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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菜已经长高了不少,今年已经是一枚新上任的小学鸡了。

    现在说话更有派头,

    严肃起来可是连陆老爷子都教训的人。

    见陆父进来还抱着桃桃不撒手,连忙训道,

    “哎呦喂,我的亲爹喂,你坐火车洗手洗澡了没,你就抱我大外甥女儿,她可精贵着咧,快快快撒手,我们老师说了,外面到处都是细菌,不洗澡别在来抱桃桃了。”

    陆父也是快两年没见到这臭小子,

    本来见菜菜身高拔高了不少,心里还怪心酸的。

    结果下一秒就被这小子给臭骂了一顿。

    顿时哭笑不得。

    “行行行,我不抱你大外甥女儿,我抱你总行了吧,来给爸好好瞧瞧长结实了没。”

    七岁的小学生听到爸爸要抱自己,别别扭扭地走过去,张开双臂,

    “爸,就抱一下哈,我这儿给你做接风宴呐。”

    父子两抱了一个结实,菜菜举着锅铲被陆父掐着胳肢窝笑个不停。

    “爸,爸爸,行了行了,被闪了您的老腰了,你去厨房看看妈妈再去澡堂子吧,你别看我妈整天嘴巴上说的凶,其实老想你了,听姐说你在么艰苦的地方还长冻疮了,晚上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了。”

    陆父将小家伙放下来。

    时间好像特别善待他,本以为两年不见,父子之间会有隔阂,会陌生,会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4岁就跟着他们一起下放的小孩子,如今也成长成像模像样的小少年,

    还会板起脸来教训人。

    就觉得时间是有魔法的,

    有时候格外的漫长,有时候转瞬即逝。

    若是几人一直在京市,可能是按部就班的成长,机械的重复一日又一日,这时候大概会觉得时间无限长,总有机会跟家人相处。

    可经历了三年的颠沛流离,这漫长的过程仿佛又被挤压成很短很短,短到回忆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让现在的陆父更加的珍惜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恨不得将时间刻在此时。

    看着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鸡毛掸子,像模像样的在自己身上弹了弹,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辞旧迎新,明天会更好。”

    “会更好!”

    舅妈听到这词儿忍不住提醒,“老儿子,这是新年词儿?”

    “都一个意思,干妈,做人没必要太较劲儿!”

    “对对对……一个意思。”舅妈憋笑,让小家伙继续神神叨叨地围着陆父转圈。

    小男子汉在老爸不在的日子里还真的做到了照顾姐姐,照顾猕猴桃。

    陆父笑着配合小儿子,

    让转圈就转圈,让抬手就抬手。

    居然还有跨火盆的步骤。

    陆父:……

    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仪式?怎么感觉有点跑偏呢?不过看着小家伙那认真严肃的小脸,还是忍住了没说话,笑着笑着眼眶都笑红了,

    大概是冬天的风辣眼睛。

    迎风泪在眼眶里一直打转,

    等到小家伙终于完成了他自创的那一套仪式,

    老父亲才得空拉住了菜菜有些粗糙的小手,话出口才意识到原来声音也被这不争气的风吹得嘶哑,

    “菜菜,谢谢你照顾姐姐,照顾妈妈,照顾猕猴桃,你是咱们家最勇敢的男子汉,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听到这话,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有桃桃还眨巴着咪蒙的大眼睛,很认真地说了她从出生以来的第一个短句子,

    “丢丢,别哭!”

    “谁说我哭了!”

    陆菜菜将脸别到一边,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眶,“舅舅这不是哭,是被这风给呛的流眼泪儿了,行了,舅舅去做饭了,一会就有炖蛋吃了,你去把贪睡的两个哥哥喊起来。”

    “嗯嗯!”桃桃摇摇摆摆的从陆晴晴的大腿边挪到了小舅舅的大腿边,

    还扯着舅舅的小手丫,让他低头。

    陆菜菜整天跟猕猴桃在一起,都形成了惯性,身体比脑袋反应得快,顺势就把脸靠近了小丫头努起的唇边,

    “吧唧!”

    “丢丢,亲亲,不哭!”

    陆菜菜小脸一红,拿着锅铲就往厨房跑,“真是听不懂话的小丫头,都说我是被风吹的……哎,你们咋就不信了!”

    陆父去门口的澡堂子洗完澡回来,饭菜刚好端上桌。

    一家人齐齐整整,

    陆母作为陆家的主心骨,自觉地站起来说祝酒词,

    “今天是咱们团聚的好日子,让过去的艰难日子过去,往后咱们过的都是好日子。”

    许姥姥笑呵呵的,“是,亲家说得对,往后咱们都好好的,活得快快活活的。”

    舅妈赞同,“都在酒里了。”

    陆父也站起来,接风宴是为自己办的,他心下感动,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些悲伤让人茫然无语,

    有些欢喜也让人无法言喻。

    “三杯不足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干了!”

    陆父干干脆脆地喝了三杯,不够,又加了两杯。

    陆老爷子跟许松最近都忙得见不到人,吃完饭陆母便拉着醉醺醺正在说电解质的陆父离开了,顺带还拉走了第二天要上学的陆菜菜。

    舅妈也回了大院。

    许姥姥自从生病以来,就一直跟小两口一起住着,白天舅妈也会过来帮忙带孩子,两家离得不远,走动很方便。

    不过许姥姥是真的喜欢陆晴晴,大概是因为思念亡女的关系吧。

    更愿意待在跟她有关的人身边。

    日子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过到了年底。

    陆父虽然复职,但是也没在担任学校的老师,而是被调到了行政工作,学校的意思是让他先适应一段时间。

    所以陆父在家里做起了家庭主夫,时不时还要过来帮忙看看孩子。

    顾廷凯的密训还没有结束,这次的密训搞得大家都很紧张,

    中途只让回来了一次,配合婚礼彩排。

    回来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大好,拉着晴晴的手,

    “你们研究院有没有风声?”

    陆晴晴点点头,

    “上次战斗机升空就接收到了外部信号,我们怀疑有敌特潜伏在我们当中。”

    顾廷凯脸色一沉,“太多的我不能说,最早婚礼后,最迟年后,我可能就要被派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