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秦尧臣也不知道自己是先去看是谁不长眼敢闯进来,还是先去把掉下床的女人给拽回来。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趁着有人敲门她就摔下去,一定是为了嫁祸他!
林清清失去平衡的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绝对是秦尧臣用意念把她给推下床的,绝对不是她自己害怕的想要躲他躲掉下去了。
秦晔风听见屋内的动静,也不再顾忌男女有别直接推门而进。
“谁让你进来——”秦尧臣的气势瞬间熄灭,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进入视线的二叔,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
二叔怎么来了?
秦晔风瞥了一眼病房里相当突兀的秦尧臣,道:“你怎么在这里?”
“二叔,我是……我没有……我刚刚……”
秦晔风绕过支支吾吾老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的侄子,径直走到病床另一侧。
林清清还在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幸好她摔下来的那一刻知道把伤腿抬起来,否则她这刚固定好的骨头又得重新矫正一次了。
秦晔风这下眉头是完全皱成了死结,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对林清清的几次印象,他每次见她,她每次都能给自己惊喜。
第一次她躲在会所里独自舔舐伤口,是无助的,是委屈的。
第二次她出现在马场,骄傲的不肯承认自己不会骑马,是张扬的,是阳光的。
可是今天他又觉得这丫头像是玻璃一样,是易碎的,是需要呵护的。
秦晔风见过太多逢场作戏了,他明明可以一眼就戳穿她的小伎俩,可是却甘愿陪着她演这种幼稚的游戏。
也许是出于秦家对她的愧疚,也许是因为自己对她本人的好奇。
可是无论是哪种原因,她都很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不符合自己风格的决定,就比如现在,他出现在了医院。
林清清同样也是诧异的看着横空出现的秦二爷,一时之间竟是惊呆了,更是下意识的张口问:“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秦晔风沉默中走上前,弯腰搭手,一气呵成,仿佛这公主抱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他不需要有片刻迟疑,抱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秦尧臣不露声响的往门口挪去,正偷摸着想要离开。
“站住。”冷不丁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秦尧臣身体一哆嗦,当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缰站在原地。
秦晔风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林清清的右腿,他不是专业医生,凭肉眼也辨别不了她有没有二次受伤,说着:“我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林清清基本失去了思考能力,两只眼睛就随着对方的移动而移动,满脑子都是疑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秦二爷是来看望自己的吗?他刚刚是不是又抱她了?
秦晔风侧过身,目光落在肯定是不请自来的秦尧臣身上,语气清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尧臣嘴角抽了抽,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他辩解道:“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她,过来看看而已。”
“看病会把病人给看到床底下去吗?”秦晔风问。
“二叔,这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秦尧臣连连矢口否认,“不信你问她。”
林清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尧臣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打算讹他,他吼道,“林清清你说话啊,刚刚是不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你给我想清楚了说!”
“你当着我的面还想要威胁她?”秦晔风挡住他的视线。
秦尧臣:“二叔,我没有威胁她,我只是让她实话实说。”
“确实是我自己掉下床的,也怪我自己经不住惊吓,秦少爷无非就是说了句让我别后悔今天说的话,语气重了点,样子骇人了点,气势凶了点,但是他真的没有动手打我。”林清清开口道。
秦尧臣:“……”
你还可以再说的委屈点。
“谁准你来这里的?”秦晔风目光沉了沉,显然是有些不愉快了。
秦尧臣继续狡辩着,“二叔我真的只是路过,只是没有想到林清清也碰巧在这家医院。”
“从医院路过?”秦晔风挑刺。
秦尧臣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很虚假,可是总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找上门来为难林清清的吧。
凭他二叔那老古板作风,要是知道他的目的,今晚上就得把他打包丢去淮市。
“二叔——”
秦晔风抬起手,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
秦尧臣话到嘴边不得不咽回去,两眼透过缝隙恶狠狠的再蹬了蹬坐在床上冲着自己得意勾唇的女人,她在得意!
“陈安。”
门外正等待吩咐的陈助理闻声走进了病房。
秦晔风:“订一张今天飞往淮市的机票,你亲自送秦尧臣过去。”
“二叔,我不走。”秦尧臣慌乱中抓住了秦晔风的胳膊,“二叔,我都知道错了,你不是说过给我一次机会吗。”
秦晔风拂开他的拉扯,“我说的机会是指你在淮市的表现。”
“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要我怎么表现?”
“去年淮市那边的营业额是津市的两倍。”
秦尧臣紧了紧拳头,“二叔,我们才是一家人,就算我犯了一点错误,你也不能帮着外人来伤害自家人啊。”
秦晔风的脸色在听到对方这番强词夺理的言论之后瞬间黑沉如锅底,他目光凌冽的瞪着背信弃义的侄子,最终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腿上。
秦尧臣打死自己都想不到从小敬重的二叔会对他动手,他踉跄着摔倒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二叔,你怎么能——”
“滚!”秦晔风面沉如水,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沉默越是危险,犹如正在慢慢膨胀的气球,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试探。
林清清坐在床边,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低气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没有搭对,非得在这两叔侄鱼死网破之际插上一脚。
她伸出手轻轻的勾了勾秦晔风的小手指,她也不敢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