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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两

    观世音是男身女相,不过这不重要。

    奇异的是能从一国之后嘴里听到这种,类似背后编排人的话,叶舜华简直哭笑不得。

    若答是,总觉得她对不起贺还燕,有点小人行径,但不答是还不行,因为皇后说的是实话。

    叶舜华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皇后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这话换个人听,皇后应该不会这么说。

    叶舜华稍稍推了一下皇后,嗔声道:“母后……”

    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按着额角颇有些无奈。

    “好好好好,本宫倒是忘了,你与那贺还燕也算是老同学。瑾儿,你跟母后说实话,骞儿这般神不守舍,他们确确实实只是在一起读书???”

    叶舜华将手覆在了皇后的手上,轻轻摇了摇,正色道:

    “母后放心,贺家大小姐是克己守礼之人,她是不会逾矩的。难得有一人讲学六弟能听得进去,况且这人还是素有才名的,儿臣以为母后不必忧虑。”

    皇后轻叹一声,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只要贺还燕人品过得去,其他都好说。母后只是觉得,那孩子过于沉闷了些。”

    说着说着又抿唇一笑。

    “不过也好,骞儿是个没章法的孩子,他们二人的性格倒刚好互补,就像你和皓儿一样,总归是要一个活泼些、一个老成些。”

    听起来六皇子妃的人选是有着落了。

    皇后这种直肠子,倒省了叶舜华一番心思。

    “母后不用操心过早,一切还是要等六弟出使回京之后再做打算。”

    提到出使西萝的事,皇后的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表情也十分正经,用力握了握叶舜华的手。

    “瑾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母后就直说了。国事方面你懂的比母后多,出使西萝看似是个美差,但其中风险你估计比母后更清楚。”

    “母后虽贵为一国之母,但说白了,受困于这后宫之中、红墙之内,有很多事母后是做不得的,但你可以。”

    “瑾儿,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有些为难你的意思,但我实在没有别人可托付了。”

    皇后出身高贵,其母家东方氏族,是数百年钟鸣鼎食世家之中的世家,如今依旧在朝堂上屹立不摇,全因其族人素谙中庸之道。

    凡事讲究中正平和,行事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东方家家主正是皇后的父亲,国丈之尊却在正四品佥都御史这个官位上待了一辈子。

    御史纠察百官,是最清正也是最浑浊的一种官职,从不少人孝敬巴结,也从不少人坑害仇视。

    但老东方家主硬是做了一辈子纯臣、孤臣,还安然无恙,至少表面上没落一声埋怨,不得不让人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句佩服。

    因此,皇帝除去与皇后的夫妻之情不说,也正是看重东方家的这一点知情识趣、有分寸有底线的忠君之道。

    叶舜华很明白皇后想要说什么。

    六皇子的事,东方家绝不会插手。

    作为纯臣、孤臣,自是不会因嫡亲外孙的身份高看谁一眼,暗中多帮衬谁几次。

    所以皇后指望不上自个儿娘家,只能指望大儿子和最满意的儿媳。

    叶舜华握着皇后的手紧了紧。

    “母后不消说透,儿臣懂得,六弟定会平安而去,平安而归。”

    皇后眼见着便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如雨后初晴,霎时间明亮了许多。

    瑾儿从不说虚言,她说骞儿能平安去平安归,事实必定会如此。

    “好瑾儿,这次算母后欠你一次。”

    “母后说什么呢,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婆媳俩相视一笑,只是这次皇后的笑依旧不长久。

    没来由叹了一声,皇后眸中的忧虑比方才更甚。

    “瑾儿,你父皇近来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忙的,他的脾气越来越急、耐性越来越差了。”

    活像中了邪似的。

    皇后硬是把最后一句吞了回去。

    叶舜华听见外面传来了吉祥与人问好的声音,知道这天是没法继续聊了。

    “西萝的事情一日不彻底解决,想必父皇便会焦心一日。母后若是担心父皇龙体,儿臣改日会让母亲递帖子进宫,寻个宫外的名医为父皇请几次脉。”

    皇后道:“也好吧,让秋月跟名医一起来,本宫还真有点想她了。”

    话音刚落,吉祥进来通传,大皇子夫妇和二皇子夫妇还有襄王都到了。

    一行人进来行礼请安落座,戚姝炜见安宁润的眼神又粘在了叶舜华的身上,险些在袖子里把帕子扭碎。

    不过他坐了还没一会儿,姚嫔宫里就来人了,说姚嫔身子不大舒坦,让安宁润过去看一看。

    安宁润的脸色微微变化,他自然是不想去的。

    这个时候姚嫔见了他会说什么,他心里有数。

    但还没等他答应或推辞,早看他不耐烦的皇后便做了主,笑着让他快些去看。

    安宁润没了借口,只得磨磨蹭蹭跟着贵逸往姚嫔宫里去。

    “殿下,奴婢多一句嘴,娘娘最近心里不大痛快,这脾气可是越发急了。”

    安宁润出手一向大方,宫里这些宫人多多少少都愿意多给他几分面子。

    可这次贵逸却没等来赏钱,只换来了安宁润一声冷哼。

    “母嫔何曾脾气好过?在母嫔眼里,人不过分两种,顺她意的,逆她意的。前者不会得多少恩赏,而后者却是该死了。母嫔……她这辈子不就是这么以为、这么过来的吗?”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安宁润身为人子,也不可言父母之过,他这番话可是有些不孝了。

    贵逸在旁躬身听着,瞠目咋舌不敢多言。

    安宁润许是觉出来他话有不妥,丢了一颗银锞子到贵逸怀里。

    “你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

    贵逸赶忙把银锞子仔细塞进怀里,笑脸逢迎道:“是,奴婢打小在宫里服侍,别的不会,但这耳朵却和嘴一样,都是能开能闭的。”

    安宁润不欲再理他,冷着脸去到了姚嫔宫里。

    姚嫔早早驱散了人,见他一进门就扑了上去,甩给贵逸一个眼刀让人关上了殿门。

    “泽儿!都过去这么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