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涌,沈折枝的观感变得敏锐。
腰间的大掌,温度滚烫。
她想躲开,耳边却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别动。”
男人的剪影在她眼前掠过,模糊却熟悉。
“祝……野。”
男人身影微顿,气息骤然间危险而凌厉。
“沈折枝,看着我。”
温热的指腹掠过她的下颌,那双浓稠晦暗的眸俯视着她:“我是谁?”
不适的触感让沈折枝皱了皱眉。
一晃而过的银戒像是什么符号。
她喃喃出声:“季池。”
附在她腰间的力道紧了紧,他倾身压了下来。
……
天际浮白,窗外的暖光将屋内染照亮。
“醒了?”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沈折枝身体一僵。
蓦然抬眸,一张冷淡精致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夹着烟卷,坐在沙发上,惺忪火光照出过于妖孽的脸,眉眼透着些许慵懒。
沈折枝半眯着眼:“季池?”
“嗯。”
季池淡淡应了声。
沈折枝看着满室狼藉,昨晚的记忆很快浮上来。
和亲妈闹翻后,她溜到零度买醉。
十几杯高浓度酒精下肚,她揽着个和祝野形似的男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浪荡、热烈的情事,接踵而至。
沈折枝回过神,看向男人,翘了翘红唇。
“睡到了季总,我不吃亏。”
季池顿了下,神色透着些玩味:“我还以为,沈小姐会提了裤子不认账。”
沈折枝的美貌一向出名。
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大多不超过三天。
“哪能。”沈折枝眨眨眼,“能睡到季先生,是我的荣幸。”
季池的皮囊,垂涎的人也不少。
斯文败类,又是季氏的掌权人。
不是一般人攀附得起的。
沈折枝这个浪荡纨绔睡了高岭之花,怎么算,她都赚了。
季池似笑非笑:“沈小姐的荣幸,就是在我的床上喊自己姐夫的名字?”
沈折枝愣了下。
榕城人尽皆知,沈折枝肖想她的姐夫祝野想的发疯。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
沈折枝没开口,季池忽地掐了烟,起身逼近。
他翻身将她摁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指腹更是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游移,酥酥麻麻的,令人心颤不已。
危险!
沈折枝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都贴着他,嗓音冷倦诱人:“那我……下回注意?”
她漂亮妩媚的眼眸里带着浓烈的暗示意味。
令人不自觉想起昨晚的销魂。
季池手指扣着她的细腰,凤眸暗了暗:“再来一次?”
沈折枝抬眸,撞进他的眼底,并没有拒绝。
然而,床头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消解了三分暧昧。
沈折枝瞥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忽地变淡。
“今天不行。”沈折枝推开他,挑眉笑了下,“季先生,有空再约。”
季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
“沈折枝……”
他的薄唇绕过女人的名字,兴味十足。
另一头。
沈折枝从酒店出来,又接到了沈母的电话,女人冷冰冰的呵斥从话筒里传出来。
“你又野到哪去了?你姐姐今天刚出院!你都不知道回家看看?”
“没空,约男人去了。”
沈折枝语气懒淡,说出口的话却让沈母冰冷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你真不要脸,自轻自贱!天天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你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踏入沈家!”
沈折枝没说话。
这时候,总会格外想来根烟。
隔了会,她啧了声,最终叫车回了趟沈家。
她到的时候,沈父沈母正在房间陪沈诺做康复检查。
客厅的落地窗前,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正在打电话,神色淡漠,整个人英俊而清贵。
很快,他挂了电话,转身却撞上沈折枝的视线。
他的黑眸里情绪很淡,看不出喜怒。
和半年前,他语气凉薄地对她说“折枝,女人要自爱”的模样很像。
沈折枝笑了下,吐出两个字:“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