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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微微撕扯的疼痛传来,他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着一袭青衫,眉目清冷,正坐在床边给他的右肩换药,感觉到他醒了,头也不抬的说:“你伤得太重,我下手已经很轻了,你且忍一忍”。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手上却没停,修长的十指很是灵巧,轻柔,看得出确实没用力

    “无妨,不疼”他侧过头看着那双修长十指的手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动作,将他左上臂伤口处上打结的纱布轻轻解开,然后一只手五指微微张开轻轻握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的将纱布揭开然后一圈一圈的取下,最后,用湿润的干净纱布轻轻清理伤口,再转身自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修长的手指捏着瓶口对准他的伤口轻轻洒下药粉,然后再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人处理伤口能如此温柔,记忆中也只有小时候调皮磕伤了手臂,娘亲一边给他擦药,一边轻声安慰,还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想起娘亲,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心里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转瞬即逝。

    他倒不是怕痛,常年在边疆出生入死,受伤是常有的事,而营中的军医在处理伤口时哪顾及那么多,能把人救回来就不错了。

    “请问公子,自你救我到现在过去多少时日了?”他依旧看着他的双手,头也不抬的说道

    ”说了,我姓李,不是什么公子、、、、来,忍一忍,你腹部的伤口很深,”他轻轻解开他的里衣,露出腹部的伤口,给他换药的手轻柔的拆掉纱布,却还是带起一层血肉,他轻蹙了下眉头,不知是感觉弄疼了他还是怎么?手上力道更小了,感觉似有什么轻轻抚过伤口一样,就像挠痒一样。

    “今天是第四天,你现在这个样子,别有什么其他想法,安心养伤。”说完,将清理伤口的纱布放在桌上,重新给伤口洒上药粉,然后拿干净纱布包好,并随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那就有劳李兄了,在下姓齐,救命之恩,以后李兄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在下定当全力以赴。”由于无法起身,双手对着他行了一礼。

    “齐公子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也算是有缘。”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他微微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端着盆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药味。

    旁边的小桌上还摆着一个药箱,一个长方形木盘,木盘上面放着几个瓶瓶罐罐,瓶罐上没有注明,不知是些什么药。

    看来是个大夫啊?也是,暗器上有毒,否则自己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大夫,寻常人根本把自己救不活,不过,自己在倒下之前明明还有三名黑衣人的,这位李兄是怎么把他救下来的呢?看李兄十指纤纤,不像是练武之人,并且他也不主动过问我的来历?

    真是奇怪?

    正胡思乱想之际,他口中的李兄去而复返,坐在床边开始整理药箱,边整理边说:“我叫李青,后面一条街的青庐药铺是我开的。”

    “你如果不是太疼,可以起来稍微走动,但是仅限于这个房间。”

    说完再次起身离去

    他想想挣扎着慢慢起身,主要是腹部的伤口太深,一动牵扯到腹部就疼,右肩和左臂的伤口倒还好不影响行走,腿部有几处擦伤和小伤口已无大碍。

    实在躺着难受,他想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吧

    担心伤口崩开,他弯着腰慢慢站立起来,才看到这间屋子其实还蛮大,木质楼板,这应该是个二楼,左边是一处屏风,慢慢走过屏风,就看到左边是个架子,上面放着无数草药包和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本书。再看过去就是一个窗户,窗户微微开着,丝丝凉风透了进来。窗户下面一个小长桌,小长桌放在一张平铺在地上的门板上面,旁边有两床被子和一个颈枕,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他侧头再看向屏风,心下了然:自己这是占了人家的床,而人家只好来打地铺。

    靠近角落果然看到一排楼梯,他正在想要不要下去看看,又想起李兄叮嘱自己不要出这个房间。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李青端了个木盘自楼梯走了上来。

    看见他站在那里到也不惊奇,只是将木盘放在小长桌上,对他说:“能坐下吃饭吗?不能的话就去床上靠着?”

    “无妨,就在这里吃。”说完,正准备蹲下身子,却被一只手扶着,李青已经走到他身旁

    “去床上靠着吧,我逗你呢,这一折腾,伤口又要崩开”

    李青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

    他盯着李青无奈的笑笑,心想: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定是逗人?

    却还是任由他扶着向床边走去

    大理寺内,元参坐在长案前陷入沉思,那天那个一闪即逝的人影,那座酒楼,凭直觉就有问题。

    他查到了那座酒楼的的老板叫蔡甸,江南人士,据说在江南生意做得好,一年前自江南来到京城盘下了这座酒楼,这个蔡甸只是个普通的老板,跟朝廷官员没有什么来往,而那个人影相关信息也没查到。

    算算已经五天了,靖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强烈的挫败感。

    难道他,真的……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端起杯子喃喃自语道

    “大人,您说什么呢?”大理寺少卿徐千秋刚刚走到他身旁,便听见他自言自语,疑惑的看着他道

    他抬眸,喝了口水:“没什么,你那边怎么样?”

    “我随同魏广自他们遇见黑衣人的地方一直查,最后把整个西市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徐千秋摇了摇头道

    “大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刺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你说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做到呢?还是在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