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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完之后不顾小姐还在身前站着,又走了过去狠踩了两脚,对着楚馨予急急的道:“小姐奴婢已经把那害人的东西扔了,求求您就看在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告诉夫人,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奴婢家里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哥哥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父母身体又都不好,整日里汤药不离口,就指着奴婢的这么点钱过活了,要是您把我赶出去我们一家子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小姐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以后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地报答您,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没有二话。”

    楚馨予像是被说动了一样,对着小丫环摆摆手道:“好了你起来吧,看在你以前没有出过差错,家里情况又不好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好了在别人家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好好的收拾收拾,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苛待了你呢。”

    小丫头欢天喜地地起身,好一阵手忙脚乱整理好自己,才卖乖地走到楚馨予面前,伸手扶住她的一只胳膊往花园里走去,一边一叠声地夸赞道:“这满京城里谁家不知道小姐知书达理,待人温和,对身边人很是大方和善。”

    原本应该走远的楚馨予主仆两个眼睁睁的看着薛朝曦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鬼鬼祟祟的进了假山石洞里,不过一息的功夫就又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左手紧紧的攥着,通过露出来的边边角角不难看出,正是刚刚她们故意扔下的小药包。

    一切尽收眼底的楚馨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母亲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何必非要自己动手,因为之前的交恶,苏可欣早就对自己有所防备,想要得手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正好薛朝曦这个人一般都是嘴上的功夫,要不就是直接动手动脚,应该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出这么阴损的招数。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她现在完全可以回到宴会厅,安安稳稳地坐着准备看戏就行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可欣从一开始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往角落里钻开始,就一直派人注意着她。两拨人走后,假山后面又出来一个女子,赫然就是魏夫人放到苏可欣身边给她撑场面的贴身大丫头芍药。

    在楚馨予隐晦中掩藏着按捺不住兴奋的目光频频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芍药镇定自若地回到了苏可欣的身边,趁有人和楚馨予寒暄,她目光移开的空隙,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刚刚亲眼目睹的事情,包括现在药包在谁的手上,还有那家小姐对自家世子隐晦的心思,提醒她要小心一点。

    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是楚馨予开的头,苏可欣不做第二个怀疑,就断定了这件事情一定就是冲她来的。原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楚家派人污蔑她的名声,因为证据不足,她也就没有再和她们计较,要是这一次还不长眼落到自己手里,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因为她很信奉前世网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可欣对着芍药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一点,凑到她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芍药时不时地点头应和。

    果然不久之后就有人端来了一批新茶,有小丫鬟亲自送到每个客人的手上,薛朝曦本就不是能藏得住的人,从茶水出现开始,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某一个托盘上,待的苏可欣接过茶水之后,她就目光灼灼地死死盯着她的动作,就连楚馨予的目光也暗戳戳的落到了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表情不停的变换。

    她像是逗弄宠物一般,看够了两个人的表情,才如她们所愿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仔细地品了品之后像是觉得这茶比较合口味一样,竟是把满满一杯的茶全都喝了下去。注意着她的两个人也都悄悄地松了口气,眼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今天过后别说是魏如衾了,估计就是乡下种地的庄稼汉都不愿意娶她这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了。因为今日里来的都是女眷,想来和她发生那种事情的人就是赵家的下人了,越想楚馨予的眼睛就越发亮得出奇,好像是已经看到了苏可欣的惨状了一样。

    没一会的功夫,苏可欣就发生了意外,身边一个比较挑剔的小姐在指挥丫鬟换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湿了苏可欣的衣衫,不得不暂时回避一下,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苏可欣直接让芍药去马车里去自己的备用衣服,和赵璃交代一声之后,就由她的丫鬟领着往准备好的厢房走去。暗中关注苏可欣动态的两个人,也一前一后悄悄地起身,远远地跟了上去,反正小厮早就被薛朝曦的人引到了厢房,她们就只用躲在暗处,把握好时机叫人来就对了。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藏身地点不同的千金小姐还有她们身边的丫鬟都被取衣服赶回来的芍药一个手刀劈到后脖颈上打晕了过去。

    苏可欣照常出现在了宴会中,和其他看不上自己的千金小姐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楚馨予的身上,好半天没有人接话,才听到花园里伺候的小丫头道:“奴婢刚刚看到楚小姐说是去更衣,只是好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正因为打嘴仗赢不过苏可欣的千金小姐们,本来就烦躁得不行,想找借口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没想到借口就送到了手里,要是再能看见楚馨予的笑话,那她们的心情或许就能恢复不少了。谁让这些年病秧子一样,不经常出门,但是一出门,凭借着忠勇侯府的关系都能大出风头,本身不如她们,却是压在她们头上好多年,一样让她们看不顺眼。

    由吏部尚书家的嫡女牵头道:“走吧,咱们在这里坐着还怪没有意思的,一起去看看楚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说不得咱们还能帮上一把呢。”

    好戏她都已经安排好了,苏可欣的当然是和赵璃一起手挽手的随大流跟着一众千金小姐往更衣的厢房走去。

    一到门口大家都发现了不对劲,厢房两边各坐着一个丫头打扮的人,经过大家的辨证,正是楚馨予还有薛朝曦身边的贴身丫头,只是不知怎么的没有在主人身边伺候,却是坐在这厢房门口睡着了,更是谁的人事不知,连她们走过来了都没有发觉。

    作为主人家这样的事当然是要交给赵璃处置了,还不待她吩咐人去把那两人叫醒,厢房里就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虽说大家都是一些云英未嫁的少女,但是这件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当即就有几个反应快的红了脸庞,恼羞成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

    就算是不知道的,看着大部分人的反应也差不多就猜出来了,再看看门口守着的两个丫头,她们还以为里面就只有两个女人,虽说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可也不是没有。有那生猛的比如武将家的小姐,也不再顾忌直接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把她们叫出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她们俩不觉得难看,她们这些正经人还觉得接受不了呢。

    “啊~~~”没想到一推开门,就传来了丫鬟一声惊魂未定的尖叫,生生把闭眼睡得正香的两个守门丫头给叫醒了,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再想起之前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打晕了,心里瞬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环顾四周更是没有发现小姐的踪迹,心里的预感就更加强烈。暗戳戳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希望大家不要注意到她们。

    回过神来的小丫鬟来到大家面前,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要是她敢大庭广众的对自家小姐说这些,估计回家夫人就能拔了她的皮,只能求助地看着赵璃,喃喃道:“赵小姐你还是快点差人去请夫人过来吧,这种事情恐怕你处理不了。”

    听话听音大家心里也都有了一个大概,赵璃也不再墨迹,当即就让身边的人去请母亲,她领着大家在一边的花厅里坐下,让人上了茶之后安静的等待着母亲的到来。

    苏夫人在来的路上就了解了大概的情况,也知道了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撞破了这个场面,那再瞒着反而对自家名声不好,毕竟事情发生在他们家,他们家的嫌疑最大,不如就请大家一起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专门遣人去通知薛家还有楚家的当家夫人来一趟,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反正是不管怎么说,这两家的小姐名声算是毁了。毕竟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这么多,他们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封住所有人的嘴。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苏夫人直接就让人把当事的三个人给拖了上来,不顾两个女子的惊慌失措,一拍椅子的扶手,厉声道:“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么多的地方竟是装不下你们了,居然敢在我们府里行如此不知廉耻之事,难道连这一时半会都等不得了,还是故意想要给我们家难堪?”

    苏夫人也是一个厉害的人,在两家夫人到来之前那个男子的身份都已经被查实清楚了,正是薛家小姐身边,惯会仗势欺人,助纣为虐,倒是皮相还算是不错的一个侍卫。所以她一开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两家的身上,把自家给摘了出来。

    夏夫人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架不住她心虚,表面只是一脸伤心的样子,没有先开口,决定看看情况再说,但是薛家的当家夫人听到这话却是不依了,女儿发生现在的情况,她简直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道:“苏夫人这话可是说错了,我女儿在你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平日里除了脾气差了一点,倒还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们这么费劲苦心地算计于她,可怜她还是一个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可该怎么办呢?苏夫人今天你们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们没完。”

    夏夫人也泪眼汪汪,一副就快要闭过气的样子附和道:“是呀,我们家女儿轻易不会和别人发生冲突,苏夫人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夫人也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倒是不显丝毫慌张,镇定地道:“不知二位姑娘为何同时出现在了厢房,还有这位公子又是如何进来的。发现惊扰了女眷之后,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推出去,偏偏还让贴身的丫鬟守在门口。据我所知这位公子是薛家的人,要是没有主家的允许,他又岂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薛家。小丫鬟跟着直来直往的主子身边,本身也没有什么城府,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为了降低一点罪责,高声喊道:“我们是跟着苏小姐过来的,没想到会被人给打晕了,醒过来事情就已经这样了。”

    苏夫人镇定的道:“好,就算你们是被人打晕了,那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你家小姐还有楚小姐身上的印子,一个昏迷的人能做得到吗?”

    薛朝曦气愤道:“当然不能,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是被人下了药陷害的。”

    苏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身边站着的大夫还有楚赵两家夫人带来的大夫一同给三人把了把脉,又去厢房里转悠了一圈之后,开口问道:“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