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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延铭看了他半晌,又妥协般的说:“开玩笑的,我不会结婚。”

    商墨这才松了口气,皱着眉头看他,“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陆延铭并不打算解释,反而问道:“你昨天给我发消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延铭,你有时候嘴严的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保险箱投胎。”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让商墨忍不住吐槽,又问,“是不是你父母催婚了?”

    陆延铭也被逗笑了,“现在学会吐槽了,比以前好。”只是依旧不回答他的问题。

    “我要还跟十年前一样,我……”被甩了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哭,商墨警告地瞪他,“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敢结婚,我不会放过你。”

    陆延铭眉尾一挑,“不是朋友吗?”

    “你心里清楚为什么我要和你断了。”

    陆延铭知道,他们就算是朋友,也是暧昧不清。

    “商墨。”

    “你别这么叫我姓名,我听得心慌。”商墨捂住耳朵,不想听他嘴里又说出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题。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陆延铭自顾自的继续说完。

    商墨松开手,“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走出房间,保镖跟电线杆子似的站在外面,看到商墨还是非常警惕。

    陆延铭带商墨去的是一所已经废弃的小学。

    到了地方后,他就不让保镖跟着进学校了。

    “我小学刚开始的三年多不是在云城上学,是在港城。就是这所小学。”

    商墨看到这个小学特别破旧,而且还特别小,这和陆延铭的身份严重不符,“为什会在这里?”

    “因为这所小学的前身是一所孤儿院,我爸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陆延铭看着有十年没有来过的地方,学校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努力回忆了一下方位,朝着后院走。

    商墨更惊讶了,立即跟上。

    云城关于陆爸爸早年的报道并不多,只知道对方一出现在云城就是个手段狠厉、暴躁的人。

    五官俊朗不凡,身形修长,但没什么学识的痞子暴发户。

    “我爸说他那个年代的孤儿院院长老师还是很负责,就是没钱,更不能教孩子知识,全靠自己闯出来。”陆延铭找到了一棵歪脖子树,树叶都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烂掉。

    “那时候港城还很乱,他就带着孤儿院里的同伴真刀真枪的闯出来了。有了钱,他就把这里改建成了小学,希望那些孩子都能好好上学。”陆延铭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树枝蹲在树下开始挖土,还不忘给商墨讲故事,“为了表示对学校的支持,他和他的人把自己的孩子都送来上学,我就是其中一个。”

    “那你怎么就上了三年多?”商墨见他在挖东西,也蹲在身边,“你在挖什么?”

    陆延铭挖了一会儿没挖出来,看了周围一眼,又换了个地方继续挖,解释自己只有三年多的小学生涯,“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挖一个盒子,你帮我在那边也看看,时间太久了,位置记不住了。”

    商墨想到在国外时,陆延铭也的确是经常跟人动手,不难看出陆少爷在青春期以前是挺嚣张的。

    他一笑,也找了一个小木板在陆延铭对角线的位置开挖。

    两个身价过亿的总裁蹲在一所废弃的小学后院哼哧哼哧的挖坑,还不忘聊天。

    “我妈觉得我这种脾性太像我爸,就把我接回云城,好管着我。不过回云城后,我也就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更好的兄弟一起打架。”

    商墨噗哧笑出声,“为什么要打架?”

    “那些人欠揍。”

    之前也说他欠揍来着,也不知道谁欠揍。

    商墨腹诽了一句,感觉戳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将盒子挖出来,拍拍上面的泥土,“是这个吗?”

    “是这个。”陆延铭走过来,两个人就坐在台阶上打开盒子。

    “以前老师说每个人都要写一个愿望埋下时间胶囊,我觉得特别无趣,所以里面就放了一张空白的纸。”

    商墨看着盒子里装的满满当当,怎么也不像只放了一张空白纸的模样。

    陆延铭就将最上面的那张空白纸拿开,露出里面一叠厚厚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商墨惊得倒吸了一口气,错愕、震惊、惊喜。

    照片每一张都塑封过,虽然颜色已经有些失真,但还是能清晰看见上面两个少年最快乐幸福的瞬间。

    “我、我以为……”商墨看着照片,视线变得模糊,下颌不住颤抖,“你为什么会留着?”

    这些,都是曾经那半年里他们相爱的证据。

    当年在一起的时候,照片几乎都是陆延铭拍的,所以后来两个人分手,商墨除了自己手机里有那么几张合照,就再也找不到别的。

    再后来手机坏了,照片也都全没了。

    他以为陆延铭那么憎恨自己,这些照片肯定早就销毁了,可没想到竟然全都在。

    “因为舍不得。”陆延铭一张张翻阅,偷偷来港城把所有的照片都打印塑封埋葬,让自己彻底遗忘,归根结底就是舍不得。

    商墨一下从身侧抱过来,嘶哑哽咽,“延铭,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能不能都告诉我。你只要说一句,就一句,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他怕。

    “我把照片都交给你处置,以后,我们真的只能是朋友。”陆延铭声音都有些哑。

    商墨蓦地松开手,泪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留着我们当年所有的照片,你告诉我只能当朋友?”

    陆延铭抬起沉寂的眼睛和他对视,“对。”

    商墨怒喜交加,猛地起身,一拳打在陆延铭脸上,“陆延铭你打一辈子光棍吧!”他拔腿就跑。

    跑了两步他又回来,一把拽过陆延铭手里的盒子,又跑了。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商墨又慢腾腾走回来,嗔怒地看着对方,“那我还能吃你做的饭吗?”

    陆延铭顶着逐渐红肿的脸,宠溺一笑,“能,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