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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其琛冷了脸,“所以,她就要季少夫人的命?”

    裴青慈红肿着眼睛,拉住赵其琛的手,“殿下,都是因为我。”

    赵其琛将裴青慈揽入怀中,大手安抚似的抚上裴青慈的背,“不怪你。”

    “方才我去茱萸苑对她动了手,她说她吩咐了杜霖江去办事,只要找到杜霖江,我们就能知道淑淑的下落。”

    “杜霖江?”赵其琛有些惊讶,裴静姝竟然和杜霖江有关联。

    “是的,还有一事,她有身孕了。”裴青慈点点头,说出另一个消息。

    赵其琛不置可否,“安阳表妹自会磋磨她的。”

    “殿下,我们先去宝琳阁,看看能不能找到杜霖江的踪迹。”裴青慈拉过的手。

    “天色已晚,不如先休息,明日早些起来去寻找季少夫人。”赵其琛低下头在裴青慈额间落下一吻。

    裴青慈也知晓现在夜深了,自己出去寻找说不定只会给众人添乱,“好。”

    赵其琛放开裴青慈,“那你早些休息,孤先回去看看结果。”

    裴青慈点点头,目送赵其琛跳窗离开。

    西二街,季文渊心乱如麻。

    大半夜过去了,吴美淑始终杳无音讯。

    季文渊滑下第一滴泪来,他抬手擦掉泪水,举着火把敲响一户人家。

    依旧是毫无收获。

    “少爷、少爷!”一位下人举着火把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李宜。

    “奴才见过季公子。”李宜朝季文渊作揖。

    季文渊端详了一下,才认出李宜是太子殿下的人,“李公公快起,不知李公公前来何事?”

    李宜微弓着身,“我家殿下派来的人在一处深巷里发现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应是贵府的,烦请季公子派人随咱家前去确认一下。”

    季文渊呼吸一滞,忙上前拉住李宜衣袖,声音中带着些急迫,“公公快请带路。”

    李宜在前方带路,领着季文渊七拐八拐进入一条巷口。

    季家的马车此时正破破烂烂地躺在一堆杂草之中,上面血迹斑斑,鲜血早已干透,呈现红褐色。

    一旁草垫子上有几具尸体,赵其琛手下的人用白布盖着,看不出是谁。

    季文渊方才升起的心在这一刻跌入低谷,他双腿抖得不行,朝前方走去,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一旁。

    “季公子。”李宜忙扶住季文渊摇摇欲坠的身体。

    季文渊右手扶着墙,李宜抬着他左半边身体,才将季文渊扶到那草垫旁边。

    季文渊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只见草垫上躺着一名马夫、两名护卫和一名丫鬟。

    季文渊猛地松了口气,双腿发软,栽倒在原地。

    李宜和身后的下人忙过去扶起季文渊。

    季文渊喘着气,没有看见吴美淑和彩芝彩萍的尸体,证明她们至少还是活着的。

    “季公子,您没事吧?”李宜温声询问。

    季文渊摇了摇头,缓过来后自己爬了起来,朝李宜作揖,“烦请公公替臣谢过太子殿下。”

    李宜哪敢受礼,急忙抬起季文渊的双手,“季公子客气,咱家自会回去回禀了太子殿下。”

    季文渊僵硬地扯出个笑来,“多谢公公了,只是我现在还要去找我的妻子,等我找到我的妻子,一定去太子府拜访。”

    李宜摆了摆手,“季公子有心就好。”

    季文渊招来手下,继续去寻找吴美淑。

    时间快要到卯时了,天空有了微弱的光,是将要冲破黑暗的黎明。

    季文渊依旧没有吴美淑的下落,他举着火把穿梭在巷子里,身边的小厮也跟着着急。

    “少爷,您一夜未眠了,要不回去休息片刻吧?”小厮见季文渊眼下乌青,劝慰开口。

    “不用了,淑淑还在等我。”季文渊摇了摇头,脚步未停歇,朝前走去,要去敲响下一户人家的门。

    “少爷,您慢些。”小厮急忙跟上。

    季文渊脚步一顿,心口剧痛起来,疼得季文渊捂住胸口,整个人跪在地上蜷缩起来。

    “少爷,您怎么了?”小厮忙上前查看季文渊的状况。

    季文渊额间冒出冷汗,疼得五官聚在一块,意识逐渐消散,最后眼前一黑,栽倒在铺满青石板的巷子内。

    “少爷!少爷!”小厮惊呼一声,后面的下人也赶紧上前查看状况。

    裴青慈睡得极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叫来雪雁白鹭替自己梳洗。

    白鹭正要给裴青慈梳头,裴青慈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梳个最素的,待会你们陪着我去正院跪着请罪,昨日打了裴静姝,想必整个府里都知晓了此事。”

    白鹭点头应下,给裴青慈绾了个最简单的发髻,头上一个首饰也没带,又给裴青慈扑了粉,使裴青慈看起来很苍白狼狈。

    裴青慈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宁安侯晨起要上朝时,就见裴青慈跪在正院门口。

    宁安侯吓得不轻,赶紧过来扶裴青慈,“阿慈这是做什么?”

    “父亲,”裴青慈挣开宁安侯的手,又跪了回去,跪的笔直,“昨日我强行进了茱萸苑和姐姐发生了争执,我知道错了,特来请罪。”

    宁安侯哪里见得了裴青慈跪在这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忙叫下人去叫来大夫人。

    大夫人火急火燎赶过来,还以为宁安侯罚裴青慈跪,气得剜了宁安侯几眼,“你作甚么罚阿慈跪下?!”

    宁安侯惊恐地瞪大双眼,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父亲罚女儿跪在这里的,”裴青慈开口替宁安侯解释,“是女儿自己要跪的。”

    “娘的好女儿,你快快起来,娘怎么忍心叫你跪在这里。”大夫人心疼得不行,赶紧过来扶起裴青慈,宁安侯也跟着搭了把手。

    裴青慈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坚硬的地板确实跪的她难受。

    “快来人扶着小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