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莹换好礼服出来看到跟在陆远洲身后的纪芸白，笑意顿时变成了愤怒。
但很快她就笑出了声。
“纪秘书，那今晚可就要请你多指教了，我不常跟在陆总身边去见客户，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跟那些老总们相处呢。”
“哦对了，这些资料明天上午开会的时候要，也请你抓紧时间整理出来哈。”
“真是辛苦纪秘书了，果然能人就是多干活呢，像是我们这样的人，也就只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了。”
顾晓莹身上喷了浓郁的香水，一坐进车内那味道就开始强行荼毒纪芸白的鼻子，纪芸白本就有些反胃，在车内这样封闭的环境里更是觉得难受。
她正不舒服着，顾晓莹还在边上叽叽喳喳逼逼赖赖，纪芸白眼眸一冷，降下车窗的同时扭过头，面对着顾晓莹开口：“顾秘书，既然你让我多指教，那不如我现在就教你一点小tips？”
顾晓莹神色一僵。
这话是她刚才说的，但是她可不打算真的听纪芸白的教诲。
正要委婉拒绝，纪芸白已经自顾自开了口：“见客户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这种事需要看临场发挥，一会你去了之后多看就知道了。”
没想到纪芸白要说的就是这个，顾晓莹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觉得纪芸白这样完全是在耍她，故意藏着东西不愿意告诉她到底要怎么样讨好客户。
正要出言嘲讽，纪芸白冷不丁又开了口。
“别的以后可以慢慢教，不过顾秘书，有一句话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说，你有口臭，建议你接下来少说话，熏到我没事，一会去熏到客户就不好了。”
车窗已经完全降了下来，冷风从外头灌进来，差点把呆若木鸡的顾晓莹给吹散。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才没让自己当场发飙。
纪芸白这个贱人！
她怎么敢说自己口臭！！！
顾晓莹很清楚自己没有口臭！即便是有，她刚才也喷了口腔清新剂，不可能有味道的！
纪芸白就是故意的！
这女人专门跟自己作对！
她要是说别的还好，可纪芸白说完话就看向窗外不搭理她了，顾晓莹现在要是发作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不仅如此，她要是现在再补充说点什么，在别人听来估计就是狡辩，也没办法让别人忘记她被人说有口臭的事了。
越想顾晓莹越生气，她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前座陆远洲的表情。
幸亏商务座隔的比较远，不然顾晓莹只怕是会当场社死。
顾晓莹千防万防，都没防到纪芸白居然会用这样卑鄙的招数，这个仇她记下了，以后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纪芸白才不管顾晓莹会不会要找自己报仇。
她就是不想听顾晓莹继续逼逼赖赖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堵住她的嘴。
顾晓莹不开口，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吹了一会冷风纪芸白也觉得那股环绕不去的恶心感也消失了，她感觉到有点冷，这才把车窗升了上去。
陆远洲注意到了纪芸白跟顾晓莹之间的事，但是他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顾晓莹在他看来的确是太稚嫩了，要是连纪芸白都玩不过，那也没资格顶替纪芸白的位置。
现在多给纪芸白练练手也好。
而且顾晓莹也是个愚蠢的，非要跟纪芸白对上干什么？
他对上纪芸白有时候也是吃亏的。
想到这里陆远洲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眼见着顾晓莹一要说话纪芸白就去打开窗户，几乎就差没把“你有口臭”写在脸上，在顾晓莹快哭出来的时候，陆远洲不轻不重地开口：“够了，你不冷别人还冷。”
顾晓莹没想到陆远洲会开口给自己解围，立刻眼泪汪汪地朝着陆远洲看了过去，眼底满是感激。
陆远洲并不是想要给顾晓莹解围，因此根本没接顾晓莹这个眼神。
但他刚才那话也够不给面子的了，不管是帮谁说话都不重要了，他下了纪芸白的面子，瞬间就把纪芸白刚才的气势给消弭掉了。
纪芸白垂着眸子没有接话。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陆远洲的偏向都这样明显了，她这个时候再开口也是自取其辱。
没什么意思。
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气氛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顾晓莹满脸的得意遮掩都遮掩不住，纪芸白则是满脸平静，好像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到了酒店停车场，纪芸白率先下车。
顾晓莹殷勤地去给陆远洲开车，陆远洲瞥了她一眼，开口问道：“知道今天要见的客户是谁吗？”
顾晓莹一愣。
“陆总你有给我发过资料吗？我似乎没有看到。”
在顾晓莹的意识里，见的客户是谁肯定是由他发资料过来她才好了解的，不然凭空她去了解什么？
陆远洲脸上闪过一点不耐，看向纪芸白问道：“这就是你教导之后的结果？”
纪芸白看也不看陆远洲，冷着脸对顾晓莹说道：“陆氏集团的客户都有自己的习惯，喜欢约在喜鹊大酒店见面的，只有轮船业的宋总，我们公司跟宋总最近正在洽谈一笔合作，宋总希望能买下陆氏集团一项发明专利，用于自己轮船业的改革，但是因为价格不合适，所以还在洽谈中。”
顾晓莹听得目瞪口呆。
明明刚才她也没看到纪芸白去查消息之类的，为什么纪芸白居然能把这些事情弄得那么清楚？
顾晓莹看见陆远洲脸上满是满意的神色，不由咬紧了后槽牙，意味深长地说：“纪秘书以后其实可以直接把资料给我的，我也会看。”
顾晓莹这个意思就是纪芸白故意藏起资料不给她看，所以她才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
纪芸白脸上闪过一点不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