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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艰难生产

    因为林家就在县城开酒楼的缘故,童正贤和自家厨师说了说的林长安虽然是去当学徒了,但也不必一直呆在童府,白天过去学习,晚上可以回家。

    这也全了林老大媳妇儿的心思,她原就害怕林长安年纪小,一个人在外面想家,坚持不下去,知道晚上能回来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送林长安去童府正式学习的时候,林老大两口子又备了两份厚礼,一份是给童府的一份是给林长安师傅准备的。

    这几日林家气氛有些紧张,算算日子童家媳妇儿快生了,童正贤这个做弟弟的也是早早就从县城请了接生婆,接生婆半个月前就住进了林家,只等着童家媳妇儿生。

    两日前,林老太也不再让林老二去县城上班了,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让他在家好好陪着。

    童家媳妇儿这一胎怀的并不安稳,自从怀孕以后不是吃不下,就是睡不着,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好在怀孕到八个月的时候不再害口了,也能出去走走了。

    林老太每天紧着给童家媳妇儿做吃的,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一天除了主食,加餐也有好几次,林老二晚上回来就扶着童家媳妇儿在院子里面散步。

    一大早送走了林老大等人,吃完早饭后,林老太催促着在家中休息的林老二,让她扶着童家媳妇儿在院中走动走动,生产时也能少受些罪。

    童家媳妇儿最近吃的好睡的好,精神抖擞,在院中悠哉悠哉转了几圈也不觉累,喊着林老二带她再去后院转转。

    两人刚走到后院,一圈还没转下来,童家媳妇儿就觉得肚子一热,感觉像尿裤子似的。

    童家媳妇儿有过生产经验,知道这可能是羊水破了,赶紧让林老二扶着她往屋里走。

    “相公,我羊水可能破了,你快扶我回屋。”

    一听羊水破了,林老二当时就慌了,赶紧将扶着童家媳妇儿的手紧了紧,边走边喊,“娘,我媳妇儿羊水破了。”

    林老太正在屋里缝小衣服,听见这声音鞋都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出门时发现鞋子没穿,又赶紧返回去穿鞋子,一边穿一边朝着炕上的林长乐喊。

    “囡囡,你快去你江阿婆家把稳婆喊过来。”

    童正贤派过来的稳婆,在林家住了半个多月,她和林老太还有江阿婆年纪相仿,慢慢也就熟了,童家媳妇儿一直没生,她今天听说江阿婆要做黑酱,一大早吃完饭便过去看了。

    童家媳妇儿这段时间一直没个生的迹象,能吃能喝不疼不痒的,谁知道稳婆刚出门,她就要生了。

    交代完林长乐去找人,林老太赶紧跑到童家媳妇儿的屋里,将准备好的棉布床单铺上去,又赶紧让林老二扶着童家媳妇儿躺下。

    童家媳妇儿羊水刚破的时候还好些,从后院往回走的时候肚子就开始抽着疼,眼下已经疼的受不了,等林老二将她扶上床躺下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哎吆哎吆叫了起来。

    林老太将林老二赶了出去,让他去灶房烧水。

    林老二刚出门,林长乐就带着稳婆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江阿婆和江朵儿。

    江阿婆和稳婆刚进门就赶紧说了两句吉利话,“恭喜添丁,恭喜添丁。”

    这是固州这边儿的习俗,妇人生产就产房时一定要说吉利话。

    林长乐和江朵刚准备进屋,就被江阿婆给拦了出来,“快出去,快出去,小孩子不能进来。”

    投过门帘的缝隙,林长乐看到童家媳妇儿的脸都白了,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林长乐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感念女人的不容易,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平日在村里也听过不少,谁谁谁家媳妇儿生孩子死了的事儿也听过几件,古代的医疗条件差,说妇人生产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真心不夸张。

    林老三烧上水就赶紧往院里跑,趴在窗户下听着童家媳妇儿一声声地叫,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产房里童家媳妇儿的声音一声声传来,越到后面越弱,不一会儿江阿婆就从屋里跑了出来,“秋生,快把热水接到盆里给我端过来。”

    林老三听说要水,赶紧去厨房把烧热的水倒进盆里端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童家媳妇儿喊的没了力气,觉得眼前一个劲儿发黑,产婆看情况不好,赶紧让林老太去拿参片过来让童家媳妇儿含着,顺便再熬一碗参汤。

    林老太听命赶紧往外跑,参片是童正贤让稳婆带来的,稳婆刚到家就交给了她保存,她一直放在箱子里保存的好好的。

    “娘,您出来了?我媳妇儿怎么样?这么久了生了吗?”

    林老三心里着急,见林老太出来赶紧上前去问。

    “哎吆,你快别问了,赶紧去灶房烧水我去拿参片给你媳妇儿熬汤,时间太久,她没力气了,得和点续上力气。”

    林老三不好耽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灶房。

    林长乐见林老太回了自己屋,也赶紧跟着跑了进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林老太从床头拿下挂着的钥匙,开了木箱,从偶木箱里拿了一包参片出来,她抓了几片在手里,剩下的递给了林长乐。

    “囡囡快去把这些给你二伯,让他熬碗姜汤。”

    “嗯。”

    林长乐应了一声,拿上参片就往外面跑。

    林老太也赶紧往外跑,进到童家媳妇儿屋里后,就赶紧把参片塞进她嘴里让她含着。

    江阿婆在拿了块儿帕子,在旁边儿给童家媳妇儿擦汗,嘴里还念叨着,“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孩子就出来了,我儿媳妇儿生朵儿的时候两个半时辰才生下来,咱这个不怕,你加把劲儿就出来了啊。”

    稳婆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嘴里一个劲儿喊着,“没事没事,你含好参片缓口气再用力,这参片就是给你续力的,加把劲儿。”

    林长乐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真的是太紧张了。

    江朵走过来安慰她,“长乐没事儿的,我奶说我娘生我的时候生了一下午才生出来。”

    “一下午?”

    林长乐都惊了,生孩子那么疼,居然一下午才生,那得受多大罪呀。

    她双手合十,在心中将她叫得出名字的满天佛脚都抱了一遍,祈祷童家媳妇儿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