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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孤零零的墓碑

    众人围了上来看着地图听着成渝婷的讲解:六里铺建在一处低洼地,周围地势很平坦都是农田没什么遮蔽物可以隐藏尸群的动向。那里没有客运火车站可以停靠,但是有一处铁路地基桥高过整个镇子,可以俯视镇里的动静。下面是四车道的桥洞可以通车,地基很高是混凝土灌注的,活人都爬不上来活尸就更不可能了。火车在上面很安全,我们可以用汽笛吸引尸群,然后派人绕下去搜集物资,在出镇到前面去等待上车。

    李东奇道:你怎么这么熟悉这个地方?

    成渝婷撇了撇嘴:我二舅家就在那,被征收了才建的铁路桥,小时候我们经常去那玩儿。这些镇子的建筑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店铺都是本地人干的,一干就是几十年。

    方斌问道:那镇上有多少人?

    成渝婷想了想:也就三四千吧。

    方斌看向李景逸,李景逸点了点头:行,就那儿吧。对了,妹子,你是哪个大学的?

    成渝婷撩了撩鬓角的碎发,对着李二公子做了个万福:小女子成渝婷,就读于H尔滨市工程大学大四,见过李公子。

    李景逸奇道:你认识我?

    成渝婷笑道:寝室里三个姐妹都是你的小迷妹。

    李二公子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了:看看,看看,咱这人缘儿。

    方斌不理又犯病了的李二公子,把众人集合起来根据成渝婷画出的地形图分配任务。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一个半小时后,火车在距离六里铺五公里的地方停车了。天色将晚,今天晚上肯定进不了镇子。方斌带着几个人沿着铁路桥侦查地形并确认了退路,铁路桥的地基是巨型石块灌注混凝土的,高度足足有四五米,地基上面还有一层两米高的碎石子垫层,两侧用混凝土层固定。这样的高度和倾斜度普通活尸肯定是爬不上来的,但二型活尸就不好说了。方斌遥控无人机在镇子上空转了几圈,尸群的数量和成渝婷说的大差不差,三千多的活尸里面能有百八十个体型明显变异的二型活尸。看不到有什么幸存者的迹象,倒是找到了一个派出所一个武装部,那里应该有一些武器,各处店铺倒是没见受到什么大破坏,看来大爆发过后不久镇上应该就没什么活人了。

    回到火车上,方斌重新在成渝婷画出的地形图上勾勾画画补充了各处纰漏,包括车辆的位置,给各个小队分配了任务。有去弄车的,有去搬粮食的,有去武装部搬武器的,有留守火车的。第二天早上,准备进镇的小队先行下车,从田地中向镇子摸去。火车则直接开上铁路桥,汽笛鸣响,巨大的噪声如一道惊雷把镇上所有的活尸都吸引了过来。

    方斌把所有的重机枪都留在了火车上,重机枪威力确实巨大但是体型重量都不适合进镇的小队携带,方斌没去管路基下的尸群,他把指挥权交给李景逸后就专心致志的戴着无人机控制头盔帮助进镇的小队清理前路。进镇队伍的任务很重,他们要找到合适的运载车辆,要小心没被火车和枪声吸引走的活尸,要搬运物资要撤离镇子,半分马虎不得。队伍里有十几个退伍老兵,方斌从中挑选了胆大心细的作为队长,千叮咛万嘱咐以人为本,物资可以换个地方搜集,人没了就真没了。

    目前来看整体还算顺利,方斌的无人机负责清理道路,已经击杀了二十多只没跟上大部队还在镇里游荡的活尸。道路上的还好说,店铺里面的情况就得靠各个队伍自行解决了。无人机先在店铺门口悬停俩分钟,没有活尸冲出来小队便鱼贯而入搬运物资。第二架无人机被顾文东用来探查既定撤退路线上的情况,这位经历有些特殊的物理老师学东西很快,在方斌指点了无人机的操作后很快就能单飞了。

    看似最难解决其实最好解决的还是车辆问题,这里是农村,虽然遍地都是轿车SUV,但方斌还是选了各式各样的农用三轮车。这些小三轮在后斗里装个两三吨的大米白面还能跑的飞快,启动也不需要钥匙,有熟悉摩托车的会搭个线就能点着,开起来更没有什么难度。

    很快,一支三轮儿大军就被组织了起来,物资收集的进度基本完成了。武装部和派出所的两队人遇上些麻烦,武器库的大门被牢牢锁住很难打开只能放弃。方斌对此没什么遗憾,有吃有喝就行了,武器可以在找,人员没损失就行。方斌操控无人机把镇子的零星活尸清理了一遍,主路被大量遗弃的车辆堵死,几条可以出镇的小路都已经安全。三轮儿大军开始发动,按照顾文东操控的无人机指示路线脱离了镇子。

    把无人机的自动返航打开,方斌摘下操纵头盔,喘了几口粗气调匀了呼吸才拿起步话机下令火车开始前进。目前为止还算顺利,按原计划,三轮儿大军要前进十公里,经过一处小河才能和火车汇合,河道不宽但足以阻挡住沿着路基追逐火车的尸群,河道上有有桥梁可以让三轮儿大军通过,那个方向也没发现严重的堵车和大群的活尸变异生物。

    李景逸带着人上了火车,他的战绩也不错,居高临下击杀了好几百的普通活尸和七八成的二型活尸,要不是考虑到那寒酸的弹药储备和前路未卜,在给李二公子俩小时就能清空了整个镇子。

    尸群如预期般被河道所阻,三轮儿大军也在十公里外和火车汇合,物资被搬进车厢,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三轮儿大军在前往汇合点的路上被一只变异兔子袭击了,那畜生已经长到了如金毛犬般的大小,从路边的田里突然窜起,两只后腿正好蹬在一名幸存者的脑袋上,那幸存者的脑袋如西瓜般的爆开死于当场。那变异兔子也不逃跑,就趴在地上啃着尸体舔着脑浆,还用猩红的眼睛盯着其他人,下一秒就被狂怒的幸存者乱枪打成了筛子。

    死了一个人,弄回来足够全队300人消耗两个月的粮食三个月的日用品。对于方斌这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队伍已经是逆天的成绩了,但方斌还是高兴不起来,那条汉子回不来了,再也不能和大家坐在餐车里打屁聊天,再也不能帮着小豆包们铺床叠被挤牙膏了。大家在铁路边给那汉子挖了坟,等手下拿着木牌问起那汉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时居然没人知道,只记得他姓刘。

    火车启动,插着木牌的坟包被孤零零的拉在后方,离大家越来越远,木牌上只有寥寥几笔:刘大哥之墓,弟方斌,李景逸,余307人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