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心想，呵，这还不“拿下”你？
她肯定巴不得尽快结束饭局......
“能吃是福。”谭淑华只是淡淡说了句。
姜南的筷子一顿，嘴里的排骨突然索然无味。
她抬起脸，和女人锐利的眼眸对视上。
只是她寒冷的眼眸中，似乎飘着一缕笑意？
“姜小姐，目前是什么工作？”谭淑华身子微微后仰，一副审判犯人的模样。
“好吃懒做。”
姜南从容地回应，身子也后倾，慵懒地倚靠着椅背。
即使是在高中时期，她也是跟教导主任对着干的。
“她会逛街、绘画、化妆，”沈宴顿了下，声音温和，“不懒。”
姜南语塞。
对，她不是懒，是败家。
“我饱了，”她在桌子下踢了下男人的小腿，娇气道，“我想睡觉了。”
“既然累了，沈宴，送她回去吧。”意外的，谭淑华并未沉脸，反而笑了下。
这一笑，姜南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那，我先带姜南回去了。”沈宴站起身，朝姜南伸出手。
她轻挑了下眉，并没有把手递给他。
车里。
气氛有些寂静。
男人没有因为她的表现生气，眸色淡淡，侧颜俊朗认真。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沈金宝打来电话。
“姜姐，咱们好久没见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呀。”刚接通，金宝委屈巴巴的声音就传来。
“你不是被关禁闭吗？”
“是呀，但是今晚我爸妈不在家，我可以溜出来玩。”她嘿嘿一笑。
“想去哪？”姜南将手机贴近耳朵，调小了音量。
“嘿...有一家新开的KTV，我约了些人，保管你玩得开心。”
“行，几点？”
“晚上九点，怎么样？”
“好。我开车来接你。”姜南饶有兴趣地微眯起眼，好久没有夜生活了，今晚可以好好放纵下。
“爱你，姜姐~”
挂了电话，她瞥了眼沈宴，漫不经心地问：“等会要去上班吗？”
他轻嗯了声，补充了句：“晚上九点前，我会回来。”
......
“那你得独守空房了，”她莞尔一笑，“今晚我要用车。”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他表面却是淡然：“不要太晚回家。”
“不知道呢。”她耸耸肩，翻下化妆镜，补上艳丽的口红，“看我心情。”
心情好，自然不回家。
抿了下唇，她满意地看向镜中巧笑嫣然的女人。
过了会，沈宴出声：“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直接去你公司，然后我来开车。”
不能让他知道她要和他妹出去“鬼混”。
沉默了片刻，他嗯了声。
下车时，他特意从后备箱拿出新买的板鞋，让她换上。
她穿着高跟鞋。
“亲爱的，你真贴心。”她笑盈盈地送给他一个飞吻。
油门一踩，跑车绝尘而去。
沈宴不在实验室。
他在茶水间休息，给自己泡了杯西湖龙井。
袅袅茶香中，他镜片后的眼眸迷蒙而幽深，黑不见底。
突然，桌上的手机亮起——
岳母来电。
他怔了下，接起电话。
“喂，小沈呀，最近姜南给你添麻烦了吗？”她似乎在海边，能听到嘈杂的风声。
“没有，相处得很好。”
“那就好，还的是你包容心强。对了，阿姨有件事想拜托你......”
“您说。”
“我是希望她能多读点书，别总瘫在家里，把脑子瘫坏了。但要她主动学习，实在太难。
这样子，你跟她说，只要她每天固定学习两小时，满一个月，我就打款给她十万。她现在是没钱的，资金都被我断了。只是，可能需要沈教授监督一下。”
沈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教授，你愿意吗？”
他的视线扫过手腕的表，此刻快接近九点，不知道她在哪里。
“好，我很乐意。”他声音低饶，眼底闪过深意。
KTV里。
灯光迷幻的长廊，姜南瞥了眼镜面中的自己，红裙、红唇，还有红底高跟鞋。
“你今天也太美了。”沈金宝擦了擦唇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有一个漂亮艳丽的闺蜜，经常可以大饱眼福。
“今晚有熟人吗？”
金宝歪着头想了会，摇摇头：“之前那些人都和肖齐宇一个圈子的，怕你讨厌。”
“金宝，我可不会躲着那些人。”姜南轻笑一声，“我自在潇洒，某人可就不一样了。”
推开包厢的门，久违的酒精味道，和喧闹热烈的音乐混杂一起，在炫目的灯光下弥漫。
里面确实都是生面孔，而且几乎都是男性。
“都是咱云城的富家子弟，有钱有颜，包你满意。”金宝贴到她耳边小声说。
她扫了眼，确实是经过挑选的。
不过，她兴趣不大，只是想来尽情嗨歌喝酒，男人反而限制了她的发挥。
“姜小姐。”一个戴着银质耳钉的男人站起身，想让她坐在旁边。
他看起来年纪很小，透着男高的青涩和叛逆。
“成年没？”她下意识问。
他愣了下，脸倏地一红：“我大二了。”
大学生？
姜南看了眼沈金宝，她却盯着平板点餐。
“来份骨肉相连，薯条，再来杯特调，低空飞行。”她隔空喊话金宝。
低空飞行的酒精含量不高，加了柑橘香甜酒和橙酒，偏甜口。
在嗨唱之前，她需要填下肚子。
那顿精致的晚餐，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她不由想起那位凌厉的女人。整整高中三年，她都在和那个女人斗智斗勇。
谭淑华，她的名字就是云城一中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