于红了眼眶,在赵其琛面前簌簌落泪。
“怎么会因为你呢?”赵其琛温热的大手为裴青慈擦去眼泪,“你也叫季少夫人同你一块走了。”
“不是因为这个,”裴青慈哭的更大声了,“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殿下被人推入水中一事?”
赵其琛蹙眉,有些不解,“记得。”
雪雁立马会意,去梳妆台取了那绿碧玺莲花串珠头花。
“这头花,怎么你也有?”赵其琛看向那头花,疑惑开口。
裴青慈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雪雁白鹭也不敢站着,赶紧跟着跪了下去。
赵其琛惊讶不已,忙上前要扶起裴青慈,却被裴青慈推开了。
“殿下,我不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不会相信,但是,五年前在莲花池中救你的人,是我。”裴青慈跪在地上,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一只兔子。
赵其琛愣怔在原地。
“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殿下您,所以我那日救下你后,担心被人报复,早早就回了席上,等我到了席间,才发现头花丢了,恰逢这时我大姐说捡到了我的头花,我在慌乱之中,戴上了我大姐的头花,你今日所看见的这只头花,便是我大姐的。”裴青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向赵其琛解释。
赵其琛蹙起双眉,迟疑了几分,“阿慈,你说的可是真话?”
裴青慈郑重点头,“臣女如有欺瞒,天打雷劈,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