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
蔷薇有些愣住，她觉得，在这种灭城危机将要到来的情况下，告知己方目前最高领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毕竟，柳副局作为阶位五的传奇调查员，实力强横，是这座城里唯二不可能被替换的大佬。
可她与顾离也接触了很久，知晓顾离不会随便开玩笑，于是敏锐道：“你怀疑柳副局有问题？为什么？”
“啊这……”
顾离一时无言，片刻后道：“我说这是直觉，你信吗？”
蔷薇翻了个白眼，放下手机，目光灼灼看着她道：“小离，s级事件是关乎整个城市存亡的事件，光凭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
“行吧。”
顾离无奈，只能快速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道：“我记得你说过，柳副局的丈夫，儿女，都在三年前那场S级灾祸里丧生了对吧？”
“是的，我确实这么说过。”蔷薇点头确认。
顾离想到商令雪，斟酌语气道：“我之前从魔术师小姐那边买到一个消息，说是繁荣教会研究出了能让死人复活的方法。”
“柳副局不可能被替换，但如果，有人告诉她，她的丈夫、儿女都会复活，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倒向繁荣教会？”
绝对不可能，柳副局不是那样的人。
蔷薇出于对那位传奇前辈的尊敬，很想反驳顾离的话，但理性又告诉她，如果繁荣教会真有复活人的办法，那……
人性，是最难以揣摩的东西。
“可是…我目前除了柳副局外，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你，还有苏牧了。”
蔷薇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道：“或许你其他两位小队成员也能信任，但光凭我们不可能对付所有的地下集市，那可是数百位非凡者啊。”
“蔷薇姐，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顾离打断了她的话，道：“警告所有地下集会，阻止‘虫丹’流通，本就是调查员协会的任务，我们为什么要操心？”
因为我们也是调查员啊……
蔷薇没反应过来，诧异道：“可是，协会里现在有很多内鬼，让她们知道，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打草是会惊蛇，但如果打对地方，那蛇也会被重创。”
顾离笑着道：“我们现在是内忧外患，已经到了不得不破釜沉舟的地步，内鬼虽多，但正常的调查员也绝对占大多数。”
“既然现在繁荣教会想藏着‘虫丹’一事，那我们就让直接掀桌子，将虫丹一事让所有调查员知道！发动所有人一起去找！”
老实说，这是一部险招，但在团队实力被碾压的渣都不如，且无法分辨内鬼的情况下，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只要正常的调查员占多数，那少数的内鬼即使想搞小动作，也不敢露头。
只要能阻止虫丹继续传播，就算胜利！
蔷薇看上去很犹豫，蹙着眉头，半是担心半是为难道：“可是…我们怎么让调查局的人知道‘虫丹’的事情？直接去广播室将这件事喊出来吗？”
“而且，如果那么做了，我们必然会成为那些内鬼仇视的对象，我倒是还好，但你和你的队员……”
顾离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道：“蔷薇姐，我有不暴露身份，也能通知所有人的办法，所以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这……蔷薇有些无言，与顾离接触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发感受到对方的神秘。
无论是面对必死之局的冷静，还是现在冷静自信的样子，都说明了他有着很深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他都对盐风城没有任何危害，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像是调查员，无私、勇敢、高尚，为那万家灯火，倾尽一切。
作为朋友和老师，蔷薇尊重他的隐私，所以转头看向梁明，转移话题道：“那这个邪教徒怎么办？要杀了吗？”
“他还有着价值，杀了太可惜了。”
顾离摇摇头，道：“现在，繁荣教会的人并不知道他被我们替换，而等到协会开始肃清地下集会，他会是我们最好的信息来源。”
“我需要他成为线人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完全控制，成为一个为我们所用的傀儡吗？”
蔷薇没有犹豫，点头道：“当然，你别忘了，繁荣之途可是非常擅长寄生的。”
说着，蔷薇走到摩托车前，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小瓶翠绿的种子，用尖锐一头对准梁明的心口，就那么刺着硬塞了进去。
擦去鲜血，蔷薇看着那已经被‘寄生’的梁明，道：“这是我根据繁荣教会造物创造出的新品种，一小时后，他就会被完成寄生，变成我的傀儡。”
“嗯……挺好。”
顾离语气有些奇怪，在看到这一手后，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协会内有那么多内奸。
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在将梁明变成傀儡后，顾离和蔷薇也打算分道扬镳。
只是在离开前，顾离又向蔷薇要了几朵能‘降低存在感（繁荣途径特攻）’的曼德拉草，留作备用。
等蔷薇走后，
顾离也没忘记拿出手机，联系情报科的人，说魔术师小姐聚会的安全措施实在太好，并没有抓住那个药贩子。
情报科的人对此表示惋惜，但并不意外。
毕竟魔术师此人虽然恶劣到了极点，但‘信誉’却是在全国商人里都是排的上号的。
“好了，情报局那边也忽悠完了……”
挂断电话，顾离绕着监控，回到了自家小窝，坐到电脑前，快速编辑起关于虫丹的事情来。
笔迹容易被认出，但电脑打印出来的笔迹，却是无法溯源的。
只是，再将虫丹的危害与恐怖写清楚后，顾离看着最后的署名环节，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有了一个建立组织的想法，一个以自己小号‘疫医’为首领的组织。
而他，则是这个组织的“第一位成员”。
这样以后等我死了，也能想办法，把林子枫、商令雪、苏牧他们拉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