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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人攻城方法简单直接。

    南城门外地势最平坦,他们选在南城门处攻城。

    先是一伙人抬着一根长大原木冲到城墙边,竖起来住城墙上倒,树梢搭在墙头上,人往上爬上来。

    让他们爬上来大伙都得死,狼人可是有吃人肉的风俗。

    城墙上的士兵和民夫虽吓得战战兢兢,但也是逼急了什么也不顾了。

    纷纷拿着叉子去推搭上墙头的树木。

    墙头各处被坚冰冻得结实,滑溜得很,只要用力就把树木推斜,轰然倒在墙根。

    墙上其他人也纷纷彷效,十来根树木全数被推倒落于墙根,把爬到一半的狼兵摔得七昏八倒,惨叫连连。

    狼人不料墙头的守兵如此厉害,气得哇哇直叫,有将领调来弓箭手,望着墙头就是一阵急射。

    瞬间墙头上惨呼不断,死伤了几十个。

    那边李校尉有些作战经验,急呼大伙躲在箭垛后不可露头。

    城下协助守城的刑捕头组织百姓把死伤者抬下来,吩咐一些自告奋勇的青壮百姓上城协助守城。

    狼人射了一阵箭,见墙上缩了头,又指挥十来伙人冲过来,去扶起墙根下的树木,要重新组织人爬上城墙。

    这回城墙的士兵和百姓们有了些经验,也不露头,只悄悄观察狼兵爬到一半,一声吆喝,又纷纷拿叉推墙头上的搭着的树木。

    推完树木不忘把一些擂石、灰瓶一起扔了下去。

    城墙下又是一片惨叫,哭爹喊娘一阵逃窜。

    狼人的弓箭手首先顾忌自己人在城下,可待自己人退回安全地带放箭时,城墙上的人又缩回去了。

    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狼人气得连蹦带跳骂起了人。

    几个来回下来,狼人死伤上百,便下了狠心。

    挑了一些善射的靠近城墙,在狼兵们爬树木上墙时见人露头就射。

    这下城墙上又有了伤亡。

    胖子王飞龙急了,仗着身上着了符甲,举着个大铁棒在墙头上来回跑,见有树木搭上来,几棒下去砸折树梢。

    进攻越来越激烈,狼人杀得兴起,开始不顾伤亡了。

    因为他们明白,宁城攻不下,野狼大营那边粮草问题得不到解决,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开始有狼兵爬上了城墙,军们民声嘶力竭为自己助威,围过去把狼兵扔下了城。

    所幸城墙外墙滑溜无尽,能凭树木爬上城墙的狼兵究竟是少数,不然城早被攻破。

    一天总算熬过去,天黑了下来,狼人也偃旗息鼓。

    白天厮杀得激烈,都有死伤,都很疲倦,都想休息调整。

    张县尉不敢懈怠,与李总旗和王飞龙在墙头议事。

    李总旗道:“狼人发狠了,明日是一场恶战,今天咱们已死伤上百,损伤惨重。

    可求周县令向全城发动员令,明日城内青壮年抽选过来协助守城!”

    张县尉认同此事,即令亲随去县衙找周县令。

    然后是商量夜间防狼人偷袭之事。

    商定无非是增加夜间值守力量,但人都有打盹的时候,要安排头目夜巡。

    王飞龙发言了。

    “我记得县衙库房中存有不少铁蒺藜,可以扎人防马,咱晚上往城下撒上一些,晚上光线暗,狼人要来偷袭准会扎上!

    咱听到痛叫声,就击钟为号起来防守!”

    张县尉大喜道:“善,就这么办,那些东西放在库房都不知多少年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当天晚上,胖子带人往城下撒了些铁蒺藜,到了半夜,果然听到城下几声惨叫。

    城墙上响起钟声一片,胖子带人过来,扔了几个火把,只见下面有狼人踉踉跄跄跑了。

    县衙紧急动员令在当晚发出,由衙役们传给各街道里正,里正通知每户。

    宁内每户须抽一名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青壮年参加守城。

    同时,鼓励爱国人士以志愿者的身份主动报名参加守城,且不受年龄限制,能搬得动擂石就行。

    平安街何家,何铁锤找到里正,说自己只有四十九岁,他家就他了!

    里正道你家何子落己参加边军,己经达到每户一名的要求。

    何铁锤便报名参加志愿者队伍,主要任务是往城墙上运送各种守城物资,救治伤员。

    当然,紧急时刻也要在城墙上砸石头的。

    跟他一起去的马瑛、谢贵、尤四和小小也要报名志愿者。

    最后里正登记了马瑛、谢贵和尤四,小小只十四岁,里正坚决不要。

    何子落给家里留了三套符甲,何铁锤和马瑛一套,小小的一套暂时用不上,尤四是筑基修士,就让给了谢贵。

    何子落在边境几个月未归,何家气氛有些沉闷,他们无时无刻在为何子落担心。

    马瑛的笑容也变得牵强了,她经常被噩梦惊醒,太担心师兄所致。

    第二天的攻防战更加激烈,城墙上抬下来好几百死伤者。

    狼人更是死伤无数,但己是杀红了眼,大有城不破便成仁的味道。

    待狼人第五次攻城失败退去,马瑛今日来来回回奔波城墙上下,已是精疲力尽,站在墙头眺望远方,茫茫一片,她心中己是一片悲凉。

    城上守城士兵和民夫己伤亡过半,瞧这情形,城破只怕是早晚的事。

    而她这一向己是失魂落魄,没了主心角。

    她的师兄,从边境返回时,还能不能看到她,还有家人吗?

    她的师兄,到时候会不会为她伤心流泪?

    她的前面,是一片迷茫…

    何铁锤虽只做了志愿者,却干着守城者的活,杠着一个大锤在城墙上穿梭。

    哪有树木搭上来,过去举大锤猛砸。

    那尤四和谢贵紧跟其后,也挤开士兵和民夫捡起灰瓶擂石往城下丢。

    这有点乱,都这样的话可不行。

    张县尉和胖子都认得他,何子落的老爹啊,这面子太大,不能强驱硬赶,只好把刑捕头喊过来叫他去劝导。

    刑捕头与何铁锤是好友,温言相劝几句,说城墙上太危险,有个好歹到时怎么何将军交待,还是下去搬运物资吧!

    何铁锤嗤之以鼻,他早听说他儿子现在在边军里做了将军,深以此为豪。

    但虎子无犬父,儿子是骁将,当老子可不能给儿子丢人。

    当然这句话是他创造的,可刑捕头不好去驳,好友已是将军家属,心须尊重,说什么都是对的。

    就由他们几个吧,对其他志愿者多加疏导得了。

    看看又要天黑,今天狼人的进攻算告以段落,何铁锤有些倦了,招呼尤四和谢贵下城墙歇息。

    看马瑛扶着城墙箭垛,孤伶伶望着远方,不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