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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姗姗有些惊讶的望向她。

    “你未必还未和星河……”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哦,也对,你还小,不说你愿不愿意,以星河的性子,暂且也不会对你做那方面的事,怎么?是不是对自己年龄尚小而感到惋惜?”

    不愧是成了亲的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望着她一脸揶揄的神情,楚月翻了个白眼,指着屋外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你相公的病我治不了。”

    “是治不了,还是不肯治?”陆姗姗并未离开,而是悠哉悠哉的在火盆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伸出手在火盆上晃动着,“我相公要是肯去看大夫,我便也不来找你了,你也知道,我从前一直仰慕星河,如今我嫁了人,对你来说便意味着少了个情敌,我相公好了,我也能踏踏实实与他过日子,你真不考虑一下?”

    陆姗姗侧头望向楚月。

    “再者,我是带了诊费来的,今日你若愿意治,我出比镇上多十倍的诊费,如何?”

    多十倍,便是三百文。

    坐在家里赚三百文,楚月当然乐意,毕竟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她在陆姗姗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当真十倍诊费?”

    陆姗姗取下钱袋子,从里边取出了三钱银子递到楚月手中,“先付诊费再看病,可够诚意?”

    楚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收入自己的袖袋之后,才望向陆姗姗。

    “你将他的症状说一说吧。”

    陆姗姗清了清嗓子,才压低声音将姚尚术的症状详细的说了出来。

    楚月硬着头皮听完,思忖之后才说道,“我未给病人摸过脉,他的身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情,不过他既然讳疾忌医,想来也不会随你一道来我这里,我先与他开一剂药,回去之后喝上一段时间调理,下次要是有好转了,可以领他来把把脉。”

    陆姗姗心底一喜。

    “成,要是有好转,下次我抬也要将他抬来。”

    姚尚术虽然男人方面的事儿不成,但待她还是极好的,这段时间相处,她也慢慢接受了他,这也是她来找楚月为他拿药的原因。

    楚月掏出炭笔和一张空白的宣纸枕在凳子上边写边说道,“附子,肉桂和鹿角胶为君药,能温补肾阳,熟地黄、枸杞、山茱萸、山药为臣药,能滋阴益肾,另外还有几味药为佐药,每日一剂,水开之后小火煎服,三碗水煎至一碗水,每日三次。”

    “这药得吃多久?”陆姗姗问道。

    “先吃半个月看成效,如果有效,说明药对症,如果效果仍旧不佳,恐怕还是得让他亲自去瞧病。”

    楚月写完,便将方子递给了陆姗姗。

    “好走,不送。”

    陆姗姗接过药方,撅了撅嘴。

    “好歹也是给你看诊的病人,茶水都没一杯就罢了,态度居然还如此恶劣。”

    但不得不说,这楚月看着还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

    究竟这道行多深,回去一试便知。

    她站起身来,扶着些微酸胀的腰出了堂屋,“总归你也不欢迎我,走了。”

    说完,便挺着肚子离开了。

    过了一会,去老屋的云翠荷回来了。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堂屋里的楚月,“月月,我刚瞧见陆姗姗了,她是否又来家里作妖了?”

    “娘,她这次是来看病的。”

    云翠荷松了口气,“不是来作妖的就好,还以为她又欺负你了。”

    楚月笑着从云翠荷的手里接过斗笠。

    “娘放心吧,她如今自个儿都怀着身子呢,只我欺负她的份儿。”

    云翠荷一笑,“哟,我们家月月长本事了,不再是总需要星河护着的小可怜虫了。”

    “哪有娘说的那般夸张!”

    楚月跺了跺脚,便跑出了堂屋,去厨房放斗笠了。

    云翠荷笑着往屋外望了眼,“星平星安,带着小竹和铁蛋进屋里来烤火,你们在外边玩的够久了,仔细着凉。”

    “好嘞,娘。”

    说完,大手一挥,几个孩子便一起进了堂屋。

    吃完午饭,原本纷纷扬扬的小雪突然又变成了鹅毛大雪,没一会,屋前被清扫干净的路便重新被雪花所覆盖,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到了傍晚,地面上的雪已经不浅了,踩上去嘎吱作响,楚月拿了铲子,戴上斗笠,将屋前的路再次铲了一遍。

    虽然陆星河晚上很可能不会回来,但万一回来的话,屋前的雪不至于太深,至少让骡车顺利上山还是能做到的。

    将雪铲到山底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

    云翠荷戴着斗笠站在院门口大喊,“月月,雪下太大了,别铲了,总归星河今晚也不回,咱明日一起铲。”

    由于雪下的太大,云翠荷站在山顶,已经望不见山脚下的情形了。

    “娘,我已经铲到山脚下了,您赶紧回屋去吧,我这就回来。”说完,拿着铲子往屋里走去。

    站在屋檐下的云翠荷见着楚月,忙上前将她头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帽子给取了下来,还将她肩头的雪给拂去。

    “这雪下的大哩,你这病才好两日就忘了?”

    楚月望着屋外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遮掩的大雪,眉头紧锁,“也不知道相公他们在外边情况如何,明日回来路好不好走。”

    望着她这般模样,云翠荷既心疼又欣慰,不枉星河疼这丫头一场。

    她拉起楚月的手,便往屋里送。

    “成了成了,烧了炕便睡去吧,星河回来还得明日呢,他那般聪明,又有大贵和你四叔在一旁,稳妥着哩。”

    楚月一笑,“娘也早些休息。”

    “哎,娘放了斗笠,便去屋里,小竹这会怕是都已经睡着了。”她说完,便往厨房去了。

    铁蛋则和上次一样,与陆星平陆星安兄弟两睡在一个屋里,这会三人的屋里也没听见动静,怕是都睡着了。

    楚月将炕烧热便上了床,她抱着陆星河的衣裳,轻嗅着衣裳上的皂角香,慌乱的心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月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院外响起的敲门声突然传入耳中。

    这道声音,让原本睡意朦胧的楚月完全清醒过来。

    “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