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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归家 当面对质

    走了两步魏如衾看着刚刚对逛街还兴致勃勃的小姑娘还是低着头一副害羞状,站定脚步,两只手捧起她的脸颊,温和地问道:“好了我知道越是不认识的人你越是不好意思说感情上的事情,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好不容易碰到这么热闹的夜市,咱们就抛开那些,高高兴兴地玩一场,再有几天就要到家了,你就不想给你家里人带一点什么东西回去吗?”

    害羞只是一时的,在魏如衾轻言细语的诱惑中,苏可欣快速地调整好心态,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精力满满、神采飞扬的样子,拉着魏如衾昂首挺胸地走在人来人往、灯影如织地摆满各种小摊贩的街道中,还不忘回头对着魏如衾强调道:“不止要给我家里人买,你家里的人也不能忘。还有啊,要是碰上什么新奇有趣的也可以给远在京城的伯母送过去一些,她平日里那么忙,知道儿子一直记挂着自己一定会开心的。”

    “好,都听你的。怪不得母亲一直说你贴心呢,要不是我眼光独到抢先一步看上了你,你也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她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我这个冷冰冰,不会体贴人的夫婿。到时候一定会认你当义女,亲自帮你选一个貌如潘安、才华横溢,又温柔体贴、小意周到的夫婿。”一边说还一边把她护在怀里语气里小心地躲避着行人,语气里还带上了一点点不知其意的骄傲。

    苏可欣就饶有兴致地一边挑挑拣拣地买这东西,一边听魏如衾说这话。选中了一盒适合自己创作的各色珠子,转过身故意用欢快的语气道:“失策失策,早知道伯母有这样的心思,那我岂不是就会有一个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夫君。”

    吃醋是不分场合的,就算知道苏可欣是故意为之,魏如衾听着还是十分的不顺耳,霸道的一只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狠狠捏着她的脸颊,语气恶狠狠的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君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满足你的,不会比任何人差。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想要别人这样的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眼看着玩笑说过了头,苏可欣适时地服软道:“有你这样样貌出众、武艺非凡、温柔体贴,有霸气十足的男子面前,什么样的人都会黯然失色,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呢。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就好。”

    心满意足的魏如衾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顺势捉住她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拉着去了下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

    庆城县经过三四天的发酵之后,舆论甚嚣尘上,就算是每日忙于公务的郭云琦在一日早早忙完公务,准备回自家院子里好好陪陪夫人的时候,经过一个搭着好几层花架子的转角处,看到好几个偷偷摸摸一副有悄悄话要说的模样。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已经惹得夫人对他有诸多的不满了,不如听几耳朵,要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还能拿来哄哄夫人。

    “哎,你们知道我刚刚在厨房里负责采买的人那里听说了什么?我看这一次就算是魏世子再喜欢苏姑娘,搞不好也会和她退亲也说不定,毕竟舆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留着她对咱们几家的名声可是很不好的。”一个一脸精明,眼珠子乱转的家丁,东张西望了一番后,发现没有不该出现的人之后,挥舞着两只胳膊,弯下腰身,和另外几个围成了一个圈,小声的谈论着。

    别说是着急听八卦的家丁和小丫鬟了,就是准备随意听一耳朵的郭云琦也不得不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听了起来。他们家里人尤其是老爷子还有魏如衾对苏可欣的看重,估计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家丁觉得用退婚才能保全他们几家的名声。

    “你在说什么呀,这几天夫人身边的小巧姐姐请假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府了。是街上又有什么新鲜的八卦了吗?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和苏姑娘有关系。我奉劝你们一句,苏姑娘咱们也见过不少回了,哪一回不是开心果一样哄得一家子老少开怀不已。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能多吃一碗不说,她对我们下人也是很好的,从来不会非打即骂,也从来不会觉得我们是下人而低别人一等。”说话这人是夫人院子里的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看着十分的眼熟。听着她说的话,郭云琦和其他几个家丁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最开始开口挑起这件事情的家丁,立刻不情愿了,嘟嘟囔囔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现在外面早就传开了,他们一家没遭灾的时候在家里作威作福,不敬尊长,好吃懒做。稍微一有点不如意的事情,就对家人拳打脚踢,满口恶毒之词。在逃难的时候,抛弃亲人,连一口粮食都没有给他们剩下不说,居然对着老人就是连番的羞辱。

    现在苏家的老太太和他那两个儿子一大家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在乞讨途中,偶然听说苏姑娘还有她的父亲现在名声十分的好,老实又本分,还挣下了不小的家业。他们就以为这一家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才想着来投奔他们。谁知道他们被拒之门外不说,就连老娘都没有能进他们家门一步。

    原本还有人不相信他们说的是苏姑娘一家,当日恰好有苏姑娘同村的人证实了,说这些话的确实是她的奶奶还有叔伯一家。事发到现在为止,苏姑娘的家人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就恰好证实了这件事所言非虚吗?”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相信苏姑娘那么好的人会像别人说的那样不堪,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的心告诉我的,这些才是不会撒谎的。你们也不要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言,等到苏姑娘回来以后,这件事情有了结论再议论纷纷也不迟。”那小丫鬟生气地一甩手里的帕子,脚步飞快地跑走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郭云琦一面派心腹去查,得到消息后扭头去了岳父的院子。正悠闲喝着苏可欣熏制的新鲜水果茶的老爷子,坐在躺椅上悠哉游哉地问:“云骑你这个大忙人,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不回去好好陪陪雨萱,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个老头子这里?”

    郭云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岳父大人的面前,看着他舒服潇洒的模样,强忍着把他从躺椅上拉下来的冲动,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压压惊道:“正要回去呢,这不是听说了一件关于可欣的事情,我觉得耽误不得,才来找您老商量商量该如何是好吗?”

    “可欣?她不是和如衾出去还没有回来吗,能出什么大事呀?”老爷子坐直身子疑惑道。

    “她人是没回来,可是麻烦却找上了门。关于她家里的事情想必您老比我们了解得都多,前两天他们家里那一群找上门来了,现在到处在街上散播污蔑可欣的不实言论。因为家里忙,他们村的绝大部分人也都在本村干活,消息还没有传回去,现在已经到了不可抵挡的地步了。”

    “现在她们两个还没有回来,咱们做长辈的不得替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吗?要是处理不好,你看好的孙媳妇说不得就要飞了。”郭云琦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幽幽道。

    “你快去找几个心腹给我寸步不离地盯着楚家那两个还有她们的小厮和丫头,看看她们最近在忙些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没有?”听到孙媳妇会飞走,老爷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情是楚家那两个在背后搞的鬼,就是想要拆散自己孙子和可欣,好自己趁虚而入。

    说完又躺回了椅子上,抱着茶杯慢慢浅啜了一口。郭云琦搞不懂岳父的想法,直接开口问道:“剩下的事情您不管了?就还让留言这么飘着?”

    “老头子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了,正好他们两个今天下午就会回来,你派人在城门口等上一等,把这几天的事情给他们说一声,至于怎么办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原来如此是他们要回来了,一向把魏如衾当成宝贝疙瘩的岳父才会撒手不管,让他们自己折腾。明白过来的郭云琦也不再焦急,一口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就回去找自家夫人去了。

    在外多日的魏如衾和苏可欣刚刚到达城门前就被人给拦住了,三言两语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着马车里面色变了又变的两个人,乖觉地站立在一旁闭口不言,充当一个木头桩子,害怕他们会把火气发到自己的身上。

    良久之后,苏可欣率先开口道:“他们现在还在散播留言吗?现在在哪里,咱们直接过去,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他们是怎么编排我的?”

    来传话的人自然是做好了准备,听到吩咐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麻利地从冷五手中接过了赶马车的活计,直接往城中最热闹的径庭街而去。

    显然乐意听苏家八卦的人不少,尽管他们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整条街还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既然已经到了跟前,苏可欣也不着急了,拉住魏如衾的手慢悠悠地下了马车,身形利落、见缝插针地往前面挤了过去。偶有被他们弄得不耐烦的人,想要回过头吼两句,但是看着熟悉的两张面孔,不得不闭紧了嘴巴,还招呼左右的人给他们挪出来一条路。

    身后的动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魏如衾和苏可欣就一路顺顺利利的站到了人前。苏家人正说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就在众人觉得苏可欣会发飙冲上去的时候,她却气定神闲地靠在魏如衾身上看起了好戏。

    “你们是不知道苏可欣他们一家多霸道,眼看着逃荒路上死的人越来越多,她害怕我们的粮食坚持不到下一座城,就像她的父亲进谗言,把我们剩下的一大家子都给撵了出去,好多给他们省一点口粮。这小小年纪的就如此恶毒,居然还和魏家的世子订了亲,生活越来越好。我们这些饱受欺凌的人,马上就要活不下去了,真是没有天理呀!”

    “大伯,我是苏可欣呀,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我?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据你所说我们一家从小刁蛮跋扈、不讲道理,还好吃懒做,那怎么读书认字的反而是你不是我爹呢?还有你说逃荒路上我们带走了粮食,还和你们断了亲,那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可能不留几个伺候的人在身边,把你们都给丢在了一边,难道我们不害怕啥也不会饿死在路上?还有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赤条条只有几个人遇上了村里人的大部队的人是我们家?”

    质问完苏家人,苏可欣又转向看热闹的人道:“我知道大家伙也就把这件事当成是个笑话,看看就过去了,对你们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却是十分重要,他们虽然曾经是我的家人没错,但事实真相却并非他们说的那样,大家伙要是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找我们村的人打听打听,背后的人就是利用大家伙的心态,想要搞坏我的名声,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可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原本只是沉迷于吃瓜的人,听到苏可欣有理有据的问题,也渐渐从中清醒过来,嚷嚷道:“对呀,你们就说说这是因为什么吧?”

    却是在读书这件事上苏家大伯没有话可说,但是他聪明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导了另一个问题上,假装义愤填膺,受尽有权有势之人的迫害道:“现在你们家有钱,又和权贵人家结了亲,他们跟着你们做活挣钱,自然是不敢说你家一个字的不是。让他们出来作证,你真当我傻,还是大家伙好糊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