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闭着眼睛嘟囔着。
夏景逸只听到了那句,夏先生,你真好看。
浑身的杀气冰冷瞬间就土崩瓦解。
到了医院,急诊科医生检查完后,夏景逸便派人去安排单间的病房。
“病人身体上除了擦伤,就是一些碰撞伤痕。今天住一晚,明早能醒过来,查完房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跟夏景逸交代的时候,语气非常不善:
“病人现在昏迷可能是惊吓过度或者其他原因,这些伤检情况,我会交代住院部的医生,在病人苏醒后跟本人亲自确认,是否需要报警。
年轻人,有能耐出去闯,在家里打老婆家暴算什么事!”
诊室里挤满了人,听到这话,都默默地远离了夏景逸。
人群中更是飘出嘲讽鄙视的声音。
“没看出来,长得这么帅气好看的人也会家暴。”
两个中年妇女听到医生的话,根本不理会夏景逸是否听得见,就在他背后闲谈起来。
“不是我说呢,男人长得好看有啥用?越是长得俊的,越是脾气暴躁,那下手可狠着呢。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你们看那姑娘躺在那里,见到没有?头发都被削了!
这要不是命大,怕就是脖子了。”
旁边的大娘探着脑袋使劲看躺在担架车上的颜月。
“那手腕上都破了,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心狠呐!
让你打女人。”
来自大娘的一记猛锤敲打在夏景逸的背上。
夏景逸回头冷冷的扫过这几个说话的妇人。
大家也不畏惧,一堆白眼冲他甩来。
刚打了他的大娘更是凶悍:
“看什么看?呸~白瞎了一张脸,居然打媳妇。
不是我吹的,我家老汉几十年没碰过我一根头发。
你长得再高再俊有啥用?论人品,你还不如我们呢。
你再瞪?
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报警?”
“出什么事了?哪里要报警?”
刚才的年轻警官从人群后面挤进来,边挤边大声说道,走进来,看到夏景逸一乐:
“还好赶上了,你们走得也太快了。绑匪没有给您夫人造成致命伤害吧??
“除了昏迷不醒,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夏景逸面无表情,淡淡回道。
“先生,您刚才太勇猛了,为了救人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冲进去。
但是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可别自己往里硬冲,要相信我们人民警察。
一定会的把您的妻子救出来。”
“警察同志,你是说躺着的姑娘不是被这个年轻人家暴打成这样的?”
“当然不是,人家为了救人,命都不要的去和绑匪拼,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地从绑匪手里把人抢回来,人还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呢。”
年轻警官说得很自豪,就和自己做的一样。
“哟,那对不住了年轻人,大妈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大娘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手。
医生也是满脸歉意道:“抱歉,刚才是我武断了。
急诊室这种情况遇到的比较多,误会您了。”
既然大家都道歉了,夏景逸自然也不会真的和他们计较。
与警官一起陪着颜月的担架车来到病房。
虽然夏景逸是想安排最好的套房,但是怕吓到颜月,还是选择了最普通的单间。
即便是这样,他都还要好好想一番说辞让她认可。
年轻警官随同夏景逸进病房看了一下颜月的情况,就退出来与门外守着的江涛兄弟还有高天一一起等着。
病房内只剩下昏迷中的颜月和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夏景逸。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安静而仔细地看着颜月。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说,绝对不可以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所以他洁身自好,不随便与女性过分亲近。
也不知道爱情为何物。
在这方面,他既固执又老旧,偏偏还执拗地不愿意改变。
听母亲的话去登记的那天,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颜月从远处跑来,笑容温暖,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面上就毫无遮拦地露出惊艳的表情。
当时他就想,这女人的伎俩也太拙劣。也就母亲被她单纯的外表所迷惑。
他便拿三个月的时间和她周旋,取到她欺骗的证据,就跟母亲摊牌。
那一刻,他是没有想过要和她一起在那间小房子生活的。
所以他提前就告诉颜月,自己工作忙,顾及不到她。
却不想,因为当天好奇她会在那间房子里做些什么,自己竟然早早地回去。
一开门,她便贴了上来,不知羞地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之后又让自己陪她去了超市,回来。
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他就这么待到了晚上。
等到第二天他一觉无梦地从这小卧室略显僵硬的床上自然睡醒的时候,他惊讶于自己的睡眠居然变得这么好,于是每天都贪恋着,按时回去。
夏景逸想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她算不上好,也不算用心。
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作为他的妻子,他必须要维护。
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不论是谁,只要是他的妻子,他就会爱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然而今天,颜月却因为自己遭受了这波无妄之灾,他的到来,除了为她提供一个栖身之所,还给她带来了麻烦。
她没有享受到身为自己妻子应得的生活与尊敬,却要遭受身为自己妻子的危险。
夏景逸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对颜月再多一点点的漫不经心,是不是现在她就只能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间废旧的厂房里害怕着,恐惧着,没有希望的等待着,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没有好好地保护她。
从来没有过的自责情绪笼罩着夏景逸,他真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