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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看台上的激战和断后

    格斗刀上下翻飞,劈砍突刺踢倒。扑在幸存者身上撕咬的感染者被拉起一刀枭首,冲向战士们的尸变者撞上重型防弹盾牌徒劳的抓挠然后被铁锤砸碎头颅。整备完毕的鬣狗小队和陷阵营如一股旋风般冲上北看台,几百名民兵自愿跟在后面清理道路守住上下通道。看台横向通道装有半人高的护栏,宽度只容两人并排通过。扛起重型防弹盾牌的外骨骼装甲战士全重超过了700公斤,全功率运转下挡者披靡!鬣狗小队扛着盾牌顶在前面突击,每面盾牌后面都跟着几名二营的战士手持步枪协助。罗营长挑选了一个排射术和格斗技术最好的尖子兵跟在鬣狗小队后面进行火力支援。

    鬣狗小队的反击迅猛而果决,让看台上绝望的幸存者们又燃起了希望。但突进的速度在变得越来越慢,看台上早已血流成河,地面上堆积的尸体,时不时从上层看台跃下的感染者都在阻碍着进攻者的速度和效率。

    刚开始的进攻确实清理了大批感染者救出了不少的幸存者,但越往前阻力越大,看台里面存活至今的幸存者已经所剩无几,把幸存者的血肉啃食殆尽的感染者们被幸存的食物逃跑所刺激,被枪声吸引向鬣狗小队冲去。任何一名战士都可以在这种地形凭借外骨骼装甲的加持和手中的武器对付一群感染者,哪怕只有格斗刀也可以坚持到装甲的电池或体力耗尽。但当敌人的数量放大十倍百倍的时候,量变就引发了质变。

    最先察觉情况不对的是陷阵营的李展,他把巨大的防弹盾牌撤开一道缝隙,让过一对母女,然后抬脚踹飞了追在后面的感染者。抬头一看,一群感染者向他冲来,将将把盾牌回防挡在身前感染者就撞了上来。巨大的力量把全重超过700公斤的李展往后撞去,外骨骼装甲的腿部应急稳定系统启动,才让李展保持了平衡没被撞倒。李展一声暴喝,左臂发力死死顶住盾牌右手从盾牌背面的挂件钩上取下两颗手雷扔了出去,两声爆响后一股血肉飞起,盾牌的压力骤减。

    身后的战士手持轻机枪连着几个长点射打了过去,对着李展大喊:李队,前面的感染者太多了!

    李展抬头,又是一大群的感染者沿着狭窄的通路踩着座椅向自己冲来,身后的另一名战士拿起榴弹发射器一口气打光了六发杀伤榴弹。剧烈的爆炸中横飞的破片如雨点般打在重型防弹盾牌上,浓密的硝烟中李展透过头盔的红外扫描仪惊骇的发现身前的感染者居然不见减少,还在向自己的队列冲来。不是杀伤榴弹没用,而是冲锋的感染者已经连成一列!

    李展深吸一口气,在通讯频道中喊道:感染者数量太多顶不住了!陆队,撤吧!

    陆正飞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冲击盾牌的感染者连绵不绝。陆正飞咬了咬牙下令:营救行动失败!所有人注意,稳步后撤至主入口!保持上下层盾牌同步后撤!火力支援不要停顿,把能打的能扔的都打出去!所有人准备近身格斗!

    罗营长在堵住主入口处的两台重型卡车上架设了两挺14.7毫米的高平两用重机枪用做对陆正飞的火力支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北看台上的感染者沿着各层的通道如条条长龙般冲向后撤的队伍,步枪的火舌不停在闪烁,手榴弹枪榴弹不时在尸群中爆炸,只如湖泊中投入几颗石子般的无力。

    几发120毫米重型攻坚火箭弹在尸群中段炸开,蘑菇云在看台上升起,不仅炸死大量的感染者,巨大的穿透力非常干脆的将看台洞穿炸塌,让后面的感染者暂时无法通过,甚至爆炸的冲击波也击倒了大片的感染者。罗营长也不敢把弹着点设置的离撤退中的队伍太近,这东西本来是攻击重型工事的,一发过去几米厚的军用速干混凝土碉堡都能炸飞,一个不小心就会误伤己方。

    这几发火箭弹很及时,让鬣狗小队正面压力稍减,一阵14.7毫米重机枪的精准点射打得陆正飞面前的尸群东倒西歪。趁着这个机会,所有人快速后撤下了看台。

    这次突击救下了千余名幸存者,可体育场内剩下的八九万幸存者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陆正飞对赶来的罗营长摇了摇头,问道:罗营长,下面整备的怎么样了。

    罗营长:我把剩下的枪支弹药都发了下去,武装起来五百余当过兵的幸存者。整编了五个连,把现役下放进去充当指挥和骨干,这些人的技战术和身体素质肯定和现役比不了,效果嘛。。。聊胜于无吧。

    陆正飞:下一步罗营长打算往哪撤?

    罗营长在个人终端上打开全息图,一条红线已经标注好了。

    罗营长:向南,南边的尸群数量不多。先走产业园,经过翔舞区汇合武警十四师的两个大队,然后从行军堡上高速路走G55转G45向西,如果顺利,今天晚上我们能够到达115旅旅部驻地。

    陆正飞皱眉看着全息图:这路线谁标注的?没有考虑高速公路可能的拥堵吗?

    罗营长:上面也考虑到了。我们用坦克开路,小规模的拥堵直接碾过去应该不是问题。这是目前最优的撤退路线了,陆队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陆正飞摇头,中部战区参谋部有卫星有高空侦察机的实况信息做参考,自己人生地不熟哪来的什么意见。作为外援的特殊小队被派来W市执行任务,罗营长能问出这句话已经是很给鬣狗小队面子了。

    撤离的准备和发放枪支整编幸存者一直在同步进行中,所有被救下来的老弱妇孺上军用重卡,每辆重卡上配上几名带枪的民兵,一是作为护卫二是为了监视可能发生的尸变。其他没枪的幸存者们尽量挤进剩余的卡车,装不下就爬上装甲车坦克的车顶。所有装备了外骨骼装甲的战士们则徒步伴随车队左右前进。鬣狗小队从体育场内开出来堵住主入口的两辆重卡就被扔在那里继续当门神,可以延缓一下尸群冲出来的速度。

    一个粗壮的汉子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陆正飞一惊,那老人居然是李德财。大爆发时他领着一群和他差不多岁数的退伍老兵在西看台下看管着暴动者,当时陆正飞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的看台上,一群六七十岁的老人带着几十个只有棍棒菜刀的民兵青壮怎么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幸存下来。不知怎么,这老人居然突围出来了。

    两人都是一身伤,满头满脸的伤痕血迹,陆正飞扶着老人坐在弹药箱上,拿出医用凝胶给二人做了紧急处理。老人叹了口气:让首长失望了,我没能完成任务。那些人怎么突然就。。。

    陆正飞把一支镇静剂扎入老人的肩膀,安慰道:事发突然,老人家已经做的很好了。

    李德财抬手抓住了陆正飞的胳膊:首长,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把药留给娃娃们吧。

    说完一撩衣襟,腰部被一件衬衫绑扎得死死的,伤口在左腰,巨大的创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微微透着紫色。

    老人又叹了口气:首长,罗营长刚才把被咬伤抓伤的老兄弟和娃娃们都集中起来了,等会要一起上车。我不走了,你们撤吧,我们给你断后!

    李德财直起了身子,指向体育场:我也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这体育场里的冲出来靠那两辆卡车根本顶不住,就得有人守着,要不你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

    说到这里,李德财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旁边的粗壮汉子拍着李德财的后背,一脸木然的看着老人。

    李德财缓了缓,指了指身边的汉子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我们都被咬伤了,跟着你们走也走不远,还给队伍添麻烦。就这样吧,我们都不走了。

    陆正飞点了点头:老人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办的我会尽力,还有家人在队伍里吗?

    李德财摇了摇头:没了,都没了。。。首长,能不能多留点手榴弹给我们。

    撤退已经刻不容缓,体育场内的尸群在开始慢慢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这边,外面尸群的冲击一刻都没停过。四辆装备了85毫米迫击炮的装甲车先是打出四发照明弹,然后朝着北面西面的尸群各打出半个基数的炮弹,32发破片杀伤弹在密集的尸群中制造出了一大块空地。重装连的四辆“统御65”式主战坦克排成一列横排随即发动向南边的尸群冲去,四辆重型步战车紧跟其后,重卡车队跟在后面。

    堵住主入口处的依然是那两辆搭载了14.7毫米高平两用机枪的重型军用卡车,沿着墙壁鬣狗小队用家用汽车空的弹药箱和带不走的的复合装甲防弹掩体搭建出了一个简易的圆形工事。在外骨骼装甲的加持下这点工程量很快就完成了,四百多名被咬伤抓伤的幸存者被圈在里面,整个工事被彻底堵死没有留下出口。这些幸存者只有棍棒菜刀一类的冷兵器,他们的任务是迟滞吸引尸群而不是杀伤。李德财执意拒绝了陆正飞留下的枪支,只收下了几支手枪和几箱手榴弹。他把手枪交给了受伤最轻的几个人,告诉所有人,如果感觉实在撑不住了就喊一声,会有人照着脑袋给他来个痛快的。把一半的手榴弹分发给了个人,用绳子栓好挂在脖子上,等感染者咬到自己其他人又没法支援的情况下就拉响手雷,不要考虑会不会误伤旁边的幸存者,剩下的一半则都搬上重卡堆在自己脚下。

    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要用绳子把手榴弹挂在脖子上,李德财笑着解释说这叫光荣弹!可是老传统了。

    照明弹的光芒慢慢黯淡下来,最后一串光点从撤离的车队方向跃起砸入尸群中,熊熊大火再次燃起!在火光的照耀下,李德才爬上了重卡后车厢,看着燃烧的尸群喃喃自语道:老伴啊,别怕,看好咱家的孙子孙女,我和儿子很快就来。

    然后像看到多年未见的老战友一样亲昵的拍了拍重机枪,一拉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悦耳,老人的声音从未如此高亢洪亮:又是三十年前!战友们,我们烈士陵园见!

    与此同时,在撤离车队最后面,鬣狗小队和陷阵营的两辆步战车上,陆正飞和许岩站在车顶,看着越过头顶的迫击炮弹,看着一望无际的尸群扑向主入口,许岩举枪向天鸣枪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