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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大红酒糟鼻

    姚金辉从三民路关押过顾汉霆的那栋民居里出来,离开门口暗哨的监视范围后,他回头瞅着那栋房子,用力的啐出一口老痰。

    “呸!中统派出一群酒囊饭袋来接人,人没接走,自己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不反省自己无能,反而往我们军统头上推。”

    他心里惧怕上级,嘟囔了这么几句,心里就发虚。赶紧推上寄存在街角面店旁边的自行车,和老板道了声谢离开了。

    这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了,南京和上海,上海两边两方面的高层都极为震怒,层层最接下来只有下面的这些小人物遭殃。

    姚金辉正职是警备司令部第三大队下辖的一个小队长,同时也是军统的人。昨天他本应该随队中统的人到码头,他作为军统的人对中统这种摘果子的行为嗤之以鼻,便使了点钱,自己没去。

    现在出事了,竟然连这点小事都给他往大了闹,好像他就是此次事件的策划者一样。

    要不是看他姐夫是上海市政府秘书,这群中统狗说不定真能给他上刑,好生审上一审。

    当听到他是上海市政府秘书的小舅子时,审讯他的那两个中统特务,脸上的表情真是有意思极了!

    然后就会想起这件事,心里暗爽,就是有点后悔在那之后,自己的态度有些太嚣张了,结果被一个特务打了两拳才被放出来!

    直属上司也罚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呸!就那三瓜两枣的,爱罚罚去好了。你姚爷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

    姚金辉骑到一处赌坊,把车子往迎过来的伙计身上一推,潇洒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爷,您来了!今天怎么骑这么个车子?”

    “嗐!你家夫人要逛街,咱人不到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能让她连车子都没得用吗?是不是?”

    姚金辉满不在乎的嚷道,一点儿也不怕人家听了这话,给他安个惧内的名头!

    姚金辉看着赌坊内满当当的人,满意的咧开嘴笑了,抬脚转身,往账房走去。他得去问问,今天赚了多少钱了。

    他喜滋滋的走进账房,账房里算盘声打的噼里啪啦的响,账房先生领着他的两个学徒把算盘打的飞起。看见东家进来,老账房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一拱手,“东家。”

    “好,你坐!”姚金辉伸手示意老账房坐下,问道,“这两个学的怎么样啊?”

    “回东家的话,两人都很聪明,脑子转的很快,就是有些浮躁,马虎了些。”老账房不肯坐,仍站着微躬身,两手虚拢着恭敬答道,显得极为真诚!

    “那就有劳老先生,多加悉心教导了,我可等着开第二家赌坊呢。”

    姚金辉挑眉笑道,他怀疑1这老头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留着一手不好好教。

    “是,东家的吩咐,我李某人一向尽心竭力的办,请东家放心。”

    “唔,好!今日的流水如何呀?”

    “呵呵呵,”老账房这才放下手,捋着山羊胡笑着道,“今日利好,财神当道,不亏我今日还烧了三柱新香。”

    “不过,今日大厅内有人捣乱,众目睽睽之下,黄教头差点没把人给打死!差点就坏了今日财势啊!”

    老账房这蹩脚的打小报告方式,既显得拙劣,又有些好笑。尽管如此,姚金辉还是捧场的问道。

    “怎么回事?”

    “说是有个客人喝醉了酒来的,运气不好,身上的钱输光了。赌急眼了就闹起事来……”

    赌坊内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来?老账房说得这些也稀松平常。

    那黄教头原本是开武馆的,人太老实,不懂变通。这世道容不下这样的老实人,五关关张了之后,这老实人一身武艺却差点没饿死。

    大冷天饿的脚底下打晃,扑倒在姚金辉脚下才得了救济。自此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姚金辉了。

    姚金辉后来才发现自己捡到宝了,戏谑说道,“武馆是馆,赌馆也是馆,原先你是黄教头,到我这你就还是教头吧!”

    从此没人记得黄教头的本名,只知道他是黄教头。其实,比起老账房,姚金辉对黄教头的信任还更多些!

    姚金辉的沉默让老账房摸不准他的态度,话头就停顿在那里了,脸上表情也有些别扭!

    姚金辉见他不言语了,才招呼道,“嗯?。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我就说到这儿吧,剩下的你去问黄教头得了。他正在您屋里负荆请罪呢。”

    “早说呀!”姚金辉道,“行!您接着忙吧,我看看去!”

    “哎,东家走好!”

    姚金辉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屋里跪着个赤膊大汉,他连忙用胳膊遮住眼,“哎呀呀!黄教头,您怎么还好这口呢?好这口也不能往你东家屋里整啊!你先打听打听我的喜好不成吗?”

    黄教头知道自家东家没个正经的脾性,但也没料到他是这么个生猛法呀!一时把眼睛瞪的铜铃大,看着姚金辉楞在那儿了。

    直到姚金辉憋不住笑,放下袖子,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红木大椅子上,黄教头醒过神来似的,膝行几步,离姚金辉的办公桌更近些,瓮声瓮气的急切解释道,“东家,我可不敢啊!我怎么能对您有那种龌龊想法,我要是敢,叫老天爷打雷劈死我!”

    姚金辉闻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侧着勉强躺在红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折扇指着他,“你可真没意思,傻了吧唧的。”

    这椅子躺着可太不舒服了,姚金辉赶紧换姿势歪斜的靠在椅背上,才又接着说:“说吧,下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人打得那么狠?”

    “那人他故意的,感觉不像是来赌钱,过一阵我来寻死似的。我感觉他是来讹人的,怕给东家惹来更大的麻烦,才住了手。”

    “详细说说。”姚金辉道。

    黄教头回忆起他的经历来。

    自从被姚金辉放进赌场里镇场子,黄教头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了,他在这儿的工作好有一比呀,就像是鱼儿入了水,花儿迎上了艳阳。

    开始还有几个无赖敢来惹惹他,见过他的身手后,就个个乖的像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