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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林苑!

    李云景早都睡了,而李云苓还在灯下看着医书。

    丫鬟忍冬已经困的直点头,云芳端了一盏清茶进来。

    “姑娘,不早了,明起了再看吧,这样也伤眼睛”。云芳放下茶说道,又见边上,忍冬已经困的睡着了,轻笑着推了一下,“哎,醒醒,怎的困成这样”?

    被这么一推,忍冬也清醒过来,“哎,我怎么怎么睡着了”。又见李云苓还在看书,便劝道:“姑娘也睡吧,看书也不差这么一会”。

    李云苓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书,“才看了这么一会,你们两个倒都来催我”。

    “我们还不知道姑娘,看起书来,怕是连自己也忘记了”。主仆三人打趣了一会,都去睡了。

    李云苓练的是素女剑法,还有配套的心法,所以每日早起都练一会心法,洗漱之后,去正堂吃饭。

    饭后,母亲秦氏有事需要帮忙的话,会帮着母亲,如果没有,就回杏林苑带着小妹练一会素女剑法,之后小妹会完成李禾布置的任务,或背书,或写字。

    她要么看会书,要么绣会花,忙着自己的事情,总之不得空。

    连日来,因为李筑结婚的事情要忙,李云苓也不得闲,所以,这几日终于空闲了下来,也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不曾想,父亲李三江却病了,因为杏林苑稍微远了些,所以李云苓带着小妹李云景到了正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了。

    李禾刚把完脉,正在施针,“爹,你是前些日子有些累着了,昨天多喝了些酒,恰好这几日降温,有点风寒,不碍的,只是还要多将养几日,就不要老惦记着回青阳县了”。李禾这话一说,众人都放下心来。

    “他爹,不是我说你,孩子才结婚,你不想着帮衬着孩子,就惦记着回老家”。秦氏有些不满的说。

    “哎,我不是惦记着我的地么,也不知道二哥管的咋样”?

    听见李三江这么说,就知道他不放心二伯,于是,李筑立刻接话:“爹,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给二伯去信了,让他多照看着家里边,二堂姐那边我也会照应着的,有啥事我会帮衬的”。

    见心思被戳破,李三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云苓看着李禾写完药方,说道:“阿禾,你还要温书,我亲自去抓药吧,再买些东西给爹补补气血”。

    从秦氏那里支了些银钱,李云苓就带着忍冬和云芳出去了。

    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凡外出都是坐车马或者轿子的,身边还有丫鬟,婆子,小厮等十来个人跟着出门。

    但李家毕竟根基薄,不大讲究这些,况且李云苓以前在老家时也一个人去过县城,她自己也会功夫,所以就直接出去了。

    因为有事,出门比较急,正走着,迎面就碰上一个人,原来是曹国公家的长子,李云苓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大嫂还没进家门,文庆侯府举办马球会,本来她是没有机会去的,只是当时文庆侯府给于家递帖子的时候,秦氏正带着自己在于家,于家太太就顺势邀她一同前往。

    也是在那个马球会上,见了此人一面。

    只是听别人说曹国公府的嫡长子素来体弱,也不参加各种集会,但曹国公夫人的娘家也就是文庆侯府,国公夫人也强拉着他,所以此次邀约推脱不了。

    李云苓原本想着自己与这人并不熟悉,只匆匆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没想到,这人竟然搭话,“在下曹洛有礼了,不知李姑娘匆忙要去哪里”?

    李云苓也只得回复:“家父生病,我要去抓药,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也不理他,就往回春堂的方向走去。

    忍冬说:“姑娘,那人不是那天在马球场上遇见的那个人吗?你还给他扎针来着”。

    云芳跟着说:“那天要不是姑娘发现他,没准他闭过气去都没人发现”。

    “是啊,刚才许是道谢呢”。

    “好了,这件事你俩都不许说出去,前两天整理礼单的时候,娘还奇怪曹国公府为什么会送礼,所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看自家姑娘严肃的样子,貌似不想与此人有过多的瓜葛,于是齐声称是。

    李云景抓了药就家去了,她不知道的是,今日曹洛是故意在路上与她相遇的。

    曹洛看着李云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有些苦笑。

    是啊,自己有什么好的,虽是嫡长子可却自小体弱,那些搭理自己的人家或姑娘无非是看中了曹国公府的这块招牌。

    而那些姑娘大多矫揉造作,柳若扶风,她们在自己面前不敢得罪,人后确是另外一副面孔,瞧了叫人生厌,只有母亲不明白,还一味的在那些人中间,为自己相看妻子。

    其实,马球会上,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李云苓,初次见她是在街上。

    那日他正好从文庆侯府出来,坐着马车往回走,只是无意间撩开帘子。

    正好就瞧见,有个宗室子弟正在强买一女子,遇见这种事情,当事人没有权势的话,一般只会息事宁人。

    边上看热闹的人多,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包括自己也不打算去阻止。

    正要放下帘子,就见李云苓正好站在边上,看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猛的一弹,就射中那人的眼睛,周围顿时乱做一团,那女子也趁机逃走了。

    而马球会上,他打发走随从,一人散步,没想到突然发病,以为自己终于要一命呜呼了。

    没成想再次见面,她却救了自己,同时也明白,她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第一次,看到她的果敢聪慧,第二次,看到她的善良美好,多年未动的心,突然荡漾起来,不由自主的关注着她。

    而送礼也或许只是想给自己心里留个希望吧,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就送礼了,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告诉母亲她的事情。

    而今天的‘偶遇’,让自己突然想接近这个女子,只是还要想个办法不仅要让她不排斥自己,后面再慢慢更进一步;还要想出计策使得母亲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