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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林燕容被掌嘴

    荣安大吃一惊,他荣公公自打当上这养心殿大总管之后,这等卖力气打人的活计可再没沾过手。

    皇上这一次,眼见着是动了真怒了。

    宫中掌嘴可不比寻常打脸,那可是要戴了皮掌套子,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的。五十个嘴巴子,啧啧,林常在那细皮嫩肉的小脸怕不立马开花。

    这一遭儿啊,林常在可是把皇上得罪的不轻。

    谁叫她不长眼,好死不死的冒犯贵妃娘娘呢?这进宫也不先打听打听,长春宫在皇上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荣安心中感慨,面上也不敢怠慢,叫进几个小太监交代了几句,他自家便带了徒弟往永寿宫去。

    到了永寿宫,也不用人通传,他便领着人直闯入宫内。

    林燕容一早收到了消息,自殿内出来,一见荣安来势汹汹,心中一紧,面上堆笑道,“荣公公,哪阵风把您吹来了?今儿到永寿宫来,可有什么事?”

    林常在得罪了皇上,冒犯了贵妃,往后怕不是也完了,荣安更不会与她客气,皮笑肉不笑道,“林小主,奉皇上口谕,您前回当面欺骗贵妃娘娘,掌嘴五十,以儆效尤!”言罢,他一挥手,两个徒弟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林燕容摁住。

    林燕容又惊又怒,不住扎挣着,口中喊道,“我是皇上的嫔妃,怎能受这等羞辱?!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荣安笑了一声,“林小主啊,咱家可是奉旨前来,这可都是皇上亲口交代下来,还要咱家亲自动手。您就认了吧,咱消消停停的把脸打了,咱家早点回去交差,您也好早点回去歇着。再吵闹下去,传到皇上耳朵里,又派了慎刑司过来,那可不好了。”

    言罢,荣安便戴好了那皮套子,走上前来,抡圆了胳膊,朝着林燕容的脸重重打了下去。

    林燕容满脸惊恐的看着荣安抬起的大掌,冲着面门而来。

    啪!

    她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左脸颊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右脸颊上紧跟着便来了一记。进而,巴掌如天女散花一般,噼噼啪啪落下,直打的她头晕目眩,不知今夕是何年。

    才被人摁住时,她眼角余光便已瞧见秀芝自门边溜了出去,心知她是必是去宁寿宫报信儿了。

    林燕容满心期望着宣和太妃赶来援救,然则直至五十记嘴巴子全挨完,也没见着宣和太妃的影子。

    好容易行刑完毕,荣安甩了甩酸胀的胳膊,长吁了口气——这打人可真是个力气活。

    林燕容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唇也如冬季里御膳房腌制的腊肠一般,口角破裂,不住渗血,几乎晕死过去。不是两边宫人架着,她早已倒在地下。

    她这脸还没好上几日,便再次肿成了猪头。

    这可还是他荣公公没用足力气,若不然啊,她这一口牙齿就剩不了几颗了。宫里规矩严,说掌嘴就是掌嘴,皇上没说要打落她的牙齿,若是打掉了,保不齐日后就得生出祸端。

    “得嘞,你们快把林小主扶进去,请个太医瞧瞧吧,咱家可要回去交旨了。”

    丢下这句话,荣安一行又扬长而去。

    永寿宫的宫女急忙把林燕容扶回内室躺着,一面忙着煮鸡蛋来替她滚脸,一面就张罗着请太医。

    林燕容躺在床上,被人灌了两口热茶,缓缓苏醒。

    才睁眼,她便觉两颊有如针扎,痛痒难耐,想要说什么,却惊觉嘴唇肿痛难当,竟有些张不开了。

    林燕容惊惧焦急,眼眶中便见泪水滚动。

    一旁宫女瞧见,忙道,“小主莫哭,泪水浸了伤口,怕更要坏事。”

    林燕容听见,又只得强行忍住。

    又片刻,秀芝才从外头进来,瞧着这情形,就知道不好了,咬着嘴一步一步挪到床畔。

    林燕容口不能言,只拿眼光问她。

    秀芝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太妃娘娘说,小主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没得每次都要旁人来擦……擦屁股。”

    林燕容两眼圆瞪,满面的不可置信。

    宣和太妃竟然不来帮她?她受了掌嘴刑罚,难道她宁寿宫、甚而南平郡王府脸上就有光么?!他们,不还指望着她能博得盛宠,好来光耀门楣么?

    秀芝又吞吞吐吐道,“太妃娘娘还说,太后娘娘即将回宫,要小主这几日收收心思,好生想想这接下去的事。”

    她才挨了酷刑,那老妇就要她谋划争斗了?

    林燕容头一回深刻感受到,这座皇宫的可怕。哪怕她自认是这部书的女主角,一个不慎,也会万劫不复。

    荣安回养心殿交了旨,陆昊之又差他到长春宫去送信。

    孟嫣已自宝华殿归来,收得消息,甚是愕然,别说林燕容了,陆昊之可是甚少会对嫔妃动刑罚的。

    荣安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娘娘,皇上说了,这都是因那林氏前两日顶撞欺骗您,今儿罚了她也是为六宫树个榜样。皇上还问,娘娘有话无话。”

    孟嫣稳了稳心神,微笑回道,“皇上对孟家的恩典,臣妾铭记于心。荣公公请上覆皇上,臣妾在长春宫叩首遥谢。”说着,她起身跪在地下,向着养心殿的方向恭恭敬敬连磕了三个头。

    荣安瞧着,心里不住叹息,这保准儿不是皇上想听的。

    待荣安走后,白玉心送了一束才剪下来的茉莉花枝进来,插满了一口青花牡丹缠蔓纹扁壶,口中说道,“姐姐,我瞧着皇上的意思,还是很看重姐姐的。想那林氏入宫时如何风光,如今得罪了姐姐,皇上说罚也就罚了。”

    孟嫣不置可否,教着豆蔻识字,尽力平复着烦乱的心神。

    瞧这样子,陆昊之今日是不会来了。正好,夜里落个清静。

    上辈子,送走哥哥的当日,陆昊之留宿在了长春宫,她……是窝在他怀里哭着入睡的,他还笑话她,哥哥一走就成了个哭包。

    如今他若来,她还真不知如何面对他。

    荣安回养心殿禀告已毕,陆昊之默然不语,这一次的疼痛较之先前更缠绵的久了些,但眼下已好多了。

    “……南洋进贡来两串沉香木念珠,那日朕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