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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

    长安城外长城长

    黄山以北黄河黄

    心存博爱若怀谷

    小人猥琐鸡肚肠

    ……

    曹志明回到家,气不打一处来,连饭都没吃,躺在床上怒骂,“钱书礼你这见钱眼开的狗东西,你草菅人命,妄作百姓的父母官。你不管,老子管,老子就是搭上性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桃子她们娘仨送命”

    梁凤妍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过来,她见曹志明怒气不休闷闷不乐,忙问,“去县城是不是无功而返?”

    “钱书礼这个狗娘养的,给我要钱”

    “给他了吗?”

    “没有。我才不惯他这臭毛病呢!”

    “不给就对了。给这样的黑暗政府卖命不值,咱不干了”梁凤妍说。

    “我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估计也不会让我再干了”

    梁凤妍笑了,她伸出大拇指赞誉道,“曹志明好样的,我给你点赞。来,把这碗面条吃了”

    “我不饿,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你还是替我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桃子救出来吧!”曹志明推开饭碗。

    梁凤妍把碗放到桌子上,低头沉思了片刻,猛地抬起头,“要不找杜文辰试试?”

    杜文辰是杜泽巢的唯一一个孙子,今年二十二岁,这孩子嫉恶如仇,为人善良正直,也许是豪杰慕英雄,虽然与曹志明年龄悬殊很大,却很合得来。

    杜泽巢有两个儿子,哥哥杜云海比弟弟杜云生大两岁,都是做生意的。

    五年前,官兵在杜云生家里翻出了鸦片,因此被政府枪决。

    杜泽巢一直怀疑是曹志明告的密,始终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除掉曹志明,以解心头之恨。

    ……

    “能行吗?”

    “杜文辰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再说,他和小杜卓都是周瑞年的学生,也算是同门师兄弟,我看没准能行”梁凤妍说。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试试!直接找他杜泽巢肯定会起疑心,怎样才能把他约出来呢?”曹志明为难了。

    “我看你是真糊涂了。非得自己去啊,找别人不行吗?”

    “找谁呢?”

    “曹志纯啊!”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曹志明茅塞顿开,“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杜文辰喜欢钓鱼,他和曹志纯是渔友,两个好得像一个人,就差一个头磕地下了”

    曹志明有点兴奋,他“忽”地坐起来,抱住梁凤妍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狗头军师!”,说完,翻身下床,穿上鞋,从抽屉里拿出陈伯宏给他的那包香烟放进兜里,狼追似的跑了出去。

    “把饭吃了……”梁凤妍追着喊。

    “回来……”曹志明头也不回。

    ……

    来到曹志纯家里,他正坐在椅子上,若无旁人地低头摆弄鱼竿,曹志明进了屋还浑然不觉。

    “又要钓鱼啊?”曹志明问。

    听到说话声,曹志纯抬起头来,见是曹志明,感到既惊讶又意外,他收起鱼竿忙站起来,“哟,志明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你来了”曹志明开门见山。

    “什么求不求的,有啥事尽管吩咐就是”

    “你能不能把杜文辰约出来,我有事找他”

    曹志纯笑了,他明白曹志明出于什么目的,怕卷进来没说。

    “哎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瞒志明哥您说,我俩约好正要去河边钓鱼呢!”

    “你们钓鱼能不能到一个僻静之处?”

    “没问题,我们去河对岸,隔着臭坳根本没人去”

    “多谢兄弟鼎力相助,船钱我就不给你了,这包烟你拿着到那里抽”曹志明说着,掏出烟,递给曹志纯。

    “你看不起谁呀?”曹志纯生气地推开曹志明,拿起鱼竿,“志明哥,我走了,你到那里找就行”

    曹志纯离开家,曹志明坐了一会儿,起身跟了出去。

    ……

    尊至河,尊至河,

    河流湍急赛陀螺。

    风平树静三尺浪,

    神龟难从对岸过,

    对岸过……

    尊至河,尊至河,

    以前清平找不着。

    东西两地不同境,

    都是畜生惹得祸,

    惹得祸……

    ……

    这一首流传已久的歌谣,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充分说明了,这条河非同寻常。

    常言说,水急难存鱼。到底有没有鱼,杜文辰和曹志纯可能比谁都清楚。

    曹志明在对岸找到了杜文辰,曹志纯为了不打搅他俩,识趣的起竿跑到了别处。

    “志明哥,你怎么来了?”杜文辰把屁股下面的板凳让给曹志明,自己蹲着。

    “看你钓鱼啊,水流这么急,有鱼吗?”曹志明也不客气,坐下来。

    “都说水急不存鱼,纯粹瞎扯淡,黄河不比这河汹涌得多,不照样有鱼吗?那是不存小鱼”杜文辰两眼盯着鱼漂说。

    “钓几条了”

    “刚下勾”杜文辰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哥,别走,等我钓了鱼请你喝酒。

    曹志明叹了一口气,“唉,改天吧,今个没心情”

    “桃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心里好受?”杜文辰哽咽着哭了。

    “你也同情她?”

    “我和小杜卓是一师之徒,她是我的姐姐,能不同情吗?斜子这个王八蛋,敢种不敢收,没有一点担当,根本不是男人。不知桃子姐搭错了哪根筋,跟了他”杜文辰痛恨地骂道。

    “怎么,你也认为奸夫是斜子?”

    “他和桃子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不是他是谁?”

    “兄弟,这事起初我也信了,后来才知道斜子是冤枉的”

    “何以见得?”

    曹志明把外公救桃子的事,详细的给杜文辰说了一遍。

    “这是真的?”

    “桃子亲口对我说的,不会有假”

    “不是斜子,那这个人又是谁呢?”杜文辰百思不得其解。

    “在祠堂桃子没说吗?”

    “没有,不管怎么盘问,桃子姐始终守口如瓶”

    曹志明想,桃子不说,自有她的道理,为了尊重她,曹志明也没说。

    “兄弟,你知道桃子现在在哪里吗?我想救她”

    杜文辰眼睛一亮,迅速收起鱼竿,迅速跑到曹志明身边,比钓上大鱼还要兴奋,“志明哥,我就单等你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