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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借你的脸皮一用

    先一步赶来的所有人,下一刻便被数倍于己的人团团围住。

    本该回府的襄王出现在人前,眼光夹着碎冰一样,落在了那身刺眼的红色飞鱼服上。

    “葛鸣立,葛千户,你还真是给了本王一个不小的惊喜。”

    果然是陷阱。

    葛鸣立倒还镇定。

    “王爷此话何解?微臣只是听到了打斗声,带人前来捉拿刺客的。”

    屹川蹦了出来。

    “王爷,和他废什么话!他的狗腿子已经落在了咱们手上!直接带下去用刑就是!”

    安永清本来也没想废话。

    “连同刚刚那四人,拿下!”

    朱正得令,马上招呼人过去把刀往那五人脖子上一架,压跪在地上。

    听安永清提到刚刚那四人,葛鸣立心里不安,但表面上依旧很是不服,两手被反剪抬头瞪着他。

    “王爷!微臣忠于职守前来捉拿刺客,自问并无错处!您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如此对待微臣!”

    安永清扫了他一眼,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一言不发。

    屹川一挥手,“带走!”

    安永清有别的事要做,出了北镇抚司。

    屹川和朱正一行人去了诏狱,包括院中“过家家”的两人。

    搜了身,扒掉官服,六个人被捆在了刑架上。

    屹川操着牛耳尖刀望着他们奸笑。

    “都是同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爷早猜到你们不会轻易露面,所以特地在各处都布置了暗哨。你们方才说的两炷香、他死在里面也不能插手之类的话,王爷都已经知道了。”

    说着,屹川命人点了一炷香,放在一边。

    “你们应该明白,现在狡辩也晚了。看在一起共过事的份上,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老老实实交待了,我许你们个全尸。”

    葛鸣立咬紧了牙,阴着脸一声不吭。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对他来说忠于原来的主子反而好些。

    若是认了罪,几十条锦衣卫的人命,他不仅得死,亲朋好友也一个都保不住。

    但若是不认,兴许主子会看在他忠诚的份上,想法子留住他家人的几条性命。

    他的下属也是如此想,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一炷香燃尽,没人开口。

    穿着总旗飞鱼服的相柳抱着刀,靠在阴冷的墙上,盯着最后一截香灰落下,冷冷吐出两个字。

    “骟了。”

    屹川回头看他一眼,咧嘴笑笑。

    “这位兄弟头次见,倒是很对我胃口。”

    把玩着尖刀,晃到几人眼前,吊儿郎当。

    “北镇抚司那一套,几位估计看也看腻了,今儿我不妨就听听这位兄弟的,玩点新鲜的。”

    听说过太监净身,今天终于能见见是啥流程了,朱正兴奋得很,大手一挥。

    “来人!把他们的裤子给老子扒了!!!”

    身下一凉,葛鸣立还是不吭一声的闭上了眼,但周围那几位冷静不了了。

    “士可杀不可辱!”

    “放开我!放开!!!”

    屹川充耳不闻,先拿行刺那个人开刀。

    他也是坏,先当着他们的面,把刀刃在墙上磨钝了才下刀。

    一顿连割带扯,惨叫声听得所有人都青了脸,下意识夹紧了裤裆。

    那人直接疼晕了过去,剩下四人连哭带喊。

    “别!我说!”

    “是葛千户让我们干的!”

    “对对!当天轮值,我们只是按葛千户的命令往酒坛里下了药!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千户给的银子我们还没来得及花呐——!”

    “我还是童子身!!!屹川大人!!!放过属下吧!!!”

    屹川撇嘴“啧”了一声。

    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有用的啊。

    看来关键还是葛鸣立,得让他张嘴才行。

    下一刻,带血的钝刀就贴在了葛鸣立的脸上。

    屹川道:“葛大人,你原先可是我的上级,我还真没想到你有今天。你就当帮兄弟个忙,把该吐的都吐了,王爷或许可以向皇上替你求个情,放过你家人。”

    怎么可能?

    葛鸣立睁开眼漠然看着屹川。

    “屹川,都是旧日同僚,你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别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要动手便动手,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别再废话了。”

    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把屹川气得牙都痒痒,血管直突突。

    蹲身下去,想照搬方才的操作,屹川却突然睁大的双眼,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物。

    把刀一扔,屹川回过头去,结结巴巴对着其余人比划。

    “他、他、他……他……他没有……他、他、他……他不是男人!!!”

    所有人闻声而动。

    “怪不得他不怕……”

    “葛千户竟然是个阉人?!”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浮玉也终于动了。

    拍拍飞鱼服上的尘土,浮玉笑着走近,过来时随手摸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拨开人群。

    “诸位让一让,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屹川脸色复杂的点了头,众人让开,浮玉笑眯眯看向葛鸣立。

    “葛大人,在下明白你并不畏惧皮肉苦,但你莫不是以为你死了事情就完了?”

    葛鸣立双眼睁开一条缝,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脸生的年轻人。

    这身飞鱼服和他散出来的斯文气不太合。

    “你不是锦衣卫。”

    浮玉勾唇。

    “我从前不是,但我以后是,而且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会接替你的位置。”

    事到如今,葛鸣立也懒得琢磨他什么意思,又闭上了眼。

    然而冰冷的刀刃贴在了发际线上,耳畔再度传来了浮玉的声音。

    “为了成为你,我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得假死不知多久。葛大人,我现在要借你的脸皮一用,放心,我会尽量快、尽量稳,但你可千万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