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联想到统考大会之时，他在武台山上经历的那些事。
“司明钰，你想知道你为何而生吗？你想知道你母亲当初因何而死吗？”
“想不想知道，当初年幼时，是谁对你下的毒，导致你自幼失明丧母？”
“只要你不把我先前所做之事说出去，作为交换，其实小王不介意把费心收集到的情报，悄悄告之于你……”
联想到当时上官凌云对他说的那些话，联想到对方戏弄一般看自己的神情，司明钰苍白无暇的脸上，同样也出现了一丝丝痛苦煎熬来。
他已经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不想像个白痴一样……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了。
“那你也不能听信一个贱人的谗言，跑来质问于我！”
可惜，他越是想要解开真相，越是想要接触真实。
林白婉的态度便越是癫狂而尖锐，根本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殿下看看我现在这张脸，看看我现在身处的这个环境，这些都是楚梦漓害的！”
“若不是她楚氏一家，非要逼迫殿下结姻，我和殿下早就幸福地走到一起了，何至于演变成今日这般地步？”
“明明楚梦漓自幼刁蛮，只会对着殿下胡搅蛮缠！”
“明明在书院之中，殿下最有好感的人是我，她却总是插足于你我二人之间！”
“说到底，殿下和我自幼相识在先，明明你我二人才是最为般配的一对，却被那个贱人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殿下如今不去找楚梦漓那贱人算账，凭什么跑来质问我？”
“看到我落到这般可怜的境地，你难道不该想着如何救我脱离这个牢笼才对吗？”
林白婉吼完这一切后，当即冷笑一声，用阴毒又怀疑的目光，瞪着司明钰的脸，突然犀利地反问道：“还是说，殿下你变心了……”
“殿下忘记了你我二人幼时的承诺，忘记了你要守护我的誓言。”
“真的对楚梦漓那种粗俗又刁蛮的疯子，产生了一丝情动？”
而伴随着她的这一系列叩问出口，司明钰神情微震，身体也果真出现了僵硬。
楚梦漓那张脸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最终又很快消失。
地牢外面的男人微微垂下了眼睑，轻轻拽紧了掌心后，极力平复下了这股难以言述的古怪心境。
或许，林白婉的话并没有说错。
曾经那般讨厌楚梦漓的自己，现如今在远远地观看着那人时，却时不时地会涌现出一丝落寞，这样的情绪实在太过奇怪了。
仿佛自从对方选择不再纠缠自己之后，自从双方失去了那一纸婚约之后，他的感官总是被对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神经。
明明……他应该喜欢的人，是眼前的林白婉才对。
明明，他应该守护的人，是温柔善良的林府大小姐才对。
为什么自己的目光，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发生了倾斜，总是被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所吸引了呢……
这样的问题，以前的司明钰不敢去想，也没有认真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