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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骤然附上马嘶心头,那是一个寒冬腊月,马嘶从樊城赶回晋城的路上,腹中饥饿来到了一处面铺。

    铺满茅草的面铺伫立在路旁,不堪入目的旧颜,写尽了它的沧桑。里面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桌上竹筒内插着几双黝黑的竹筷。

    关上摇摇欲坠的木板门也难抵冰冷刺骨的寒风,面铺中也只有六七人个过路的商贩。

    端上热气腾腾飘着几根肉丝的面,撒上一把辣椒,谈不上美味,也只是能驱寒暖胃填饱肚子。

    马嘶用衣衫擦了擦竹筷,狼吞虎咽地吃起面来,陡然屋里传来“噗呲”一声的笑声。

    马嘶嘴里含着还挂在汤中的面条,抬头凝望。

    前方一张大桌上坐着二位姑娘,马嘶估计是自己的吃相深深震骇到她们。

    马嘶含笑凝视,发觉其中有位姑娘长得美艳绝伦,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马嘶一怔间不敢直视,低头不语,端起碗来慢嚼细咽,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姑娘点头赞许,回眸一笑。

    就在此刻,姑娘那桌坐下几个地痞恶少,言语轻浮,一双大手瞬间也不规矩起来。姑娘厌恶的躲闪着,却难逃那恶少魔掌般的流离。

    马嘶陡然暴怒,一双竹筷飞驰而去,直插那恶少的手心。

    二位姑娘恍然后退,惊慌失措的逃到马嘶身后,战战栗栗。那恶少哀嚎声此起彼伏,随行人等已将马嘶团团围住。

    马嘶一道残影划过,那些地痞恶少瞬间飞出了面铺。姑娘拉着马嘶就往望外跑去,姑娘谆谆告诫马嘶强龙难压地头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千恩万谢后马嘶才知道原来那姑娘是晋城万县庄家大小姐庄玉蝶,身边的那位姑娘是她表妹,一行去了庙里上完香,饥寒交迫才在面铺停留,却不想发生这事。

    为了不让庄玉蝶在路上再发生意外,马嘶只能一路护送前往万县庄家。落魄的大户人家里马嘶见到了庄玉蝶的父母,老人家定要摆上酒宴,以表感激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马嘶恍然中发觉屋里只剩下庄玉蝶和自己。庄玉蝶媚眼如丝般的睇视自己,让马嘶诚惶诚恐,思绪万千纷乱,眼底弥漫着一丝灼热。

    一声声马嘶哥温柔的呼喊声如春风般缠绵,鲜艳欲滴,透着令人着迷的魔力,马嘶强抑心中火热,泰然处之。

    庄玉蝶如八爪鱼般缠抱着马嘶壮硕的身躯,邪魅的目光深处跳跃着灼热的火焰,此时的庄玉蝶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

    庄玉蝶娇嗔跺脚,裂帛声过是撕开了的衣襟,马嘶柔和而坚毅的面容彻底崩塌。

    漫漫长夜,情意绵绵。

    骤雨落,宿命敲。我为你尽折腰。

    年少的马嘶,被推入了宿命中的相逢。

    “马嘶哥,你醒了?都是我害了你。”玉蝶粒粒泪珠潸然滑落。

    思绪瞬间被打断,马嘶沉吟不答,眼底流露出无奈与沉重。那相逢分明是给自己挖好的坑,一番色诱就是要让自己成为妩媚门埋在薛承身边的棋子。

    马嘶还记得那个夜晚,他见到了妩媚门掌门杜纤儿,成为了妩媚门的棋子,因为此时玉蝶已有了他的骨肉,在威逼利诱下使自己彻底沉沦。

    马嘶凄苦含悲间开出了自己的条件,那就是决不做伤害薛承和其它兄弟之事。

    此次如让屠老泄露出老掌门的行踪,马嘶知道玉蝶和她未出身的孩子必遭毒手。那一剑不得不落,而落下了自己也失去了价值,失去了情亲。

    只要能保她们的平安,自己又何惧生死。

    “马嘶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马嘶怅然一笑,摸着玉蝶的长发:“怎么会?这是在什么地方?”

    “我们出晋城了,只要一直沿河而下,明日就可以到顾洲。”玉蝶眉宇间透出一抹喜悦。

    马嘶霍然坐了起来,眸光如刀般冰冷:“玉蝶,你疯了。为何不原路返回?你可知道叛者的下场?”

    “我不管,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玉蝶一把抱住了马嘶,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执着。

    近半年的相处,玉蝶深深地爱上了眼前这位少年,起初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诱惑,到如今却愿与他生死与共。

    门规戒律玉蝶何尝不知,与其空怀怅惘还不如勇敢面对,玉蝶就是要爱得轰轰烈烈。

    如真到了那一天,她愿意陪着马嘶,就是被万箭穿心也无怨无悔。

    马嘶默然半晌,含笑凝视:“傻丫头,让我一人面对就足矣,何必要牵连你和孩子?”

    “你不在了,我决不会苟且偷生,没了爹娘的孩子,我又何必让他来到这个世间受尽受难?”

    马嘶一瞬间嘴角泛起苦楚,确实如此,没了爹娘的孩子,孤苦伶仃就像自己一般。马嘶仰天长叹,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玉蝶,船要靠下岸,船家要卸货,我们也要去买点食物。”

    “巧兰,为何还要靠岸?不是让你多给些银子,他的损失我们来弥补吗?”

    “那些鱼虾是官府要的货,不是用银子可以弥补的。”巧兰一脸为难之色。

    “哎!你怎么会找这艘渔船,时间耽搁了越久我们就越危险。”玉蝶脸上泛起一丝不快。

    “没事的,巧兰,听你的,就让船家靠岸吧。”马嘶劝阻着,玉蝶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马嘶一个眼神制止。

    望着巧兰走出船舱外,玉蝶眸色凝重:“你是在怀疑巧兰?可她是我……”

    “我大哥哥又怎会料到,我会一剑刺死了那屠老?”

    玉蝶悚然一惊,眉间渗出丝丝寒意。

    “我从来不会相信巧合,晋城河道那么多艘渔船偏偏这艘渔船的货是官府所要。”

    玉蝶忧心忡忡:“马嘶哥,那我们怎么办。”

    “不急,她靠岸只不过去报个信,下一个码头才是最危险的地方。”马嘶对此了然于心。

    “你是想待会再起航时动手控船?”

    “一叶孤舟才会引人注目,等控船后我们混入其它渔船中返回晋城。”

    玉蝶心中霍然明了:“最危险的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