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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美好处,两情相悦时。

    小两口坦诚相待虽腻歪了一会儿,终是受不住院中酷热,溜溜达达往寝殿走。

    地上双影狭长,越临近寝殿,安永清心中越是苦。

    终于到了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脸黑如炭。

    “你闯入小院,打断了我处理公务,眼下还有很多公文要批复,你便先歇了吧。”

    “你等会儿!”

    叶舜华眉梢一挑,扯住他的袖子不吃这套。

    “你实话给我讲。”

    她左右看了看,附近只几个婢女,距离不算近,但还是小心为上的压低了声音。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看着她手指指的位置,黑炭脸粉粉碎。

    “没有。”

    “你少来!”她声音下意识提升,引来几道眼光,只得再忍再压。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这玩什么聊斋啊。有些事你干没干过,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反正我是你我肯定忍不住,你赶紧给我说实话。还是说……你刚刚说的那一切,都是在哄我玩呢?”

    说着,她祭出了杀手锏,瘪瘪嘴,捏起帕子就假装抹泪。

    安永清气结,用力抿了抿唇,猛一叹气。

    “母后让的。母后说你年龄尚小不宜有孕,避子汤伤身,叫我两年之内不要动你。”

    叶舜华两眼瞪圆,啼笑皆非。

    “所以两年之内咱俩都得守活寡?”

    他沉重点头。

    “是。”

    叶舜华气歪了鼻子。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干没干你娘总不能亲自检查吧?”

    他正色摇头。

    “不能,但我不屑说谎。况且我细细思量了一下,我觉得母后说得有理,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她连翻白眼,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肩膀。

    “你当你射箭呢?神射手?箭无虚发、百步穿杨?哪有母后和你以为的那么容易?要真那么容易就凭父皇那些三宫六院的,你的兄弟姐妹都能填满一个县了!别扯淡!赶紧跟我进屋!”

    她扯他,他纹丝不动,依旧坚定摇头。

    “我不想冒这个风险。”

    她气笑了,指着他那张棺材脸。

    “行,你了不起你清高,反正你不急我也不急,你有本事就真的坚持两年啊!”

    说完,她气呼呼攥着拳,虎虎生风的走进寝殿。

    安永清抽抽鼻子,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她的香味,很是委屈。

    他能有什么办法,回来时候他特地去太医院问了,的确有这个风险。

    明明是替她着想,她却不领情……

    罢了,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他忍!

    咬咬牙,他调头回了书房,一忙就到了半夜。

    真的好多公文,他没撒谎……

    又在床沿谨小慎微的凑合半宿,第二天一早,因为姚顺举的事,他又赶去了北镇抚司办差,入夜了才回来。

    她倒是消了气,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抱了只黑猫逗弄。

    “放了?”

    他自己卑微解了玉带,搭在屏风上,满身疲惫叹出一口气。

    “放了。”说完又下意识补了一句,“是父皇的意思。”

    其实他不补叶舜华也明白。

    姚家掌管矿业半壁江山,西北局势不稳,朝廷需要矿产来大量营造兵器和战车等物,不能因小失大,该妥协的还是要适当妥协。

    但他肯多解释一句,她心里莫名的有点开心。

    “我们镇抚使大人定是累坏了,水烧好了,快去洗澡吧,明日一早要回门,今日早些休息。”

    “明日?”他想了想皱起眉。

    按大乾的传统习俗,白事停灵三日出殡下葬,为免冲撞日子不吉利,新娘回门的日子便都定在成亲整三天后,也就该是第四日。

    “不该是后日?”

    她打了个哈欠,擦着泪花道:

    “今天刚收到了消息,明日我那两个舅舅要去侯府,我怕我娘应付不过来,所以回去看一眼。我自己回就行,你该忙公事就忙,不打紧。”

    杨家那二位,他有所耳闻,想也没想,脱着外袍便道:

    “我陪你,姚顺举的事情处置完了,北镇抚司和刑部只有一件寻常谋财害命案,交给他们去办就可以。”

    她却来了精神,眼前一亮,坐了起来。

    “谋财害命案?可是京郊码头附近那起?为了劫财血洗了一整个茶馆那个?”

    他顿了顿。

    “对。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的熟人?”

    她立刻从榻上蹦了过来,殷勤帮他宽衣。

    “两边我都不认识,但那个茶馆眼下可有人接手?”

    原来是惦记上了人家的铺子。

    他受宠若惊又心中发笑。

    “这种事却不是我能管的,只听说因为惨案的原因,茶馆和附近好几间铺子都在出兑,价钱已经低到了原有的三成,依旧无人问津。你……”

    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哪,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安永清无奈笑了笑,自己乖乖宽了衣物,又去泡了个热水澡解乏。

    等他回到床边,她已经先一步躺了,冲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笑得十分诡异。

    “来,四爷,睡觉了。”

    “……”

    他小心坐在了床边,背对她,苦思冥想半晌,只想到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我累了。”

    “我知道啊。”她异常开心的从身后抱住他,腰眼用力,把他扳躺在床上。

    他一动不敢动,精神紧绷,却突然觉得耳朵又是一阵熟悉的触感,又酥又痒又疼。

    她咬着他的耳朵,不轻不重的。“但是我不累。”

    妖孽啊……

    他咬牙感叹,却又忍不住想起太医和母后说的话,如冷水兜头泼下,邪火顿熄。

    一晌偷欢,不如一世情深,他不想让她冒险。

    猛翻身钳住她作妖的双手,扳过肩膀把她牢牢嵌在怀里,身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