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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矜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别用手打,会疼。”

    他浑身硬邦邦的,阮知这一拳锤下去确实吃力不讨好,疼的还是自己,气得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欺负我!”

    她瘪着小嘴,委屈死了。

    谈矜言心下软得一塌糊涂,捧着她的脸不住亲吻,“是我不好,你骂我咬我怎么样都好,给你出气,好吗?”

    阮知抽抽噎噎,“我舍不得。”

    谈矜言心头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酸酸麻麻的,却叫他上瘾,他吻住阮知的唇,又亲又舔的,阮知一开始还让他亲,但亲了没一会儿,她就推开他,谈矜言没强迫她,顺着她的力道放开她。

    阮知吸了吸鼻子,“我还在生气!”

    谈矜言笑了笑,蹭了蹭她的鼻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可你也要告诉我,你在浴室里为什么哭,不然我真的很担心,好不好?”

    阮知抿抿唇,水眸一片湿意,“我…我觉得我很没用,我……我好像是个累赘,大家为了我,都很费心,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边说,边哭,哭得抽抽搭搭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阮知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才有了这种实感。

    孕妇的情绪感官似乎真的很容易被放大,一点点事情就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以往因她总是吃什么吐什么,搞得气氛凝重,大家脸上都是担忧,可今晚,气氛明显变得愉快很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轻快许多,这让阮知感到很有负担。

    是她给大家添麻烦了。

    阮知趴在谈矜言肩头,泪流满面,“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会吐啊,都是我的错,害大家那么担心,害你……也一直睡不好……”

    阮知是个孤儿,尽管院长妈妈平等疼爱每一个孩子,教会她善良,可院长妈妈到底只有一个,她无法照顾到每个孩子的情绪。

    得不到足够宠爱的孩子,会变得‘懂事、大方’。

    她不知道什么叫‘恃宠而骄’,她只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感到诚惶诚恐,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得到这么多的爱。

    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人,在拥有了的时候,才会那么恐惧失去。

    所以为了留住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他们会将所有的错都怪到自己头上,以求得原谅。

    谈矜言紧紧抱着阮知,心中一片生疼。

    他像抱个孩子一样抱着她,柔声安抚,“我也觉得很抱歉,之前我双腿和双手受伤,动作不便,还要怀着孕的你来照顾我,你一定很辛苦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阮知直起腰,茫然看着谈矜言,“你说这些干什么?别说你受伤是因为我,就算不是因为我,照顾你,也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也不觉得辛苦,你不用跟我道歉。”

    谈矜言没有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她。

    阮知一开始还在跟他对视,像要据理力争,然而看着谈矜言含笑的模样,她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那番话的意思。

    她眸光微闪,怔怔看着谈矜言。

    谈矜言亲亲她的眼睛,“你身体不舒服,大家担心你,是因为大家爱你,大家照顾你,也是自愿照顾你,我们从未认为你是累赘,并不觉得辛苦,也并不觉得这是你的错,所以,你不用道歉。”

    “如果你要道歉,那我也要跟你道歉,爷爷也要跟你道歉,毕竟你最开始给爷爷做手术的时候,你那时双手还受着伤,你一定很疼,可我却还强求你为爷爷做手术……”

    阮知听不下去了,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什么跟什么,不许再说了!”

    谈矜言亲了亲她的手心,“那你也不许再说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阮知心里那层壁,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阮知趴在他怀里,“我……我真的不是你的累赘吗?”

    谈矜言叹了口气,“在你心里,我一定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吧,毕竟,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不是当初那场意外,我怎么可能娶到你,你甚至,都不想负唔……”

    阮知捂住他的嘴,“你还是别说话了。”

    阮知埋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令她无比安心的气息,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

    谈矜言看着她嘴角露出的笑,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轻声道,“知知,你从来都不是累赘,我这辈子从没想过结婚的事情,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上天垂怜,把你送到我面前,还让我有了孩子。”

    他亲吻她的脸颊,“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阮知抱住他的脖子,鼻子又酸了,“你怎么这样,我都不想哭了,你还惹我!”

    谈矜言抱着她笑,“你们娘俩是我的全部,为了你们,要我的命都可以!”

    阮知当即凶巴巴的,“不许胡说!”

    她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阮知抓着谈矜言的手,表情执拗道,“来,跟我一起念,谈、矜、言,一定会长命百岁!”

    谈矜言:真是可爱死了。

    他将阮知推到床上,捏着她的下颚不容抗拒狠狠亲了上去。

    不多时,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谈矜言,你干嘛!快住手!”

    “知知,帮帮我。”

    “可是我不会……”

    “乖乖,我教你……”

    月朗星稀,露出半指的小月牙俏皮挂在树梢上,又被遮住了。

    阮知第二天醒来一双手格外酸,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严令禁止谈矜言的靠近,不能和自己老婆贴贴的谈矜言一整天脸都是黑的。

    可不管他怎么撒泼卖萌,阮知就是不理他,谈矜言只能站在离阮知十米远的地方眼巴巴看着她。

    郑管家和崔妈妈笑得脸都要烂了。

    仲源会查清小商贩的消息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