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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开年初

    近几日经常没有什么事情要干,恰巧马爷也清闲了不少。自从张曲走后经常喜欢听点别人的故事,也算是给自己的无聊生活增加点闲情。

    因此我经常可以从马爷丰富的人生阅历里吸取一点所谓的人生百态。这不因此我也有点自己的成长。

    但最吸引我的还是莫过于马爷讲述的:言风走的故事。

    言风走,是村里人给他起的名字。说是此人经常是跟着风走的,他能感受到每一丝每一缕的风向,正好姓“言”,不如就叫“沿风走”。

    说是此人还是有点文化的,至少算是村里鲜少的读书人。整天也会在众人面前叨叨一点“者也,非也”的话。我不好乱说,毕竟我也只是听马德文说的奇闻异事,我只能最大程度的不做到以讹传讹。导致事情过于抽象。

    以前言风走还可以在路边摆摆小摊,卖弄卖弄自己神话般的“沿风走”。(毕竟有的时候真的是他走在哪里就会有大风)但是自从过了辛亥年之后,言风走就对外宣说。

    变天了,自己的发力也变了,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导致只能留下这么个名号,再让人去花钱请他表演就不行了。

    那么言风走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当然是给王举人写写文稿,摘摘账目罢了。

    在那种时候,虽然各地都大声宣传着“变天”一说,城里再怎么闹的沸沸扬扬,至少在村里还是鲜少出现“剃头”“绞辫子”一事。大概言风走应该还有点法力,头顶的辫子依旧被沙尘蒙的脏乎乎的。

    “言风走来了!”

    在茶馆这个地方,算得上是村里少有的聚集地。为了不被绞辫子也为了不去城里。村里人就只能在茶馆里排忧解闷,所以这地方最近格外热闹。

    而言风走没回来必会有高潮。言风走一般大步踏进,即使没有门栏的小茶馆也会踏出声音。老板当然高兴,因为每回言风走来都会让他赚笔不小的钱。

    茶馆老板亲自端出小酒说:“言兄给举人老爷忙完活了?”

    言风走不正眼瞧他,昂着脑袋大声宣着:“举人老爷给我分配的活就没有多少,说我言风走的手应该要写点大文章,以后只是专门写举人老爷的文稿,剩下的不用管。”

    这时茶馆内就会爆出不少的声音。即使不围着言风走,身子也是向他身边斜着的。

    “言兄,你说这几日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绞辫子,会不会到我们头上?”

    问出这句话是迟早的事,毕竟大伙一不出门而不迈腿的,就指望言风走从“风声”中得到点声音。

    言风走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说:“这点还是不要乱说,毕竟天地乃不可泄也。”

    一听言风走摆出“者也”。人们就知道多少言风走还是知道点东西的。

    “言兄,还是讨论讨论,诺,刚剥好的豆子。”

    人们纷纷就把自己的东西往外递。不一会就能把言风走的桌子摆满。言风走看着差不多了,招不住大伙的期待,他起身讲。

    “这件事,其实我从东母帝(此村往东二百里的山上有个尼姑住的东母庙)那边得来了不好的信息。这是股妖风,妖就爱往人多的地方钻去吸人精气。被吸了精气的人必然会不知神鬼。轻易被人操控。城里大概都是中了妖风。”

    这时有人就不禁提问:“难道城里没有什么高人招架的住?”

    言风走就会瞪他,仿佛打断了他的发言一般,这人就会往人堆里缩一缩。

    “城里当然会有高人,但是招妖风的人必然也是有一招的。最近我看风向,因该是拼杀的不上不下,基本上没有什么谁胜谁负。你们听…”

    大伙都把耳朵竖的老高,明明白天的酒馆反而静的发寂。但是显然,没人听得到声音。最多就是孩子在门外玩耍的声音。

    言风走这时候听到了什么一般深深的点了点脑袋说:“风声杂乱无声无息,因该还是不分上下。大伙还是在家呆着好,毕竟这股妖风谁也不好惹。”

    众人似乎都听懂了一般点了点头,就会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着小酒对于言风走刚刚说的话进行一番讨论。

    要说言风走长的怎么样,其实还算是有点模样。长得不算歪瓜裂枣,主要他的衣服基本都是没有打补丁的。补丁不打,证明就是个爱干净的人也算是所谓的体面人。

    当然跟着举人老爷的哪能不算是个体面人呢?

    举人老爷对于自己身边这个会听风声的佣人也是蛮高兴的。言风走的面子,就是他的面子,自从招了言风走,这村里的百姓更加对自己起了尊敬。经常会跟言风走讨论讨论文学。

    “言风走,你说说我这写的怎么样?”

    举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