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疑惑看她，看她一脸认真更加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还以为她会要一些吃的，喝的，或者是一些书籍字画之类的。
苏小小神秘一笑，故作深沉道：“自然是有用的，先谢过郑妃娘娘了。”
春桃将银子给郑妃，郑妃也没拒绝，几人又说会话郑妃原路返回推开小门又回去。
是夜，主仆两人躺在一个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春桃对郑妃印象很好，还叹她可怜，幽居冷宫这么多年。
又联想到自家小姐现在的处境，更加难过，说话都带了哭腔。
苏小小好笑过去安慰她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肯定能出去……”
她突然停住，捂住春桃的嘴，目光看向外面。
月初月儿弯弯，院子里没有烛火黯淡无光，除了蛐蛐发出的声音外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春桃眼泪还挂在脸上，紧张地看看苏小小又看看外面。
要是有什么歹人想要伤害小姐，她一定和她拼了。
苏小小松开手，弯着腰躲到门口，手中拿了匕首准备着。
匕首还是顾牧之赐给她的，以备不时之需。
门外也有顾牧之安排的人，那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莫非是什么绝顶高手，居然可以在皇宫来去自如，还不惊动侍卫。
苏小小手心起了汗，觉得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
“是我。”那人推门而出的同时开口。
苏小小一愣，春桃已经叫了出来给顾牧之行礼，随后识趣的出去。
“你怎么来了。”苏小小收起匕首，小手抚摸着胸膛给自己顺气，瞪他一眼不满道：“我刚刚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吓死我了。”
她甚至都在祈祷，如果今天真的要遭遇不测，就让她再回到现代吧……
顾牧之跟在她伸手，拉着她的右手，一起拍着她的胸脯给她顺气道：“朕总是不放心，想着来看看你，谁知道你这么胆小。”
这话说的。
苏小小愤然甩开他手，背气坐到床榻上给他一个后背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再加上一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在这没人的冷宫里，就算是遭遇了不测估计也没什么人知道，害怕一下还不行吗。”
说着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听说秦妃娘娘已经是贵妃了，还没恭喜贵妃娘娘呢。贵妃娘娘给我送了许多好东西，皇上替我多谢谢她吧。”
也不知怎么，她今天就是带了一些怒气。
只是这怒气不是冲着环境，也不是冲着来找事的几个宫女。
“朕已经处置了那几个人，朕也不会让你一直受委屈，所以朕不是来了吗。”顾牧之听她语气，反而有些高兴。
终于不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了，对自己生气也好。
苏小小不买账，翻个白眼大声道：“来了又什么用啊，又不能代替我在这里住着。”
“你是想让老郑妃娘娘听到么？”
苏小小撇撇嘴，冷哼一声。
顾牧之笑着去拉她手，强硬将她拥入怀里。也不知她到底用的什么焚香沐浴，总是好闻的很，让他分外喜欢。
苏小小还在生气，故意僵硬着身子，板着脸。
“老郑妃娘娘从朕小的时候就在冷宫住着了，母后几次三番对她下手都无用。娘娘又不争不抢的，十几年都没出过那座宫门，久而久之母后也当她不存在了。”
昔日情敌落到这副凄惨下场，而自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苏小小赞叹郑妃运气好，也佩服她真能忍啊。
“娘娘以前也是受尽了恩宠，奈何子嗣缘浅，始终没有一子半女。”顾牧之又叹口气，好像真是在惋惜。
苏小小抬头去看他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小小斟酌道：“好像除了郑妃娘娘，其他人也没有吧。”
这宫里除了顾牧之这个皇帝还有安宁公主外，哪里还有别的子嗣，就连一个太妃都没有。
她在剧本里看到过，先皇曾经也有过几个孩子，但都早年夭折，就连顾牧之都是太医拼了好几次命留下来的。
那这一切，应该都归功于如今的太后吧。
“母后和朕也缘浅。”顾牧之低头沉默，一股悲伤之息自他周身蔓延开来。
苏小小感受到这种悲伤，也不好再假装生气，伸手抱住顾牧之，像哄孩子一般轻拍他的脊背。
“父皇的孩子里除了朕和安宁，都没有留住。朕曾经亲眼看到大哥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事后父皇虽然处置了一干人等，但也伤心了许久，连前皇后都伤心欲绝的跟着去了。朕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所以朕一直没有孩子。”
沉默许久，顾牧之突然低声开口，解开了苏小小心中疑惑。
苏小小恍然大悟点头，又心疼他忍受这么多，摸索着去给顾牧之擦泪。
顾牧之反手握住她小手，在掌心处吻了一下。
“朕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但朕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你，这应该就是喜欢了。你暂且委屈这些时间，朕料理好了一切就接你出去。”
顾牧之说着还孩子气的举手发誓。
这他妈真是好大一张饼啊。
苏小小哭笑不得，只能点头，随后拉着他起身把他推到门口柔声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雄心壮志，也已经把我打进了冷宫，那一切还是应该有个样子的。皇上还是多去陪陪贵妃吧，少来我这里。”
她这次不是生气，也不是开玩笑。
“只要皇上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等到事成，我要做皇后。”
夜色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苏小小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她才不管这里的礼法，不管这里的规矩，她只知道她要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回到那个言论自由，婚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