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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前往延州

    只是风流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此刻两国势均力敌,除非一方重创,打退回去,否则兵来将往的,征战不休。若是杀了汪将军,这边大军群龙无首,只怕受苦的更是本国百姓了。

    无可奈何,终不可想,索性不再想了,何不珍惜此刻眼前短暂的美好,这片刻温柔时光。

    江雨欣终究有一丝困意,便将头靠在了风流肩膀,这久违的依靠,这般温暖,抚慰着她的内心。

    风流用手指,轻轻绕着江雨欣发梢,亦是沉默不语。

    天边的月亮,不是很圆,但挂在那边,依然很亮,很清晰。

    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有时候又藏在云朵的后边。

    忽尔的一颗流星,飞快地划过天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次日,清晨,四人早早便已醒来,风流果然是将干草又铺回了亭子上边。四人简单吃了点干粮,江雨欣问接下来有何打算,风流挥了挥手中的亮银枪,笑着道:“去延州城啊,找钟大将军,说了要封我个先锋大将当当。”

    江雨欣吐了吐舌头,道:“得了吧,还先锋大将,最多也就当个小队长罢了。”

    苏必成也问阿云道:“老大,咱们去哪?”

    阿云也是坚定地道:“没错,去延州城,兴许也封我个右路先锋当当。”

    苏必成也来了兴致,当下便催促赶快走,而江雨欣则对风流口中的先锋大将毫无兴趣,但也只得随了众人之意。

    四人只有两匹马,也总不能放着马匹闲置,都牵马而行,便由阿云和苏必成骑了那匹健硕的黑马,风流和江雨欣同乘了白马,让江雨欣坐在后边以遮蔽风沙。风流自然是偷着乐,将江雨欣双手拉在自己腰间,江雨欣一脸鄙夷,却也没的办法,当下四人便一路往北而去。

    将午时分,终于到了延州城地界,远远的可见延州城偌大的一座城池,三面环山,一面临着清水河,将延州如铁桶般围了起来,端的是个易守难攻,咽喉要塞之地。

    而这清水河又名“濯筋水”,虽是黄河一级支流,却泥沙不多,水质也算清澈,延州城临河而建,得以发祥繁盛。

    策马靠近了一些,只见延州城墙高大而坚固,用的是附近山头就地取材的石块砌成,城头更是高达数丈,远远的可见城内建着高高的了望塔,背负强弓的士卒在了望。

    城垛上更有一队队士卒,手持长矛,背负长弓,往来巡逻。城门前也有两队士兵,列队而站,手持兵器监视着过往来者。

    城门口临河建的吊桥,此刻没有战事,便放了下来,城门也开着,为的是劳作的民夫,可以外出耕作,城门则照例会鸣钟而开,击鼓而闭。

    一行四人,走近了城门口,城门楼上写着大大的“延州城”三个字,在高达数丈的城门下,几个人显得是这般渺小。

    守城的士卒见有人靠近,长枪落下,拦住了众人,领队者便喝止道:“止步,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了风流手持长枪,阿云背负单刀,江雨欣腰悬长剑,绝非寻常农户,这守门士卒,自然便拦下了众人,何况阿云和风流此刻是士兵服饰,更是惹眼。以彼时的律法,私自带兵器,便是犯了罪,又哪容四人大摇大摆的进城?

    风流抱拳笑了下,道:“回禀军爷,小人是钟将军的亲戚,来这延州城拜访钟将军,还请放行。”

    那领队的人看风流一副涎皮赖脸,自然不信,道:“休要在此罗唣,还不速速退去,冒充钟将军亲信,不怕死罪吗?”

    风流语塞,他原本以为,和钟锷的交情,加上阿云的那层关系,甚至是前几日的约定,便直接来这延州城直接找钟锷便是,可曾想在城门这里就进不去了。也难怪,彼时边关战事紧张,往来可疑人物自然要多加盘问的,寻常农夫也要被搜身一遍,以防间谍作祟。

    这一行四人,自然算是形迹可疑之人,守门士兵自然不会放进去的。

    江雨欣在一旁看着,不禁乐了,只是当着士卒的面,没有笑出声罢了,心想你还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夸下海口要找钟将军做个先锋大将,现在这城门都进不去,看你怎么办。

    风流只当这守门士卒是故意刁难于他,便道:“好说,好说,我懂的……”,说着便伸手入怀,要取些银两打点一下。那队长手中长枪挑出,拦住了风流,道:“不吃这一套,你们不是本城居民,最好速速退去。”

    风流见以利诱之无效,又不能以威逼之——否则动起手来,立马引来数百上千的士卒,也绝非他所想的结果。无奈,风流只得道:“军爷说的对,小人确实不是这延州城居民,是远来探亲的。”

    那队长冷哼一声,道:“不可能,不要诳语骗我,再不速速离开,我可不客气了。”

    他没有问风流要探访何处亲人,在城内职务姓名之类,便已断定风流是诓骗他了。风流眼见诓骗也不成,一时倒也没了办法,心想难不成等晚上偷偷溜进去不成?

    莫非风流英明一世,竟然被这守城门的士卒给难为住了?眼下之计,硬闯也不行,看来只有晚上偷偷溜进去了。还得提防巡逻士兵,若被发现,当做间谍处理就麻烦了。

    这时,那队长身边的一个士卒低声道:“队长,钟将军好像……”

    那队长喝止道:“住口,不用你教我。”

    风流脑子飞速地转着,他忽然觉得,这守门队长一定认得自己,或者没见过自己,但也听说过自己。而刚才要说话被他喝止的那士卒,想必也认出了自己。

    前几日的一场酣战,风流大破野牛阵,救了不少将士,又被钟锷赏识,让了单独营寨休息,有煮牛肉和美酒可享用,尤其是那日临行时,风流在营寨中与钟锷作别,送陈阿吉尸身回来时,有不少士卒只怕都见过风流的样子。

    自然有不少士卒听说过他的名头,甚至早已传开了,所以这守门士兵认出来风流,原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