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统领百官,户部也在丞相的管辖之下。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人给赵鸿曦传信,丞相大人让他过去一同用午膳。
赵鸿曦客气的送别了传信的同僚,心中暗自揣摩岳父大人找他是因为何事。
是要骂他对苏君宛不好,还是他在差事上出了什么差错。
他想来想去,认为若是差事上出了差错,自有上司户部尚书或者户部侍郎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怎么也轮不到苏秦召越级骂人。
最终他断定丞相找他就是因为苏君宛的事情。
他忐忑不安的来到丞相专属的办公衙门。
衙门口站着几个跑腿的差役,他塞给差役两块碎银子以后,还小声打探:“丞相心情如何?”
差役自然认得赵鸿曦,他是丞相大人的东床快婿么,所以知无不言,就告诉他:“丞相大人今日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看不出喜怒,不过刚才宋御史刚才进去了,我偷听了一耳朵,说的好像是您宠妾灭妻的事情。永宁侯您自求多福吧。”
那差役的似笑非笑,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
赵鸿曦耳朵“嗡”的一下,他就知道岳父找他肯定没好事。
他战战兢兢的进屋,苏秦召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也十分简单,是衙门统一提供的午膳,只不过,丞相乃一品大员跟他这个户部六品主事饭菜差别很大。
“岳父大人。”他恭敬的施礼,还偷偷看了一眼苏秦召,果然看不出喜怒,他知道自己对苏君宛不好,但成亲六年来,丞相从未在官署找他说过此事,也不知今日岳父找他到底是不是因为苏君宛。
苏秦召一板一眼的用膳,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规矩刻板。
赵鸿曦感觉气氛不大好,他抬起袖子用官袍擦了额头的冷汗,又试探的说了一句:“不知岳父大人找小婿有什么事?”
苏秦召眼皮抬都没抬,面无表情的招呼赵鸿曦:“你来了?坐吧。”
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越是没什么表情,越是不生气,下属就越琢磨不透,就越担心害怕。
赵鸿曦将自己最近做得对不起苏君宛的事情一一回忆了一番,冷汗涔涔。
他自我反省,他不该挑战丞相的底线,不该冷落苏君宛,甚至羞辱苏君宛,毕竟苏君宛是丞相之女,丞相想要拿捏他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能有今日的地位,虽然地位也不高,全靠岳父提携,他不该忘恩负义。
岳父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他不该冷落苏君宛,苏君宛为他做过很多事情,甚至没有苏君宛就没有他的今日,刹那间,他记起苏君宛所有的好来。
他哪里敢坐?直接给苏秦召跪下了,他心虚又后悔的给苏秦召认错:“岳父大人,是小婿错了,小婿不该……”
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胳膊,还把他拉了起来。
他抬头就瞧见苏秦召那张微笑的脸,他十分诧异。
苏秦召道:“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有什么错?”
赵鸿曦以为对方是在讽刺挖苦,就更加恐慌了,他不肯起来:“不,岳父大人,是我错了。”
“起来再说。”苏秦召强势拉他起来,把他按在座位上,赵鸿曦摸不着头脑。
“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苏秦召一边吃一边说,还招呼赵鸿曦也一起吃。
赵鸿曦不敢,正襟危坐的听对方训话。
“刚才在御书房碰见镇北王,就闲聊了几句,镇北王说你那小妾要给他儿子治腿,还说你那小妾已经给三个人做过手术了,不知道一会恢复成什么样。镇北王就问我知不知道你那小妾的事情。不是说她是江州刺史的妹妹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突然会医术了?”
赵鸿曦又用袖子擦了头上的冷汗,他能说媚娘其实换了一个灵魂吗?他更喜欢现在的安媚娘,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他心如擂鼓,不知道怎么才能糊弄丞相,丞相老奸巨猾,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苏秦召可没想到本来的安媚娘死了,现在的人是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他想不明白,就问了他派去江州帮衬赵鸿曦的人,这一问他就知道了安媚娘根本不是安刺史的妹妹。
他这女婿糊弄人也太敷衍了些
事情暴露,赵鸿曦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岳父大人,媚娘她……”
苏秦召招呼他:“吃啊,一会儿就凉了。别紧张有什么话慢慢说。”
赵鸿曦更紧张了,他稳了稳心神才开口:“媚娘她看过几本医书……”
苏秦召呵呵一笑,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祥,可在赵鸿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